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掀开车帘子走出去,没下车,跟忘川黄泉二人并排坐到车厢外头看热闹。她们的宫车在人群侧后方,专注于听书的人们还真没有注意,凤老太太到是瞅着了,可也没吱声,还是坐在那说书人的旁边,一边捏着帕子抹眼泪,一边唉声叹气。
说书人还在讲着,讲累了还有人给他递茶水。凤羽珩“噗嗤”一下就笑了:“待遇还不错呢。”
黄泉亦撇撇嘴说:“也不知道凤家给出了多少银子。”
忘川道:“就凭凤老太太那个心思,最多五两。”
凤羽珩却摇摇头,“这回我觉着,怎么也得十两。你们看那些围观群众,妥妥的专业演员啊,哭的那么伤心,眼泪说掉就掉,不都得给钱啊!”
两人丫头对她的这一番分析表示认同。
三人说得乐呵,可是身后,没地方坐只能站着的姚显却青了脸,他早知凤瑾元对这个二女儿无情无意还起杀心,可万没想到,凤家的老太太居然也这么不要脸。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居然集结外人来编排讲究自己的亲孙女,这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他闷哼一声,问凤羽珩:“这种家庭,你究竟是怎么忍到现在的?”
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家这个孙女从小就是个暴脾气,部队里的汉子她一人能同时放倒仨,有一次跟长官意见不统一,那长官平日里就有些吃拿卡要的小毛病,凤羽珩有一次急眼了,当着大领导的面儿就把那长官给胖揍一顿。这丫头从来都不是能忍的人,她嫉恶如仇,有仇当场就报,而且心思分明,想跟她玩儿心眼儿,她才是暗算的祖宗。怎么,这性子换了个时空就变了?这可不行!
姚显面色阴沉地道:“你要是有顾及下不去手,外公帮你收拾他们。”
凤羽珩笑嘻嘻地仰头看他,心里那个暖啊!这才叫有靠山嘛!她的爷爷从来都是她这一伙的,在前世时就是这样,哪怕她捅了天大的蒌子,爷爷都会支持她。不过这个凤府嘛,她摇摇头,“不用呢!外公,杀鸡焉用牛刀,区区一个凤家,还犯不着咱们祖孙二人一起动手。”
她这边正说着话,县主府门口,那说书人正将“济安县主传记”讲到一处巅峰剧情,好像是说凤羽珩儿时生病,凤瑾元守了她一天一夜,连送她到西北山村的原因,都说成为了怕皇上降罪姚家把她也给算在内,这才不得已才将人送出京城。随即话锋一转,竟然开始细数凤羽珩回京之后的种种恶行。
凤羽珩总结了一下这些恶行,大意就是:对父亲不好,对祖母不好,对长姐不好,对庶妹不好,对姨娘不好。
最后,那说书人终于把今日故事的中心思想给扔了出来——“在府里闹闹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居然闹到凤大人官降五品,还被关进了大牢!都说济安县主是凤家克星,大伙儿给分析分析,这克星之说是不是千真万确啊?”
他说完最后一句,大手一挥,下方群众立即随声附和到:“克!太克了!再这么下去,凤家就要被她全都给克死了啊!”
还有人说:“唯今之计,就是要把凤大人给救出来。济安县主若是不想背上这个骂名,她就应该用实际行动去把她父亲给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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