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林向来是不惮以最大恶意来揣测人心的。
因为人心就是如此的经不起揣测。
果然不出沈光林的所料，卢卡斯第二天就“失踪”了，大概率是去了扶桑。
其实，这件事如果被沈光林碰上，他大概也许可能会去博一波运气的。
人之常情而已。
现在，沈光林早些天制作的一套“玩具”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沈光林对外宣称说：他要制作一个人工合成金刚石的装置，要生产绝对纯净的碳黑。
设想的原理也很简单，就是通电把石墨电极气化，然后收集这种粉末。
沈光林说了，这个装置一旦制造出来，它生产出来的金刚石纯度肯定会非常高的，甚至可以去挑战一下天然钻石的纯度等级。
因此，他又是搞电弧室，又是搞石墨电极，一副煞有件事的样子。
他所做的一切反常事件，也就都显得一点都不意外了。
当时，卢卡斯还很热心的帮了他的忙呢，而且忙的不亦乐乎。
毕竟，沈光林亲自“设计”的实验器材虽然很不靠谱，但是并不算复杂，只是用电功率有些大而已。
曼斯坦因的实验室要做生物实验，不适合做这种“像游戏一样”的实验。
卢卡斯就表现的很大方，他愿意把自己的实验室借一个角落给沈光林用，并且电力负荷也是够用的。
沈光林表示万分感谢，卢卡斯很是谦逊表示不用谢，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大家相视一笑，气氛相当融洽。
晚上一群人还喝了生啤看了燕舞。
现在，卢卡斯因为“出差”不在实验室里，但是并不影响沈光林借用他的实验室进行“新”的实验项目。
沈光林先是借用真空扫描隧道显微镜的真空泵去给电弧室反复抽了真空，然后冲入氦气。
氦气是个好东西，后世充气球全用的就是它，因为氢气球易燃易爆炸。
而且，氦气这种气体在后世应用也是非常广泛的，很多精密仪器都是用它来做检漏和气密性实验的，也叫“氦检漏”。
氦气充满之后，通过变压器给电极通上电，电弧反应就开始了。
两根石墨电极慢慢的靠近，一路火花带闪电，石墨棒开始气化了。
时间不算太长，电弧室的壁上就有了一层烟灰。
这就够了！
断电，冷却。
沈光林取出烟灰，制作涂片，放上电镜进行衍射扫描。
异常顺利！
一个完整的衍射图出现在面前，赫然就是足球烯c60！
拍照，留档，写实验记录，这一切都是沈光林自己操作的。
沈光林摆弄这一切的时候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大家都知道沈光林无论做点出什么来都要用电镜照一照的，因此谁也没放在心上。
并没有人能够想到，沈光林在制造足球烯，而且人工制作足球烯竟然这么简单。
蒙头做坏事这种快乐大家不懂。
沈光林强忍着欢呼的欲望，默默的拆掉实验装备，把论文完善好，当天就邮寄了出去。
沈光林现在已经算是国际物理界非常知名的一阶学者了，并不再是科研界的一位无名小卒。
他就算是投稿《科学》也是会受优待的，编辑会第一时间安排审稿人进行审阅。
而在此时，卢卡斯还在去扶桑的路上。
旅途漫漫，无心睡眠。
坐在飞机上，卢卡斯兴奋的睡不着觉，他一遍又一遍的计算着沈光林给出的数据，简直完美！
这么好的数据，这么好的衍射图，沈光林竟然不去趁热打铁的完善最后一步。
这是上帝对他卢卡斯的馈赠，他要是不去取，是会遭报应的。
间或，卢卡斯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似乎就是个小偷啊，好像不太道德，他正在窃取着沈的劳动成果。
不过，管他呢！
这原本就是一层窗户纸而已，就看谁能捅破它。
因为这个图像本就是人家扶桑科学家率先发现的，他这次去扶桑，就是去探讨和做研究的。
相信，有了他的启发，两个人共享成果应该是没的问题。
大家同为科研人员，都是为了科技进步，能够有什么坏心思呢。
只能说沈还是太年轻了，他必须要给沈上一课，让他见识一下人性的险恶。
……
沈光林把论文邮寄出去就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因为想研究足球烯的理化性质也并不难，也不着急，沈光林知道结果，有倾向性，实验结果自然也会符合预期的。
接下来就是一大段平静的时光。
卢卡斯在扶桑停留了两个多月都没回来，没人知道他过去干了什么。
现在，曼斯坦因的实验室关于嗜盐菌的研究终于取得了“重大”成果。
他们已经基本研究清楚了嗜盐菌是如何进行光合作用的，而且通过实验很好的证实了这一点。
这算是完成了对atp研究的第一步，成果斐然。
atp这种东西其实是广泛存在于动植物体内，既然细菌阶段研究完成了，这已经够拼凑一篇大论文了。
起码，刊登《cell》是不在话下的。
做实验之前，谁又能知道这个成果能够获得诺贝尔奖呢。
不过，阶段性的成果出来了，已经可以认定，向沈光林提出的课题投放科研资金，真的不是在浪费。
乘胜追击吧。
沈光林和曼斯坦因两个人又开始制定下一步的实验计划。
下一步就选择动物吧，青蛙是个不错的研究对象。
这也是沈光林建议的。
下一步的实验计划就是研究青蛙运动过程中atp释放和酶的反应。
其实，动物体内atp的产生和释放机理一直都是一个热点。
很多研究运动科学的也要研究它，因此这个阶段想申请资金会更加容易。
沈光林和曼斯坦因从青蛙这个点切入，这是水到渠成。
只是，远在英国的约翰沃克选择的研究对象也是青蛙，这真的只是“凑巧”而已。
沈光林的论文给消息了，对方会在下个月刊登，编辑表示了祝贺，并让他对论文进行小改。
事情做到这一步，卢卡斯还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没有回来。
但是，沈光林觉得自己在西德这段时光很值，其实后续研究青蛙没有成果或者这项科技竞赛就是失败了也没关系。
因为沈光林已经有了一项别人都还不知道的重大成就，而且像玩一样就玩出来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月，沈光林的故事都编的差不多了，而且样刊小样都收到了，卢卡斯还没回来。
但是李蓉已经要过来了。
俩人分别几个月，相互都想念的紧。
其实，这三个月沈光林要做的事情不多，一点都不忙，经常出去玩，简直浪到飞起。
他没事的时候也会选择去几所大学开办一场讲座，顺便收割一波钱财。
剩下的时光就是到处走走，随处看看。
甚至，他还去观察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东德人民的生活水平究竟是怎样的。
还能怎么样，人家可是发达国家，是社会主义阵营之中唯一的一个发达国家。
现在的东德国家富裕，国民福利也好，但之所以还有那么多人想着闯关，可能是向往更好的生活吧。
毕竟，西德可是金发天国。
已经是6月份了，距离世界杯开幕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沈光林帮助李蓉办理了签证，约她一起到西班牙看世界杯。
至于曼斯坦因的实验，现在正在按照步骤有条不紊的推进着，进展不快，但是也符合预期。
沈光林能帮上的忙不多，只能在大方向上给与指点。
他已经决定，看完世界杯就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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