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被彻底的推到风口浪尖上,不过叶钧可没有丝毫的放松,更没有丝毫的懈怠,他只是秉承着力求完美的宗旨,根本还不清楚,因为他一系列的作为,跟被人猜到的幕后隐情,已经彻底成为京华权力巅峰热议的焦点。
无疑,这里面最愤恨的人,莫过于孟岩,他做梦都没想到,叶钧竟然能扳回一道,原本在他看来计划已经是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忽然闹出这么一场惊世闹剧,最后导致原本倾向于他这个观点的派系中,有一些人开始犹豫起来。
因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叶钧暴露出跟欧美一些庞大组织有关系的这张底牌,或许初衷并非就全是为了这个,但大家伙都知道,叶钧这辈子怕是无法活跃在政坛了,就连红顶商人这个身份,也会千难万难。退一万步,就算有部分人默许叶钧成为继胡雪岩之后又一位红顶商人,怕是叶钧也不会太在乎这个身份。
能够顷刻间达到这般影响力,都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共济会这三个字,也只有这么一个。势力在幕后暗箱操作,才能衍生出这么大的反差效果。
至少在多位老爷子看来,叶钧或许奋斗几十个寒暑,有可能具备这种号召力,但目前而言远远不够。
甭说好莱坞那些大腕,就算是美利坚篮球职业联赛的那些巨星,你给好处都不一定愿意给你面子,更何况是欧洲四大联赛那些身价动辄几千万的足球明星?
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能够在同一天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显然,这绝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普通势力能够办到的。更何况,还有欧美更大公益组织乃至联合国的态度,更是让老爷子们肯定,叶钧跟共济会,有着一层很深的关系。
当然,最害怕的莫过于彭正英了,之前就给试图将矛头直指叶钧,之后又掺合这件事,可谓从头到尾都在扮演着‘叶黑’的角色,在好几次的秘密会议上,他都在孟岩的授意下不断将话题跟矛头影射到叶钧头上,甚至还高调宣称,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妥善解决,那么五十年后,京华很可能会渐渐被资本主义感染,到时候,畅想社会主义将会成为一句口头禅,却成不了一桩事实,而今大家的奋斗,也将彻底成为泡影。
这种说法固然极端,可联想到叶钧已经是天海党青少派的负责人,他的影响力几乎深入到每一位青少派的成员心中,就算不主政,不涉政,恐怕也会因为一些特权跟影响力,逐渐让五十年后的那批人遭到感染。
也正是这个顾虑,尽管不少大佬们都认为这或许有些言过其实,可顾虑就是顾虑,老爷子们是不会允许这样足以产生颠覆性的隐患存在,即便概率只有微乎其微的百分之一,也不会放过。
在他们心中,党和人民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才开创出如今的盛世繁华,是绝不会允许这些努力付诸东流,这,就是政治。
好在,叶钧这次的做法,足以打消很多人的顾虑,看起来似乎叶钧的威胁成份更大了,实则不然,因为只要确定叶钧跟共济会的关系,那么,关于政治生涯这块,已经算是画上终点。至于会不会影响到这代人的心思,答案也是否定的,只要是跟这个组织的人有染,那么在政审上,就会出现很多问题,因为一旦确定你跟这个组织的人有接触,那么就会严格调查,当确定你跟对方有很深的私交的时候,就会无形中产生一种政治污点。
所以,在十年后,当被叶钧影响到的这代人真想要投身到政治这一块,就不敢在私底下跟叶钧来往,这也杜绝了派系发展。而且,老爷子们现在也有理由相信,叶钧或许并不需要再依靠红顶商人这个名头挣钱,因为他们很清楚,叶钧在共济会的身份,绝不是分部那么简单,否则,根本不可能得到这么大的帮助。
这只有集中在权力金字塔尖的那个层面,才能在短期内影响到这么多人。
想通这一点,老爷子们也彻底安心了,既然不可能对叶钧动手,也代表着不能对张娴暮出手,而一开始的呼声就来源于孟岩跟彭正英,既然这两个关键性的人物都已经铁板钉钉的不能下手了,他们的坚持也毫无意义,否则,就成了真正的阶级针对了。到时候,可不是打压两个年轻派系那么简单的事,搞不好会衍生到一场政治风暴,这罪,谁也吃不起。
尤其是即将卸任的孟岩,一旦在仅有的一个月不到的在位时间啃不下叶钧,那么他在未来就很可能被羽翼渐丰甚至已经超出他预料的叶钧报复,以他老成持重的性子,是不会冒险的。
所以,即便他痛恨,却也不得不承认,以他目前越来越少的影响力,已经不足以跟站在叶钧那边的人争斗,他也不想有晚节不保的下场。
“小钧,尽管事情闹得有些大,不过目前的形势还是有突破性的进展,老爷子们对两个派系间的论点已经渐渐转移到未来的发展面,而不是一开始的打压。再加上,我跟帝陵心照不宣的合作,也让老爷子们知道,我跟他都明白上面的意思,所以围绕在我跟他身上的压力,也减轻不少。”
白文静打来电话,笑道:“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肯下这血本,难道你不清楚,一旦这么做了,很可能就彻底的失去了一些机会?”
