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康小心又谨慎地把针管接到手里,学着凤羽珩的样子抽取药液,再给肌肉消毒,最后,果断地将针头插入肌下,药液缓缓地推了进去。
他手法到底不如凤羽珩娴熟,半昏迷的病人都疼得叫了起来。松康有些担忧,问向凤羽珩:“是不是扎错了?”
她摇头,“没有,熟练度的问题,多做几次就好了。”她将东西收好,又将一袋子新的针管也放到边上,再对松康说:“听着,就按照刚才的剂量,最初两日,每两个时辰给他们一人注射一次。第三日,每六个时辰注射一次。第四日起,每天只注射一次就好。这种针要连着注射七天,都交给你,药品不够再来找我要,有问题吗?”
松康摇头,“没问题。”再看看那个还在叫着疼的病人,尴尬地道:“我会尽量不让他再疼的。”
凤羽珩摆摆手,只道:“你留下来观察一阵子吧。”然后转身走了出来。
外头,玄天歌一直在等她,见她出来了,赶紧跑上前,拉着她的手急问道:“阿珩,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七哥送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有毒?”
这个问题,凤羽珩在给中毒者打针的时候就一直在考虑。考虑的结果是,玄天华送来的东西的确不可能有毒,但那是从前,如今的淳王府里,还住着一个俞千音。
这话没等凤羽珩说,黄泉就主动把话接了过来:“郡主,这毒跟七殿下肯定没关系,怕是那个女人下的。”
“哪个女人?”玄天歌随口说了一句,可马上也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俞什么的?”
凤羽珩点点头,“俞千音。”
“他妈的姑奶奶砍了她!”玄天歌发起狠来那绝对跟她皇伯伯是一个德行的,一个没有皇帝样,一个没有郡主样,什么淑不淑女,用她的话来说那就都是狗屁,她玄天歌想砍谁,那个人绝对活不到第二天。
可那都是从前的话了,眼下她人在城外,还有这么多难民等着她救。她是郡主,是当朝唯一的一个郡主,她出面就跟玄天冥一样,是代表着皇家,这种时候必须以大局为重,所以那个俞千音……“要不我派暗卫去杀了她吧!阿珩,你别动手,这事儿不能脏了你的手。我不知道七哥对那丫头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按说不会有什么,但万一要是有,阿珩,不能让七哥恨你,所以这事儿我来做。我是他的妹妹,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玄天歌的话是很让人感动的,凤羽珩曾不只一次的庆幸自己结识了玄天歌这几个朋友,或许她们因为各自的原因并不常在一起,并不能像在二十一世纪那样随时随地都相约去逛街吃饭。但不管多久不见,都依然没有半点生疏,彼此可以为对方尽自己所能,扫平一切障碍。
她反将玄天歌握住,手下用了些力,口中却是道:“不必。那个俞千音,我来收拾,但不是现在。我们是大顺的子民,你更是皇家血脉,对于你我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帮助大顺渡过难关,比帮助这些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百姓继续活下去更为重要。你放心,她一份肘子害下的三条性命,我都一笔一笔地给她记着呢,秋后算帐,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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