他将心中所想跟凤羽珩坦言,凤羽珩到也不再瞒他,将千周人暗中找到白芙蓉说了她身世一事一一道来,除去白芙蓉到底中了什么毒之外,其余的无一隐瞒。
白巧匠万没想到外面的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般模样,再闻得白芙蓉居然跟在军中去了千周,就更是心惊胆战。但凤羽珩所说之事,他即便没有参与,也知定是实情。一来凤羽珩没有必要骗他,二来,关于她跟康颐多年前的那些往事,若不是千周那边有意泄漏,凤羽珩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的。
他长叹一声,点了点头,算是认下了这份孽缘,同时也告诉凤羽珩:“其实芙蓉比茹嘉大,我们逃到大顺之后,是怕身份败露,这才在孩子稍大了一些之后改了户籍,将她的生辰也少算了两年。郡主……”他有些焦急地问:“芙蓉她现在怎么样?”
“您且宽心。”她告诉白巧匠,“我外公姚显在全力救治,我保她命在就是。至于那些首饰,送到之后慢慢改,不急。”
白巧匠长叹一声,知事情复杂,他也不便再多问,有凤羽珩的保证,他相信这一切总有一天都会过去。千周亡了,康颐死了,就连他这把老骨头近年来都闻到了泥土的气息。还能撑多少年呢?总归在有生之年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平平安安就好。
黄泉着人将白巧匠送到了客院儿,从白府搬来的打制首饰的台子也送到了,白巧匠一头扎进打制中,再没与人多话。
凤羽珩与元淑妃都离去之后的景慈宫,皇后倚在炕榻上,一脸的愁容。芳仪在边上小心地侍候着,一颗一颗地给她剥着葡萄。
皇后看着那些脱皮而出的葡萄,忽然就问芳仪:“你说,元淑妃说的那件事,信得几成?”
芳仪剥葡萄的手顿了顿,随即又继续开来,同时回话道:“依奴婢看,云妃娘娘在不在宫中这事儿到另当别论,不过元淑妃列举的那几条奇怪之处,到不像是凭空编造来的。”
“这么说,月寒宫的确是有奇怪的举动?”她想了想,不确定地又问了句:“那云妃一向行事怪诧,若是她突然间就转了性子,那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芳仪点了点头,“的确,这宫里头最不好琢磨的就是月寒宫了,偏偏皇上又护得紧,外人谁也插不进去。这事儿若真听信了元淑妃的话,娘娘这边插手去管,万一人家云妃好好的就在宫里,皇上岂不是要降罪于娘娘?”
“可若云妃真不在呢?”皇后苦笑,“若真不在,就应了元淑妃的话,本宫身为中宫皇后,却连个妃子逃跑都没看住,这也是大罪。云妃啊云妃,你可真是给本宫出了个难题。”
芳仪将剥好的一小碗葡萄给皇后递到了跟前,“娘娘吃点。疆域之地新进贡来的无籽葡萄,奴婢剥皮的时候都觉得甜呢。”
皇后哪里有心思吃,看着这一碗葡萄跟看苦药汤子似的,到是又把凤羽珩给的药丸子拿在手,很是欣喜地道:“那丫头真是有办法,这么好的药都制得出来,也亏得她有些孝心,不然本宫这病怕是也难好。”
芳仪无奈地道:“有个事,奴婢原本不想跟娘娘提早说,怕扰了娘娘养病的心。还打算私下查着,待查明了再来禀告。不过想来想去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只能请娘娘给拿个主意。”她将凤羽珩之前的话又跟皇后讲了一遍,然后问道:“娘娘,您看这件事是从太医院查起,还是从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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