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冥无语。看着?这么个看法?凤羽珩的意思是让这松康随时看好他的身体好不好?这家伙怎么跟盯贼似的?不过他也懒得跟其计划,总的来说松康也并不招人烦,这人是个医痴,一心沉浸在医药里,就算二人共处一室,也有可能一天都不会有任何交流,各忙各的,互不干扰。再加上千周十万大军依有近一半的人对暑热还是难耐,突发状况总有发生,玄天冥也是随时要跟他问问将士们的情况。
不过这次凤瑾元走了之后,松康到是有些话说,他盯着凤瑾元离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人是吃了好药么?整个儿人都正常起来。”
玄天冥冷哼:“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泉不回头,非得让他看到什么是真正的死亡,他才肯回心转意。若是从前也这般待姚氏,待阿珩,凤家何苦落到如今下场。”
松康吸吸鼻子,也附和道:“是啊!有我师父这么好的一个女儿他不要,非得去认得野生的,也不知道他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不如哪天我给他切开好好看看?”
玄天冥没再跟他讨论下去,这松康满脑子都是把这个切开把那个切开,还说是跟他媳妇儿学的切人家脑壳儿,真是……变态!
松康自然是不知道玄天冥对他的至高评价,一扭头,继续去研究那些药剂。
很快地,姚氏下葬的日子就到了。当天早上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包括玄天冥,破天荒地换下了紫袍,穿了一身白衣。
几乎没有人看过九皇子穿白颜色的衣物,在人们的观念里,白衣似乎是七殿下的代表,可如今看着九殿下穿在身上,却也觉得很好看,邪魅中带着一丝凄凉,气场十分独特。
姚氏的丧礼可以说是由凤瑾元一手操办的,玄天冥纵是觉得姚氏到底是凤羽珩的亲娘,可那母女二人的关系也摆在那里,姚氏的所做所为也摆在那里,他能吩咐厚葬已是恩德,总不至于再多费神。
好在凤瑾元对此事十分认真,还带着几分愧疚以及对姚氏的情份在里头,丧礼到真是办得很隆重,这几日工夫还搭了个灵堂,每晚他都会跪在姚氏的灵前守着,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以至于安葬这天,凤瑾元的两只眼圈都是黑的,整个儿人一点精神也没有。
棺木是从西放亲自从兰州那头运来的,上等的楠木,何甘与西放二人自认为自己是凤羽珩的徒弟,主动承担起抬棺的任务,抬了前头两角,而后面的两角则交给了松康和一直跟随玄天冥左右的白泽来抬。
凤瑾元挑着灵幡走在前头,手里还提着个篮子,时不时地从里头抓出一把纸钱扬向天空,却并不说话。
玄天冥亦跟在棺木边,默默地行走,看着沙平城百姓诧异的目光,心里想着待凤羽珩到了这里,会不会怪他?姚氏虽非他所杀,但确是因他的一道命令而死,在这件事情里,他的确需要负一定的责任。
季凌天和那官差被押着,连带着季凌天的夫人蒋氏也被带到了沙平城来,随军行走在季凌天的身边,早已经哭得没了形象,时不时地跟身边人问道:“九皇子是不是要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