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有一股酸臭味,不用想也知道,人都这样了,吃喝拉撒肯定都在里面。她身下的积水里指不定都有什么,就不能细想,越想越恶心。
守卫好心提醒她:“县主别太往前走了,脏得很。皇上吩咐了,这些人砍头就太便宜了,胆敢在大顺皇宫行刺,就该多遭点子罪。”
凤羽珩点点头,没说什么。天武说得没错,行刺重罪,千刀万剐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偏过头跟玄天冥说:“往千周的信早就送出去了,但路程太远,现在肯定还没到。这事儿拖不了多久,咱们得想个两全的法子。”
玄天冥说:“眼下不是跟千周动手的最佳时机,千周国力虽小,但常年被冰雪覆盖着,他们的将士早都习惯了,但大顺人不行。这次行动势必要将那小国一举拿下,咱们必须得做万全的准备,至少,要新钢兵器全部打制出来,这样方可最大限度地缩短战期。”
凤羽珩同意他的说法,自顾地算了算,又道:“炼钢制器,最少也得半年以上,咱们一定要想个办法再拖半年,这几人的消息绝不能传到千周去。可是他们就一直留在大顺不回去,千周国君一定会起疑的……”
二人有些犯难,玄天冥拉了她一把:“走吧,这里没什么看的,这几人最多活不过五日,咱们再好好打算。”
他将媳妇儿又背了出去,山牢的门关上时,里头有将士说:“都说九殿下怕媳妇儿,看来是真的啊!”
大雨就这么一直下着,直到玄天冥到县主府去蹭了饭,再离开,雨依然未停。
凤羽珩在窗边坐着,也不说话,就一直往外看。好在这头是顺风,再加上外头还有个长廊隔着,即便窗子推开也不会有雨吹进来。她就这么从下午坐到晚上,晚饭都是在窗边吃的。
黄泉实在忍不住,就问她:“小姐为何一直在看雨?”
凤羽珩指着窗外天空,“你看,这雨从昨天夜里一直下到现在,势也不见小,雹子都下了两轮,可是天却依然不肯放晴。”
黄泉忘川二人往外去瞅,可不是么,下了这么久的雨,按说早就该下透了,可是现在的天就像凤羽珩说的那样,依然阴沉,一点都没有晴朗的意思。
忘川有些担忧,“这得下到什么时候啊?我听说外省很多地方都遭了灾,怕是这场雨会让灾情更加严重。”
凤羽珩轻叹了声,“该来的挡不住,向来暴雨总会伴着山洪,但愿京郊大营那边不要出事才好。”
这一夜又是听着暴风雨声惊心渡过,次日,人醒,雨仍未停。而就在今日,凤沉鱼受刑腰斩!
今日的凤府,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起了个大早,纷纷往牡丹院聚了去。
原本依着凤瑾元和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到普渡寺去请高僧上门做场法事,一来为沉鱼超度,二来也去去家里的秽气。可是这一场雨吓得太大,往普渡寺去的官道被冲毁了一截,任何车量都无法经过。
高僧没请来,老太太便做主请了四个民间的法师,不管灵不灵,反正也就是那个意思。
牡丹院儿的堂厅已经被布置成法事现场,四个法师原地待命,就等着时辰一到便开始念经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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