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挨打,谁也没有劝没有拦,更谁也没有半分怜悯,程君曼冷着脸告诉她:“要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若实在喜欢从前的生活,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府,从此以后,你跟凤家再无瓜葛。”
韩氏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跟两个丫头架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羽珩无意看这出闹剧,又跟那钱庄人问道:“既然没有抵押,你们为何会放银?”
那钱庄人说得理所当然——“因为她是县主您的祖母啊!凤家老太太来到咱们定丰钱庄时,就是以济安县主祖母的身份与我们说的话。县主您当时还在城外济世救民,凤家有困难,咱们可不能不帮。”
这人说话时一直看着凤羽珩,不躲不闪,不急不躁,语音平和,字腔肯定。凤羽珩看得出,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无奈苦笑,原来自己的面子还挺值钱,原来,凤家老太太一点都不傻。
凤瑾元一听这话就来了些精神,眼巴巴地看着凤羽珩,问她:“阿珩,这事儿你怎么看?”
凤羽珩挑着唇道:“还能怎么看,自古以来欠债还钱,难不成父亲还想把这笔银子赖掉?祖母过世,这个家挑大梁的人自然就是父亲,但是父亲如今挑不起这个大梁,做为凤家嫡女,那我就必须得挑起来。更何况,这笔银子是给二叔公和三叔公两家人安身立命的。人家大老远的把祖宗牌位都送回来,这点银子,凤家掏得一点都不为过。”她伸手入袖,直接从空间里调了二十万两银票出来,交到黄泉手上,“你随这位先生走一趟,到官府去把凭证换回来,这笔钱本县主出。但是——”她再看向那钱庄人,沉了面色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若下回再有人胆敢借着本县主的名号出去诈骗,你们钱庄若再敢借,本县主定会把定丰钱庄一把火烧了。我说到做到,不信就试试。”
那钱庄人吓得脸都白了,他可一点都不怀疑凤羽珩这话的真实性。这位县主是九皇子未来的王妃,别说烧个钱庄,她就是要烧半个京城,怕是九皇子都不带眨眼的。
他赶紧给凤羽珩磕了个头,跟着黄泉二话不说,溜溜的走了。
凤瑾元长出了一口气,还没等说两句场面话呢,就听程君曼扬声道:“来人!去取笔墨来,请老爷给二小姐立个借据!”
程君曼这一句话把凤瑾元给喊蒙了,他怔怔地问:“立什么借据?哪来的借据?”
“自然是欠二小姐二十万两银子的借据。”程君曼眨眨眼,郑重地告诉他:“银子是老夫人借的,花在了凤家人身上,二小姐如今才十三岁,未及笄,没有负担家债的义务。更何况即便她及笄,那也是嫁作人妇,入皇家族谱,更不该承担凤家债事。今日二小姐将这二十万拿了出来,是解凤家燃眉之急,咱们应该心存感激,但绝不可以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接受。所以,老爷必须写下借据,定好期限将这笔银子归还,这才不至于落人话柄,也不至于让子女们瞧不起。”
她这话说得凤瑾元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他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可偏偏这时候子睿又开了口,来了句:“子睿半年多未回京,这个家,已经被父亲败得连区区二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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