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楷自然是怒不可遏,由于从叶钧这边找到了无懈可击的种种证据,他直接就抱着那台冒牌货,气冲冲的离开李家。
而事后接到消息的李钜在问明事情原委后,也只能摇头苦笑,暗道这个弟弟做事情还真是不懂得分轻重,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一台留声机是真是假?
可惜,李钜并不清楚他这位弟弟为了这台留声机,到底花费了多大的代价,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会比他弟弟还急,甚至可能因此暴跳如雷。
叶钧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后,觉得留下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再加上来李家参加派对的宾客都戴着副伪善的面具跑来套近乎,这让叶钧异常恼火,却又不能将心头的不耐烦表现出来。所以,他只能携着苏文羽跟李钜道别。
“就送到这吧,小钧,这次真的很抱歉,下次来的时候,我保证,家里面就我们几个人。”
李钜挽留好几次,见叶钧一脸的坚定,就知道叶钧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虚伪客套的交际圈子,还{不太喜欢热闹,只能放弃挽留。
“李大哥,多谢你今天的款待,饭菜都很合胃口,不过就是吵了些,但这些并不重要,既然决定来这里,就有过这方面的觉悟。我只是担心跟这些人说话太久,身份会不小心暴露出来,已经有好几个在试探我祖籍是不是内地的,我这才不得不脱身。”
叶钧找了一个算不上借口的借口,李钜没有怀疑,反而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笑道:“那好,阿晨去给你们取车了,马上就好,我先回去招呼客人了。”
叶钧跟苏文羽微笑着目送李钜离开,不到一分钟后,他们开来李家的车子就停在身前,两人上了车后,叶钧就开着车,直奔晶港大酒店。
将苏文羽安顿好,叶钧就离开了酒店,当务之急是要确定林啸羽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惹得这样的势力惦记。
叶钧一想到对方是象征着资本与权利巅峰的势力,就不禁头疼,一个能将世界强国总统票选跟人选轻易操纵的势力,要对付一个偏安一隅的地下势力,实在不值一提。
尽管,看起来这似乎仅仅只是港城的分部要对付林啸羽,但是,这也足够让叶钧头疼好一阵了。
由于对手来头实在太大,叶钧这一路上,有好几次想要放弃林氏这张牌,不过,终究是那份坚毅的遇强则强的信念,还有就是良心,让叶钧放弃了这种很诱人的念头。对他来说,既然林啸羽是他主动结识的,那么,遇到这类棘手的问题,他首先要做的绝不是脚底抹油开溜,而是第一时间站出来。
俗话说,能做到景上添花只能算是朋友,可若能做到雪中送炭,那就不仅仅是至交,而且还是恩人。
“叶少,我多嘴问一句,这事如果换做是我,我很可能下不定决心,犹豫到底应该帮忙,还是胆怯逃跑。可是,你为什么?”
林啸羽此刻的脸色白得吓人,他很清楚被这么一个势力盯上,对林氏来说,会有着怎样的灭顶之灾。
“其实,这一路上我也想过这种问题,那我问你,换做是你,你会选什么?”叶钧平静道。
“我吗?”林啸羽苦笑连连,良久,才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是叶少你遇到这种问题,我想我会坚持下去,但如果是其他人,我想我会因为胆怯而逃跑。”
“哦?为什么?”叶钧的情绪依然很平静,问这话,也像是漫不经心。
“因为我总觉得你不会这么容易垮掉,你今时今日的成就,也绝不会因为某个势力的打击而分崩离析,因为两年前,除却华阳集团,在商业这块领域,你完全是一无所有。退一万步说,只要你不死,顶多再花两年时间,依然能够东山再起。”
林啸羽脸色依然惨白,但说到这里,似乎有了些血色,“所以,只要你不死,我就会坚持下去,因为林氏能有今天的成就,你功不可没。景上添花无非只能成为泛泛之交,顶多也就是知交好友,可如果能雪中送炭,那么我就能将林氏牢牢的绑在叶少这艘船上,就算因此出现大的亏损,我也相信这只是暂时性的。但如果你死了,那么我就不需要坚持下去,既没有这份勇气,也没有必要继续坚持。”
“我明白。”叶钧点头道:“而我的理由,实际上,跟你相差不大,既然你能说出这话,料想也应该能体会到我的心情。”
林啸羽露出感激之色,他沉声道:“真没想到,要对付林氏的势力,来头会这么大。可是,我很奇怪,平日里做事我都很小心,就算得罪过一些人,也都是知根知底的,我可以保证,不管是那些来头极大的,或者很神秘的,包括我在内,林氏上上下下都没有得罪过。因为,我时刻牢记着死去的爷爷的那番话,天大地大,这年头,最值钱的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可最不值钱的也恰恰是这些人,因为数量太多,彰显不出奇货可居的价码。不过,就是因为太多,所以对于摸不清来历的人,就宁可自己吃点小亏,也千万别冒风险。”
“那就奇怪了。”林啸羽这话说得很认真,叶钧也相信,他沉吟道:“可是除了这个势力,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港城还有谁,有这份勇气对你出手,同时还能让廖明雪等人盲目的倾向于那一方。”
叶钧顿了顿,一字一顿道:“尤其是在吃了大亏的前提下,还能像飞蛾扑火般想要投入其怀抱。”
“叶少,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势力只是要对付我?”林啸羽露出费解之色,“我想不通,到底何时得罪了这个势力,或者这个势力中的某个人。还有,难不成李泰斗也真是这个势力灭掉的?”
