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鑫是老虎集团四个总公司中年纪最大的,用老奸巨猾来形容他绝不为过。
老虎集团创立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是商讨大事还是小事,万鑫从来都是最后一个表态。
“嗯,这个嘛。嗯,嗯,”万鑫的发言从来没有利索过,“万某觉得,两种意见都很有道理…”
“万总,你能不能直接点,你就说老虎集团让人骑在脖子上拉屎,该不该忍吧?”韩战岩打断了万鑫的话。
万鑫慢条斯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战岩兴奋的一拍座椅扶手:“对嘛!”
“不过—”万鑫拖着长腔,“冲动是魔鬼。”
“我去!”韩战岩右手一拍脑门“跟特么没说一样。”
万鑫看了一眼韩战岩:“老虎集团的声望需要维护,但要看怎么维护?有把握把对方降服叫维护,反之,就叫逞匹夫之勇了!或许,在座的有人还不知道吧。高家供奉宋义只和姓莫的对了一掌,便败下阵来。不仅如此,宋义还被废了丹田。”
“真的?”韩战岩觉得难以置信。宋义那可是妥妥的武道大师高阶啊。
“确有其事!”庄虎点点头。
老虎集团数万之众中,有专门的情报人员。岭北市每天发生的大事件,庄虎基本上都了如指掌。
看着某些人仍有疑惑的表情,庄虎便把宋义被废的原因,系由高瑞林引起的事情经过讲了一下。
什么?
当听说高瑞林因两度招惹莫沉,而一共拿出九个亿买命后,在座的除了万鑫和庄洪涛外,无不大吃一惊。
高瑞林,高家二爷,被高家家主高瑞海视若生命的胞兄,竟然如此吃瘪,而且还是在岭北市。
这不是当众抽高家的脸吗?
高家可是拥有王楚,靳卫强两个武道宗师的存在。而且,据说靳卫强已突破宗师中阶。但宋义被废、高瑞林受辱,高家却迟迟未对莫沉进行报复。
这不合常理啊。
高家的显赫绝对不在老虎集团之下,难道高家不在乎自己的声望?
庄虎当然看出了某些人的疑惑,却没有发表观点,而是伸出右手,作了个“请”的手势。对万鑫说:“请万总继续。”
万鑫颔首道:“万某以为,高家所以选择忍忍,并非是容忍姓莫的骑在脖子上拉屎。”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韩战岩:“而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对手,所以才按兵不动。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万某看来,高家这种做法无疑是正确的。不像某些莽夫,竟想在并未全面了解对手的情况下,选择出手。”
韩战岩也望了万鑫一眼,冷“哼”一声。
瞥了韩战岩一眼,万鑫继续侃侃而谈:“姑且不说,花钱是否就能保证请来高手?就算是能请来,请问,一个小时内能请来吗?对方只给我们一个小时内的时间,一个小时内如果请不来高手,姓莫的势必要打上门来。那么,再请问,整个集团中有谁能够拦住他?”
向南飞点点头。
邢崇山和韩战岩则沉默不语。
万鑫端起茶杯,轻呷一口:“如若被姓莫的打上门来,老虎集团丢的人丢得就更大发了。威望名声,又何从谈起?所谓事缓则圆,故而,万某的意见倾向于暂时妥协。”
“妥协个屁!”韩战岩忽地站起,“纵使那姓莫的身手强悍又能怎样?所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老虎集团护卫队的几十条枪是吃素的吗?老子就不信他不怕子弹!”
“姓莫的怕子弹?韩堂主,看来你真孤陋寡闻啊。据万某所知,在宋义被废后,岭北武盟协会以姓莫的涉嫌伤害罪名义到夏家抓人。可子弹上膛又能怎样?姓莫的空手夺下几把手枪不说,还让率队的孙艳丽脱了署长的官儿衣。”
听了万鑫的话,场内又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万鑫的这番话,传递出两个信息:一是莫沉伸手不是一般的强悍,而是近乎恐怖了;一是莫沉的背景绝对不一般。
“糊涂!”庄虎对韩战岩大怒道,“韩堂主,现在是什么形势难道你不知道吗?庄某提醒在座的各位,以后谁在胆敢提‘枪’字,别怪庄某执行戒律!”
韩战岩也感觉自己失言,连忙道:“庄董息怒,属下知错了。”
庄虎点点头,又看向了立于旁边的庄洪涛:“洪涛,四位老总的意见分成两派,你这个当事人是什么意见呐?”
庄虎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挑不出毛病。庄洪涛虽是自己的儿子,且掌管一定规模的经济实体,但依旧没有与四位元老平起平坐的资格。
“回董事长话。”庄洪涛躬身施礼,“属下同意向总的意见,那就是暂时答应莫沉的要求,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庄洪涛现在是心急如焚,他可知道莫沉的恐怖。一个小时的时限,现在已经过去一多半了。再不践诺,自己的小命真的难保,姓莫的真特么不惯病啊。
“好吧,那就少数服从名多数!”庄虎最后拍板道,“洪涛以最快速度将钱汇给松峰集团。”
“洪涛得令!”庄洪涛恨不得脚踏风火轮,以最快速度跑了出去。
“诸位,也散了吧。”庄虎说完向四位元老抱了抱拳。
四位元老也自然是还礼而退。
看见四个远去的身形,庄虎陷入了沉思。
老虎集团在外人看来强大无比,其实是内忧外患。内部,四个元老为了利益勾心斗角;外部,林北省的兄弟集团一直觊觎老虎集团的企业。这也是他为何要招揽莫沉的最主要原因。
“眉山四缘”离开时,想退还酬劳,庄虎不仅拒绝了,而且亲自送至机场。并希望李家四兄弟能够继续为老虎集团的供奉,并真诚表示,兄弟四人在不在都无所谓,只要挂个名就行,酬劳依旧,出场费另算。
“眉山四缘”很受感动,便答应了庄虎之请求。当然,庄虎不知道的是,四兄弟之所以欣然应下,还有一个重要目的,那即是尽可能地协助莫沉,尽快收服老虎集团。
庄虎伫立于窗前,眼望松峰大厦方向,心里已定下基调:与莫沉即便不能交好,但也绝不能交恶。他忽然觉得,儿子做得很对。有时候示弱,不仅能够自保,折射的更是人生智慧。
过刚易折,便是这个道理。
岭北市和平大街66号巷,儒仕轩茶楼。
“知音”包房内。
枣红色的八仙桌,尽显古色古香。
万鑫与韩战岩相对而坐。
“老万,你这是唱得哪一出?”韩战岩递给万鑫一支烟后,自己也燃起一支烟,“你如果站在我这边,加上邢崇山那个蠢货。三比一,物业公司的钱就不可能被汇走了。”
万鑫也将烟点燃:“老弟,你以为庄虎是在征求四个元老的意见吗?鬼扯!就算我们四个都不同意,他也会照样交好姓莫的。”
“可是兄弟集团要我俩看住老虎集团的财产啊。”韩战岩神色焦急。
林北省最大隐形势力兄弟集团,早已将万鑫和韩战岩收编在自己的麾下。并承诺,待吞并老虎集团后,万鑫为老虎集团董事长,韩战岩为该集团总经理。现在两人的主要任务是守护好现有资产。
“兄弟,那点物业费才几个屌钱?千万不要以为,庄虎不知道兄弟集团的野心。既然如此,他会不注意我们吗?你想,我是表面上支持他好?还是与之对立,引起他警觉好?”
“老万,高!姜还是老的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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