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乌梨笙分开人群,从大军中挤上前来。这么多人在面前,她几乎是一眼就盯上了莲王,找都没找,目光都没偏移半点,直接就把人给锁定住。然后再上前几步,伸手就抓了他的马缰绳,“夫君,带上梨笙一起走。”
封昭莲好几年没见过乌梨笙了,想他当年住在城主府时,这梨笙还是个小丫头,梳着两条小辫子,蹦蹦跳跳的,十分可爱。可眼下,当年的小丫头竟已挽了妇人发髻,一身大红的嫁衣穿在身上,颜色有些旧了,但洗得很干净。一脸浓妆,胭脂盖得脸色煞白,死人一样。
他不由得大惊,“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这不明摆着就是个疯子么?
梨笙有些惊慌地摸着自己的脸,一遍一遍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的妆花了?殿下不喜欢?”一边说一边斥责身边的丫头,“让你们在车里给我补补妆,你们非说没花,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然后再抬头,对着莲王道:“殿下,您是准备骑马吗?那妾身不打扰殿下,妾身不会骑车,妾身还回到马车里,就在大军中跟着,反正殿下去哪妾身就去哪,谁让……谁让我是你的妻子。”
封昭莲崩溃了——“谁说你是我妻子啊?你怎么就成我妻子了?乌梨笙,你脑子能不能清楚一点?”
可惜,这话根本听不进梨笙的耳朵里,她松开莲王的马缰绳,转身就往回头。将士们自觉地给她让了条路,就听她又道:“把咱们的马车赶到大军中间,让我一掀车帘子就能看到殿下就好。”
她身边的丫头也没了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眼瞅着乌梨笙回了马车上,再眼瞅着那辆马车赶到了大军中间,莲王趴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开始哀怨:“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凤羽珩笑道:“活该。罢了,我与那梨笙也甚是投缘,权当带着她欣赏一下大顺风光。”她一边说一边跟玄天冥道:“让江州的官差往兵城送个信吧,跟乌城主说一声,也省得他们担心。”
玄天冥点头应下,转回身去传令。大军再次出发上路时,便多了梨笙一行,再往前到松州,接了黄泉忘川,傅雅也答应与他们一起进京。队伍终于集结完毕,开始了正式返回京城的征途。
这日,东界福州,将军府门前,一辆双匹马拉着的宽敞的马车下面,一头戴斗笠的女子正搂着个不十来岁的小男孩,在跟玄天华不停地打着商量:“不回去行吗?”
玄天华摇头,“不行。”
“你公务未完,现在回京算是擅离职守。”
“无所谓,本王不在乎任何罪名。”
“那你不能不在乎这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军威啊!”
“若是军威这样容易就溃散,那也不算真正的建立起来,要之无用。”
“华儿……”她开始耍赖了,“再住一阵子呗?几个月,要不就一个月,再住一个月就好,行吗?”
玄天华依然摇头,“不行。”开始动手把人往马车上搬。
子睿第一个被他给拎了上去,那孩子一脸委屈地瞅着云妃,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七哥哥,子睿也不想走。”他苦求,“子睿跟南宫军师谈论兵法正谈到关键时候,约定了今日下午再叙呢!就这么走了实在是言而无信,七哥哥你就再容几天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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