“如果是真的,那我劝你,从今晚后,出行都要仔细检查自己的汽车。”
叶钧的话让林啸羽脸色更白了,他亲眼目睹过李泰斗是怎么死的,一想到那炫目到极点的爆破,林啸羽就吓得不轻,他豁然起身,立马走到门外,喊道:“阿南,马上检查车库,看有没有奇怪的东西。还有,从今天起,不准任何人靠近车库,再来,就是找多几个人,将整间屋子里里外外都给我搜一遍,用金属探测器,如果有反应,就给我检查。”
“电器之类的也要检测?”那个叫阿南的年轻人愣了愣。
“电器暂时别管,专门检查各个地方的死角,尤其是我住的卧室。”林啸羽捂着头,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老板,到底出什么事了?”阿南试探道,他搞不懂这位年轻的大老板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从昨天开始,整个人就神经兮兮的。
“别问这么多,快去!”林啸羽哪还有心思解释这些,挥挥手,就将阿南给打发走。
现如今的林啸羽,可谓是心事重重,庞大额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很想大吼一声,这特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现在的他,还不能乱,最起码,在问题还没有严重到必死无疑的时候,他要学会镇定。
因为,他已经知道,屋子里的那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会站在他面前,替他阻挡可能威胁到他的敌人。
叶钧跟林啸羽商谈了好一阵子,才驾车离去,他自然不担心车子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炸药,有着系统这种比任何机械、动物还敏锐的探测存在,叶钧倒是不希望担心这一环节。
“小钧,这次得多谢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钧还没从苏文羽的温柔乡爬起来,就接到了李楷的电话。
“二哥又这么客气了。”叶钧笑了笑,“对了,那冒牌货退了?”
“他敢不退?”李楷理直气壮的哼了哼,“这家伙也算识趣,不仅全额退了款,还不停的跟我道歉。我看他挺有诚意的,就不计较了。”
“二哥还真是海量呀,如果是我,非得让这骗我的混蛋狠狠出点血。”
叶钧阴恻恻的笑了笑,而恰巧这时候,似乎渐醒的苏文羽忽然发出一声细细的呻吟,就仿佛在行那男女之事一样。
李楷是个过来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干笑道:“原来你还在忙呀,这样吧,等完事后,出来喝杯早茶,先这样。”
叶钧还没来得及解释,电话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一时间啼笑皆非,低下头扫了眼又开始昏昏欲睡的苏文羽,然后顺延而下,捕捉到那令男人为之疯狂的曼妙娇躯若隐若现,猛地腾出一把火,放下电话后,就扑向了这个半梦半醒的女人。
一场酣战在苏文羽陷入昏睡而宣告止戈,叶钧洗了个热水澡,穿上衣服,就离开了酒店。
临走前,他放了一张纸条在床台,上面是叮嘱苏文羽醒来后在房间里等他,如果饿了就叫一份房餐。
出门后,叶钧给李楷打了电话,得知约定的地点后,就让酒店安排的司机送他前去那家喝早茶的酒店。
如约来到预定好的包厢,负责引路的女服务生离开后,叶钧才缓缓推开房门,里面坐在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男的自然是李楷,至于女的,则是李家人很反感的那个林雅思。
她怎么也在?
叶钧有些吃味,李钜说这个女人嘴巴相当不牢实,万一到时候把他说出去,还不得天下大乱?
鉴于身份的敏感,叶钧站在门外,犹豫着该不该就这样进去。
李楷发现包厢的门口被推了推,可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房门似乎并没有敞开过,脸上不由得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
正巧这时,他的电话响了,忙打开行动电话道:“喂?”
“李二哥吧?我现在就在酒店的大门外,不过我把包厢的号码给忘了,能不能再说一次?”叶钧站在走廊尽头,装出副很尴尬的样子问道。
“是九零八号房,你报这个数,就会有服务生送你过来了。”李楷笑眯眯道。
“哦,对了,这次喝早茶是不是就咱们两个?二哥你也知道,我身份有些特殊,不希望有人在场。如果是平时倒是无所谓,不过这次我有点事要说,有旁人在,怕有些话不好开口。”
叶钧装出副很委婉很神秘的样子,这话让李楷不自觉的瞄了眼一旁嗑瓜子的林雅思,然后试探道:“事情很重要吗?”
“很重要。”叶钧一字一顿道。
“好,你上来吧,其实这次是我单独邀请你的,恰巧,我也有些事要跟你说,所以没让其他人来。”李楷笑了笑,当挂断电话后,他扫了眼脸色有些错愣的林雅思,沉声道:“你先回去吧,如果闲得无聊,就去购物城买些衣服。”
说完,李楷掏出一张信用卡,递给有些闷闷不乐的林雅思。
前一刻还不情不愿的林雅思,在见到信用卡的时候,眸子瞬间亮了起来,然后热情的在李楷脸上亲了口,这才笑眯眯道:“没问题,男人谈事情,我们这些女人本就不该在场,那我就先走了。”
一边说着,林雅思一边不动声色的抽走了那张信用卡,然后迈着那性感的长腿,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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