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俞倾的第十六天,她还是没联系他。
期间,傅既沉出了一趟差,忙的时候他没时间去想儿女情长,闲下来就会不自觉看手机。
好几次,他想主动添加她微信好友,已经把她手机号输入搜索框,又作罢。
朋友说她对感情不上心,不谈恋爱不结婚。
他也一样,觉得感情和婚姻都麻烦。
他不想哄女人,不想被婚姻束缚。父亲经常要哄母亲,即便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是。不管去哪都要报备,要记得各种节日和纪念日。
那种日子,他一天也没法过。
不管是他还是大哥,都想一个人,清净。
从这一方面看,他跟俞倾好像又很合拍。
傅既沉考虑一番,他叫来潘秘书,“你找个理由把俞倾外派出去,我在楼下大厅跟她见一面。”
潘秘书惊讶到说不出话,老板终究还是没沉得住气。
他应下来,“好,我这就安排。”
傅既沉拿上西装下楼,一会儿他假装从外面回来,在电梯口遇到俞倾,他要提醒她,别睡完就忘。
上下班时间电梯口进出的人络绎不绝,这会儿没几人。
傅既沉先乘专梯到地下停车场,司机把车开上来,绕了一圈,汽车缓缓停靠在大门口,因为是老板的车,没人过来催促。
几分钟后,潘秘书打来电话,“傅总,俞律师去等电梯了。”
“嗯,知道了。”
傅既沉算了下时间,推门下去。
公司前台看到傅既沉,愣了半天,老板很少从大厅出入,都是专车开到专梯前,没几人能遇到他。
傅既沉直奔电梯那边,一共两排电梯,他不知道她会坐哪排的哪一部,还没看到她人,他脚步慢了不少。
俞倾拿着文件袋,想着一会儿要怎么跟对方谈判。
‘叮咚’一声,电梯停靠。
想着工作上的事,她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傅既沉这才以正常的步伐走过去。
迎面遇到,俞倾显然没料到。
她还算镇定,自从他家一别,他没再联系她,她就决定忘了在他公寓那晚发生的所有事。
他知道她在法务部,知道她的名字,想知道她联系方式太容易,不联系就说明不想继续下去。
给她的那个号码应该是要补偿她。真没必要。
反正,她也赚到了。
待走近,俞倾风轻云淡的模样,“傅总。”
傅既沉看着她,有千言万语,可这里也不合适多说,他问:“你叫?”他下意识就不想在她这里太跌份。
搞得他多在乎她这样一个无情的女人一样。
俞倾怔了怔,那晚不是跟他说了嘛?
合着连她名字都没记住,这个男人,欠教训。
她职业化微笑,“俞倾。”顺带又告诉他,是哪两个字。
傅既沉颔首,抬步前往专梯。
今天特意提醒了她一回,这下总能想起来跟他联系了吧。
两天过去,眼瞅着周末了,还是没有。
周五中午,潘秘书过来汇报工作,结束后,傅既沉问他,“俞律师工作中表现怎么样?”
潘秘书只跟俞倾打过一次交道,给他的第一印象很好,也可能是老板看上眼的人,他自带滤镜了,“专业素养不错。”
傅既沉点头,“以后她负责的那部分,直接跟你对接。”
潘秘书:“好。”
傅既沉替自己挽尊,“俞倾跟我一样,不想恋爱,也没考虑结婚。我觉得我跟她挺合适。”
潘秘书一下不知道要怎么接话,老板感情上的私事,他不好过多评论。
他不清楚俞律师的感情观,但他知道老板,是真的不愿被婚姻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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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潘秘书关门离开,傅既沉盯着手机看了半晌,他好像突然领悟俞倾在他留言条上画的那条鱼是什么意思,鱼的记忆只有几秒,她是暗示他,她已经将前一晚发生的事都忘了。
他打开微信,添加她为好友,备注:【傅既沉】
两个小时后,俞倾才点击通过。
傅既沉的所有耐心都消耗殆尽,在此之前,他没遇到过哪个女人这样敷衍他,都是他拒绝别人,从没谁拒绝过他。
他给她备注昵称‘钓到猫的鱼’。
俞倾:【傅总,有何指教?】
傅既沉:【你说呢?】
俞倾想说,都记不得我名字,还有脸来声讨我。
她微笑:【不敢说。】
傅既沉:“......”
【晚上加不加班?】
俞倾:【加班,因为有加班费。】
傅既沉:“......”【下班后给我打电话,一块回去。找你有事。】
俞倾:【嗯。】
她手头还有不少合同要审,没空跟他扯闲篇,【我忙了。】
她看着他的昵称,就是他名字,不能让同事知道她睡过老板,她顺手给他改备注:‘疯狂勾引小美鱼的猫’。
把手机丢一边,俞倾接着看合同。
一直到晚上九点,俞倾才忙完,把所有文件入柜,关电脑下班。
她没在公司等傅既沉,要是被同事看到,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到时会给她工作带来不便,她只想安安静静上班。
走出大厦,俞倾才给傅既沉发消息:【我在路边等你,到时给你定位,你先不着急下楼。】
傅既沉看到消息,不由蹙眉,这个不是他该担心的吗?她倒比他还要紧张被公司的人看到。
这样也好,省得他操心。
又等了十分钟,傅既沉离开办公室。
因为路边还有个等他的人,连回家都有了一丝期待。
俞倾远远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牌,上车前,她还左右看看,没有认识的人,她赶紧打开车门坐上去。
车里,前后挡板已经降下来。
俞倾客气打声招呼,“傅总。”
傅既沉瞅着她,没吱声。他仿佛有丝不甘心,“把我号码给记错了?”所以才不联系他?
