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跟太医院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就连正常的请平安脉,她也没有专门的指定某位太医,都是赶上哪个当职就用哪个。这么多年来太医院都习惯了,反而是那些后宫妃嫔们都有自己专门的人,就皇后这里是最好侍候的。
今日这孙齐来,皇后本也没多想,就是说了句:“大年初二的,请什么平安脉?往年不都是过了初五才请的吗?”
孙齐跪在皇后面前恭敬地道:“因着昨晚八殿下突发急症,据说是吃食过敏,所以太医院特地安排今日清早就给各宫娘娘们请个脉,以防万一,微臣正好分派到了皇后娘娘这里。”
“哦,是这样。”皇后点点头,将手腕向前一伸,“那就诊吧!”
孙齐往前跪走了两步,将一块方巾搭在皇后腕上,然后伸出手去,轻掐腕脉诊了起来。不多时,将手放下,又后退两步回话道:“皇后娘娘没有大碍,只是最近火气有些大,回头微臣给娘娘开些去火的药茶,娘娘常饮即可。”
“火气大啊!”皇后耸耸肩,冷冷地说:“如今这座皇宫里,谁的火气能不大呢?喝茶是没用的,你无须在意这个,也不用抓药来,本宫心里有数。”
却不想,那孙齐竟是抬了头,盯着皇后突然说了句:“皇后乃一国之母,实不该被一个贵妃打败啊!”
皇后一愣,随即目光铮铮地朝着那孙齐盯了去……
孙齐不过一个太医,太医院一向都不明着参与后宫之事,更何况皇后跟这孙齐也没有过多的接触,他竟然直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来。皇后心里立时就“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匆匆袭来,让她下意识地就生了一阵。
可孙齐的话却显然还没有说完,他看到皇后这样的反应似乎很满意,随即又开口道:“如今皇上又临幸妃嫔了,既然贵妃能重新获宠,那身为皇后,只要您想,自然也能。”
皇后拧着眉心问他:“本宫为何要去获宠?本宫身为中宫皇后,地位摆在这里,何至于跟个妃子争宠?”
“可是皇上现在宠着的可不是一般的妃子,她已经是贵妃,再往前迈两步,可就到皇后的位置了。娘娘,您该不会是打算把这位置拱手相让吧?微臣多劝您一句,在其位,才能谋其政,才能让自己有更大的价值。如若有一天失了后位,怕是有人要不开心的。”
他说完,冲着皇后磕了个头,然后起身,竟就这么提着药箱走了。只留下阵阵心惊的皇后,和也听出些门道来的侍女芳仪。
直到那孙齐走出景慈宫,皇后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跟芳仪问了句:“难道是他们的人终于找来了吗?”
芳仪也是这样认为,不由得叹了口气说:“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娘娘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只是没想到对方的人竟安插在太医院里,这位孙齐孙太医想当初还是御王妃介绍到宫里来的,奴婢一度认为他该是御王妃那头的人,直到上次刘嫔出事,孙齐竟然向刘家人举荐了御王妃入宫给刘嫔诊病,奴婢这才觉出些不对劲来。”
“是啊!这事儿真怪,凤羽珩送进来的人跟她竟然不是一条心的,拐着拐着竟拐到了那头……你说,这会不会也是凤羽珩的心知肚明的?她早知那孙齐是哪个势力中的人,但却将计就计把他送进来,就是为了等着他向本宫施压,从而由本宫这里牵出那一条隐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