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将马催得越来越快,茫茫雪原中,一如离弦之箭般向南冲去。这两匹马据说是混了千周的种马配生而成,更加耐寒不说,体魄和速度也不是普通马匹能比得了的。卖马的人要了高价,每匹三百两银子,气得班走差点儿没杀人夺马。凤羽珩到觉得不亏,只要能让她尽快赶到目的地,这点钱她还付得起。
二人谁也不说话,就不停地挥鞭催马,即便是这样,也行了整整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才在雪雾蒙蒙中看到前方影影绰绰的关州城门。
凤羽珩将马勒住,总算是暂时停了下来。她对班走说:“我想起个事来,那女人自己回北界了,走的不知道是哪条路。但我瞅着方向肯定不是南大门这边。”
班走点点头,“是往西去的。”
“你说……会不会出事?”她有些担心,不管莲王是出于何种目的来接近她,但至少至今为止并没有做出危害她性命的事情来。更何况……“这人长得好看就是得多操心啊!我怎么也放心不下她。”
班走气得咬牙:“自身都难保了,你还管别人作甚?”
凤羽珩摇头,“还不到那个份儿上,不管怎样,我自身总还是能保的。”她想了想,又补了句:“特别是你们谁都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保命的能力会更强。”
班走突然就意识到他家主子话里又有话了,不由得皱起眉来,很是警惕地问:“你又要干什么?”
“班走!”凤羽珩扭头看他,“要不你往西边迎迎他吧,至少沿途也能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打斗或是谋人性命的痕迹。我不能亲自送她,总得知道她是不是平安。”
班走都无语了,“你不是恨千周人么?千周皇室剁了小少爷一根手指,你不把那莲王给剁了,还替她担心?”
凤羽珩摇摇头,“一码归一码。”再想想,又觉得这样的话不是很有说服力,于是干脆实话实说:“我不就是瞅她长的好看吗?班走,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媳妇儿的问题……”
“我去找。”班走再不想听这死丫头说话,马头一转,逃也似的就冲向了西边。
该死的!他家主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口味有那么重么?什么人都能收?公母都不分了?
凤羽珩看了一会儿班走离去的背影,也是有点后悔不该管那档子闲事。就像班走说的,千周皇室于她来说都是有深仇大恨之人,莲王死了更好,她这是又是何苦呢?
然而,再想把人叫回来却是已经晚了,班走那小子一脸的不乐意,去的到是比谁都快。凤羽珩无奈地摇摇头,打了马又往前走了一段,可这一段走得却是很辛苦,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一种情绪在心中不停地起伏,好像前面有什么在牵引着她,让她对前方突然生出许多期待。这种期待不是原本对于大顺将士冲动救人的紧张和焦急,而是一种突出其来的满心欢喜。
直到关州城南大门已经破开晨雾清晰可见时,凤羽珩终于知道了这种期待来自何处。
就在南大门的对面,五十步的距离,数万大顺将士整装齐聚,战车十二辆,盾阵十二座,神机营将士站盾阵之上,个个抬弓搭箭,箭尖儿直指关州城墙上方。而在那城墙上方,与大顺将士对立的,是端木安国那个长子,端木聪,以及无数北界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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