俞倾:“没记错啊。”
傅既沉心口哽住,揉了揉太阳穴,没再搭腔。
俞倾打击过他,还不忘给点糖吃,“那天早上没看到你人,猜不透你什么意思。”
傅既沉面色不像刚才那样紧绷,他‘嗯’了声。都不傻,他也就懒得绕弯子了,“以后住我那。”
俞倾把话先说在前头,“傅总,我不婚,也不想谈恋爱,跟你在一起时,保证不会给你带来额外的烦恼。”
这是她能给他的,多了,给不了。
傅既沉:“我跟你一样。”
俞倾不由惊喜,难得看中了一个人还跟她一样是不婚。她很爽快:“住你那边也行,我只出水电费。”
她提醒他:“你以后洗澡省着用水。”
傅既沉:“......”
俞倾现在没心里负担了,她把包放一边,靠近他坐,“傅总,抱抱。”
傅既沉受不了她这样的撒娇,他把她抱过来,让她跨坐在他腿上。
俞倾忙了一天,晚上又加班好几个小时,这会儿有点累,“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傅既沉看着怀里的人,这样的相处,也不错。
俞倾微微抬眸,看着他下巴,“傅总。”
“嗯?”
“你那晚真忘了我叫什么名字?”
“没忘。”只是记错了,那些细节他就没再多言,事关他面子。
俞倾满意了,决定不再教训他。
她眯上眼,靠在他怀里,累的时候有个这样的怀抱依靠,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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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你可别说话,你小点声,知道了吗?”宝宝还做了个‘嘘’的手势,他指指俞倾,“小姨在睡觉,不能吵醒她。”
俞z择很配合的点头,他想说,就听你一直在说话,没别人说。
宝宝要来抱弟弟回家,正好俞倾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舅舅,小姨夫去公狮了,我们快把弟弟抱回去。”宝宝又看了一眼俞倾,“舅舅,小姨没醒。”
俞z择:“......”
俞倾被宝宝的声音吵醒,但没睁眼。
刚才,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跟傅既沉刚遇到,傅既沉抱她淌了水,还有他们在公寓的第一次。
醒来前,她靠在傅既沉怀里,还让傅既沉要节约用水。
梦里每一个画面都如此清晰,就连他的怀抱都是温暖的。
还好,梦醒了后,傅既沉还是她的,他们有了孩子,可以一辈子在一起。
她知道宝宝的心思,又来偷小鱼苗。
她没睁眼,也想回味刚才那个梦。
今天周末,傅既沉有个商务谈判,应该快回来了。
“舅舅,你快点。”宝宝有点着急,催促俞z择。
小鱼苗正在睡午觉,眼睫毛不时动一下,两只小手叠放在小脸庞。
俞z择小心翼翼将小鱼苗抱起来,小鱼苗现在八个月了,长高了许多。
宝宝又看向俞倾,“舅舅,小姨没醒。”
俞z择:“嗯,你小点声。”
他轻轻握着小鱼苗的手,生怕他惊醒。
小鱼苗熟悉俞z择身上的气息,动了动,又安稳睡了。
育儿嫂把小鱼苗的奶瓶和水瓶装在包里,套在宝宝肩膀上。
宝宝激动不已,里面可都是弟弟的粮食呢。
“舅舅,我们走。”
育儿嫂给小鱼苗拿了一条抱毯,遮阳挡风。
俞z择抱着小鱼苗去电梯,宝宝斜背着那个小包紧跟其后,“舅舅,小姨还没醒,”他高兴地手舞足蹈,“舅妈说下班也来陪弟弟玩。”
到了院子里,宝宝愣了。
傅既沉的车缓缓开进来,他认识小姨夫的车牌号。小姨夫不是去公狮了吗?怎么回来了?
傅既沉下车,准备去逗宝宝,他已经看清了宝宝紧张的表情。
他快步走过去,弯腰,一把抄起宝宝,“来我家干什么?”
宝宝眨了眨眼,再看看自己背上的小包,里面都是弟弟的奶瓶还有奶粉,紧张到咬字更不清了,“带弟弟去上找教。”
早教。
傅既沉笑出来,他放下宝宝,“那你们去吧。”他跟俞z择招呼一声,上楼去找俞倾。
宝宝心口不断起伏,大口呼吸,他咽了下口水,“舅舅,快走。”他扯着俞z择的裤子往前拽。
俞家别墅,今天俞z歆跟季清远也休息。
俞z歆正在湖边吹风,顺便修指甲,工作岗位原因,她很少做指甲,只是涂个护甲油,提亮。
季清远午休醒了,下楼去找俞z歆,
他没看宝宝,“儿子呢?”
俞z歆指指前面别墅,“去偷小鱼苗了。”
季清远在她旁边坐下来,拿过她手里的指甲剪,“我给你修。”这种精细的活,他第一次做,小心翼翼,生怕剪到肉。
俞z歆不时盯着他手看,不时又看看他侧脸。
季清远瞥她一眼,“我脸上有花?”
“有钱。”
“......”
俞z歆问他,“下个月你能不能抽出十天时间?”
“想出去玩?”
“嗯,我跟俞倾还有邹乐箫打算到海边度假,你感兴趣吗?”
“行啊,结婚到现在,我都没陪你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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