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所有人都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就连粉黛都开始认同了安氏的话。这一路走来,被害得最多的,是凤羽珩啊!
“能活到今天,是我的本事。”凤羽珩松开了握着老太太的手,直起身来,仰身往下看,“所以,你们别指望我会抱有感恩之心,我不报仇已经是大恩了。凤沉鱼罪有应得,算是一个警告,凤家若明事理,我念在骨肉亲情的份儿上,保你们平安活着,可若不识实务一再相逼,就别怕我放任不管,甚至推波助澜。”
吓得几近瘫痪的老太太不甘心地问了问:“你是凤家的女儿,凤家衰了,于你有什么好处?”
“哈哈!”凤羽珩失声大笑,“凤家衰?凤家就是不衰,于我又有什么好处?你们放心,就算是有一天凤家被灭九族,这个九族也灭不到我的头上。这,也是我的本事。”
凤羽珩的这番警告,给凤家所有人都鸣了一个警钟。康颐出事,凤沉鱼被判腰斩,凤瑾元眼下正在宫里请罪……安氏也有些心慌,提醒着老太太:“咱们还是多担心一下老爷吧,不知道皇上这一次会不会连着前面的旧帐都一并给算了去。”
一句话,让老太太那颗心又往谷底沉了沉。
此时,京城府衙的死牢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婉婉转转扬了起来——“我这衣裳的扣子开了,你能帮我系一下吗?”
凤沉鱼穷途末路,不得不利用她仅有的美貌想要换一次活命的机会。在她看来,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就凭她这副绝美的面容,只要肯舍得下功夫,什么人能不动心呢?
她咬咬牙,把衣衫又往下扯了扯,露出了一大片香肩。
可惜,牢房的守卫只是瞄了她一眼,立即又转回头去。什么香肩,人家视而不见。
凤沉鱼不甘心,干脆又把胸前的扣子再解两颗,又叫了声:“大哥。”
守卫不耐烦了,大喝一声:“把你那些扣子给老子扣好!衣裳要是穿不明白你要不就干脆全脱了!也不想想自个儿犯的是什么事儿,残花败柳的,还想继续干你的老本行?”
另一人也道:“就是。真没想到,堂堂左相府的大小姐,还是什么京城第一美女,居然就是这么个货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尽是鄙夷。
凤沉鱼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的容貌居然也会被人如此瞧不起,这是她目前唯一的依仗了,这招都不行,难不成,真的要被腰斩?
她滑坐到地上,外头还是炎热酷暑,可这死牢的地面却寒彻入骨。那两个守卫又补了句:“自古以来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关进这里面的人,从来都没有能活着躲过极刑的。”
凤沉鱼已然明白,此路不通。
此时,凤瑾元正跪在乾坤殿外的广场上,而襄王妃则在中宫里陪皇后娘娘喝茶。
皇后还是那副中规中矩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与她无关,可又什么事她都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说上几句。眼下襄王妃就坐在她身边,眉眼间还带着些大仇已报的快感,她便笑了笑,同那襄王妃说:“如果你没有那济安县主的本事,就必须得学着藏住心事。你恨谁,爱谁,都不能露在表面,不能给人抓住任何把柄,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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