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薛牧汹涌的怒火,刘婉兮也有些心惊,很少听说过薛牧发怒,她也不可预测会是什么反应,万一勃然大怒要去砍了姬青原,那就乱套了她急忙补救:“也是婉兮自己猜的,夏侯总捕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他就算打着这种主意也办不到的吧,总管别”
话音未落,薛牧淡淡打断:“你的猜疑有一定道理,确实有可能会是姬青原这种人会想的歪主意,当然夏侯不是任人拿捏之辈,他也不敢宣之于口,但多半暗中确有这念头在盘算如何实施。否则很难解释夏侯这些年的尴尬地位。”
刘婉兮小心道:“总管”
薛牧深深吸了口气,勉强笑了一下:“没事。真怕我不顾后果去砍了他?”
刘婉兮吁了口气:“刚才真有点怕。你的手臂都僵了。”
“不是你有意激怒的么?”薛牧笑笑:“激怒了我,事到临头又怕不可测的后果,这是何苦?”
刘婉兮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她有意提这种事,确实是打算激怒薛牧,报复姬青原嘛,最大的可能就是把她摁倒,一阵狂暴的肆虐。
“果然还是妖女出身。总听说你柔弱善良,我总觉违和,今天算是对上号了。”薛牧似笑非笑地轻轻抚摩她的腰肢,附耳道:“算计于我,会有惩罚的。”
刘婉兮的呼吸渐渐急促,低喘道:“那么总管是用男人的惩罚方式,还是姬青原那种?”
墙边的叶孤影觉得星月妖女果然名不虚传,这话真能把人逼到墙角,就连叶孤影都觉得换了她是薛牧这会儿也肯定上马了。
薛牧不说话,右手上移,慢慢攀登,那一手无法掌握的雄伟让他惊叹无比,绝对是他在此世接触到最壮观的一个,可在整体上看着并不显得累赘突兀,身躯曲线优美绝伦,真的是上天赐予男人的恩物。
加上那张美得让人窒息的面庞,妖女与柔婉相结合的独特气质,这种女人不犯桃花劫才见鬼了,放在中国古代基本上就是祸国殃民的那种祸水了吧。
可这倒霉的,接触的都是什么男人一个绿奴李公公,一个变态姬青原,一个武二爷性子不纠缠情爱的夏文轩这些人都是在暴殄天物啊!
结果今天暴殄天物的人又多了一个。
就在刘婉兮身躯微微颤抖,面颊渐渐潮红之时,薛牧忽然住了手。
刘婉兮迷茫地转过头,一脸呆滞的模样让薛牧想起了贴吧表情的问号脸。
“不上不下很难受吧,这就是算计我的惩罚。”
刘婉兮:“”
叶孤影:“!”
趴在门外的李公公“扑通”一声栽了进来,摔了个狗啃泥。
薛牧仰天打了个哈哈,笑容一收:“你们是不是都觉得一点正事都没有了?”
“咳咳”李公公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道:“请请总管吩咐。”
“谁下的毒,查得怎样?”
李公公看了看还在发懵的刘婉兮,只得自己回答:“宫中两卫已经被我们如筛子一样筛过,有疑问的搜魂逼问,确实没有参与下毒者。那么只有可能是验毒时没验出来,自己带毒而不自知者。医仙子已经查过,宫中没有体内带毒者,我们已经遣人去查这半年出宫与死亡的人了,希望会有收获。”
“这个下毒者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薛牧低声道:“既然现在掌握了内宫两卫,你需要真正把优势发挥出来,横行朝野结党营私,官员尽出门下,让人们知有李公公而不知姬青原,就连皇子们也要纷纷来巴结你。然后呢,正义之士会设法联络刘贵妃以对抗李公公,那个形势想起来才好玩呢我想让婉兮给的建议,是怎么配合形成这样的形势。”
李公公叹了口气道:“总管如果要配合这件事的话,可以把魔门渗透的朝臣名单给我,其他的总管真帮不上忙。”
“隔行如隔山吗?”
“是。”
“那好吧”薛牧想了想,道:“我知道我有一件事最内行。”
“呃,什么事?”
“我在宫中住几天,陪陪婉兮。”薛牧微微一笑:“你们暴殄天物,我可不会。”
刘婉兮觉得薛牧有点精分了,该不是向姬青原靠拢了吧?她犹豫着问道:“总管这意思”
薛牧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低声道:“你一生苦难,到最后习以为常,居然都不敢奢求一点情感一点温柔我偏偏就想告诉你,我薛牧不是姬青原,既然喝了你半盏残茶,就不愿亏待了你。”
刘婉兮怔怔地看着他,半晌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说我入宫只为大事匆匆一会,我偏要住这儿了。宫中既然已经被掌控,我住在哪里还不是一样的?把夤夜她们接进来玩都可以。难不成贵妃娘娘嫌我等江湖草莽,要赶出去?”
“不不是”刘婉兮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结巴了好一阵子才艰难地说:“总管想要住多久都可以”
“那么娘娘,听说御花园景致甚美,可愿与薛某出去走走,赏花观月?”
刘婉兮微微偏头,抽了抽鼻子,细不可闻地低声道:“总管去哪里,婉兮就去哪里。”
御花园其实并不美。
姬青原从来不重视这些玩意,几年都不见得有闲工夫赏个景,内宫御花园的维护倒还是刘婉兮过问得多些。自然更不可能像姬无忧那样聚四海奇物于一园,相反的倒是百花凋谢,积雪压枝,景萧条。
夜清寒,刘婉兮穿着厚厚的貂裘,慢慢踏在雪上。这是薛牧在此世接触的第一个无法自行抵抗寒暑的女人,离了殿内的温暖,出门便是厚厚的貂裘围脖。他默默地牵着她的手,缓缓地渡入真气,助她御寒。
冰冷的纤手慢慢地有了点温度,刘婉兮低声道:“让总管费心了。”
薛牧摇了摇头。这样的女人,哪怕她有过故意触怒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出发点也是很让人心疼的。男人有占有欲有征服欲有欲,但同样有同情心有保护欲,薛牧知道自己也很贪刘婉兮的美,也很想推倒她,但脱了裤子就玩的事情还真做不出来,总感觉那很罪恶。
也许是矫情?
他也不知道,反正天大地大都不如心安最大。
最少最少,多陪陪她,解开她的一些心结,让她能够感受到起码的温暖,而不是一见了面就是**裸的那种主题。
“能不能跟我说说,十四年前的故事?”薛牧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我知你不愿回首,就连清秋都不喜多言这些,本来我也觉得事情过去了,不想多去追根问底。但现在我越发困惑,还是希望能搞个清楚明白。”
刘婉兮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也没有什么不愿回首,总管既然想知道,婉兮自当细说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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