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是中秋,赶在中秋前,妇联会给家属们发点小福利,多数是一两斤米,再几个月饼。
赵秀云忙着采购做单数人头,手动得飞快,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被打断总有些不悦,手一顿停下来,抬头看。
求老太?
孩子都是上学去,找她做什么。
心里奇怪是奇怪,她还是站起来走出去。
老太太一年四季都打扮讲究,左右看看,有几分做贼心虚样,才说:“青苗妈妈,能不能上家里说几句话?”
更新鲜了,有什么不能在外面说的?
赵秀云犹豫一下,说:“行,我跟主任请一会假。”
张梅花巴不得她和求老太打好关系,赶紧解决李东平的事,省得三天两头到妇联来烦人,忙不迭挥挥手说:“去吧,去吧。”
办公室到老太家路上,两个人都拉些家常,一直到进屋,求老太的表情才有些紧张和难堪说:“我今天在云云的东西看到一样,你看看能认得不?”
白若云的东西问她?
赵秀云感到莫名其妙,定睛一看,眉头不自觉蹙起,说:“是苗苗的发卡,她爸爸买的,上头本来还有紫色的绒花,禾儿嫌紫配红太丑,偷偷给妹妹拽掉了,印子还在。”
就为这个发卡,方海还到育红班一寸地一寸地找过,动静闹得挺大的。
要不是闹出过动静,求老太哪里能认出是别人家的发卡,她语带试探说:“可不,估计是孩子错手拿回来的,放在自己的钱匣子里给忘了。”
赵秀云淡淡笑道:“可不,孩子看钱最宝贝,不过也得小心,苗苗禾儿都看丢了好几块。”
老太太嘴唇抖起来,最后慢慢蹲下来,好像下一秒就会厥过去。
赵秀云吓一跳,赶快扶她说:“没事吧,快坐下来歇歇。”
家里只有张背靠的小板凳,这回最适合坐人,老太太一时怒上心头,休息一下缓过劲来,说:“云云才四岁,还没到拿钱花的年纪。”
她人生仅存的信念,就是靠这个孩子活,熟料孩子也没教好,悲从中来,无语垂泪。
赵秀云叹口气说:“您也说才四岁,孩子有时候不大懂,得大人时时教着才行。”
年过花甲的老人了,为子孙尽心尽力,恐怕是失望难过的多。
赵秀云挪了小椅子过来,自己坐下说:“不瞒您说,我小时候还因为拿过我姐一毛钱,被吊起来打呢。”
那会也才七岁,家里看得紧,小孩子家家嘴馋,天天盯着糖葫芦不放,她就动过那么一次心,就被抓个现形。
她大姐赵秀丽厨房拿了菜刀,说要剁她的手,一下子小二十年过去,她倒也没长大偷金,一棵小树苗还算笔直。
谁听不出来是劝人的话,求老太苦笑道:“打慧慧去,这个孩子我是捧在手心,生怕有谁磋磨了她,生怕教不好,将来没脸到下头去见她妈妈。”
不是几块几(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