白文静的话说得很委婉,叶钧也听出对方口中的惋惜之意,不过他本就没红顶商人或者涉政干政的心思,说后悔那绝对是一点都没有,笑道:“白叔叔,人各有志,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当初之所以进入天海党,初衷完全是想要对抗孙凌。之后,一步步走到今天,很多事都是我始料未及的,正如张娴暮说的,我这人做事有时候太过激进,不留余地,可换言之,这不正是我敢作敢为的本色吗?像我这种性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考虑后果的人,又怎么可能在那方面有建树?”
“唉,从一开始,就有很多人不了解真实的你,目前青少派内部,或许不少人都收到了风声,也或者是来自于他们家族长辈的告诫,所以出现了两个很明显的阵营。”
白文静缓缓道:“其中一个阵营,是以邵成杰为主,他们主张你不在的时候,一切大小事务都将通过投票表决,当然,投票的人选初定为八个人,只要有半数票选通过,那么一些大事就可以越过你,直接行事。至于另一个派系,他们则主张一切照旧,这个派系的人以前大多都处在边缘位置,他们分属于各大家族的嫡系。”
“是吗?”叶钧似笑非笑道。
“小钧,你别生气,其实成杰他们这么做,是我授意的。”白文静平静道:“相信你也明白,就算表面上他们依然照旧,可在面对他们长辈的千叮万嘱后,依然要承受着不小的压力。与其左右为难,又顾忌重重,我只能让成杰这些人扮黑脸。至于那些坚持的,或许同样是得到他们长辈的授意,不过都是生意人,认为讨好你就有好处捞,这也并不奇怪。”
“白叔叔,这些我都懂,你放心好了,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很有趣。”叶钧笑道:“我是不是该卸掉青少派的担子了?”
“快了,但不是现在,等你忙完后,就回一趟天海市,然后我会亲自举办一场竞选,同时,在大会上,我会宣称,你将直接进入青壮派。”
白文静的话让叶钧认清了这个世道的现实,政客追求的永远都是政绩,只要老来迟暮的的人才会真正的想要捞上一笔。
如果是其他身份,即便再敏感,叶钧相信白文静也不会傻到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共济会这三个字始终太敏感了,几乎已经触碰到老爷子们那根弦,所以,就算白文静清楚叶钧这么做的初衷是为了太子派系的存亡,也不得不做出这种看似过河拆桥的决定。
因为内部稳定对于他而言,实在太重要了,他相信,如果将张娴暮摆到跟叶钧同一个立场上,帝陵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挂断电话后,叶钧露出自嘲的笑容,其实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这个结果会来得这么快。
尽管还是很留情面的给了一个让大家伙心照不宣的身份,但叶钧也知道多半是个混饭吃的角色,不过这也好,卸下这个担子,以后做起事来也不会束手束脚。其实,他跟燕京党斗得实在有些累了,安安心心将事业铺在商业上,未尝就是一件坏事。
反正,天海党的身份目前对于他而言,已经可有可无。
看了眼依然喧哗着的会场,叶钧百感交集,相比较天海党的失意,他现在仔细回味,其实更应该感到骄傲,因为打今往后,能达到一定层次的人根本不会也不敢朝他下黑手,而那些上不了层次的人,更不敢得罪他,不管是他有着青壮派成员这个身份,还是在南方的人脉,都绝对让太多太多人讳莫如深。
“叶君,宴会相当不错。”中村俊浩其实很早就赶来助阵了,随行的还有坂本真源,以及安倍神社的十多位高手。不过,这个女人似乎很不喜欢热闹,所以一直住在一间临时租借的别墅里。
叶钧跟中村俊浩碰了碰杯,随后道:“我很好奇,我走了之后,有哪些人找上你们了?”
“还能有谁,除了安倍神社,其他四方都曾来过。”中村俊浩笑眯眯道:“他们一开始众说纷纭,但最后竟然都怀疑你是三井财团的嫡系子孙,这让太一先生忍俊不禁,但为了避免他们胡思乱想,也只能将计就计,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态度相当的暧昧。”
“这么说,我被怀疑是三井财团的人了?”叶钧似笑非笑道。
“可不是?”中村俊浩阴阳怪气的点头道:“反正三井财团有钱有势,在我的国家几乎是只手遮天,他们就算各怀鬼胎,也不敢怎么样。说起来,怕是赤军都不敢轻易招惹三井财团。”
“三井财团也不会轻易招惹这些势力,说不定,背地里还有不少瓜葛。”叶钧缓缓道:“说起来,这次你为何而来?”
“一是带路,二是专程过来跟你见见面,仅此而已。”中村俊浩笑道:“搞出这么大阵仗,赖宁先生跟太一先生都让我问你一句,你跟那个组织,到底有多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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