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茫然的汤武,刘荣是止不住的大笑起来,看来不管过了多久,汤武与汤晟两兄弟都还是如此这般傻得可爱。
不过这样的臣子,特别是武将更好,其虽是对朝政之事,后知后觉,但其忠心可是实实在在令人看的到的。
接着刘荣便是问道:“汤卿可知,吾所言之科举为何?”。
然科举之事,汤武身为卫戍宫城之卫尉怎会不知之。
但其虽知,却不明,见刘荣问起,便是磕磕巴巴的回道:“臣……臣自然是听闻之,乃是殿下谏言之选任官吏之法”。
闻言,刘荣只是呵呵一笑,也并再未与汤武多言之,说道:“汤卿知之便好,此次科举乃是要以考试结果之优劣,来选任官吏。
汤卿可否令南军营中之士卒助我一臂之力?”。
汤武行礼道:“不知殿下要如何行之?”。
“既然是要以策论来选任官吏,那便要提防有人顺水摸鱼,以我之意,便是要汤卿派些士卒,在现场巡视之,以防有人舞弊!”,刘荣淡然言道。
汤武当年在太子宫中任领军护卫太子宫之中郎将,之后便是被刘启委托,教导刘荣与刘德骑射之技艺。
当然刘德除了对诗书,以及先贤之著作感兴趣,对别的是毫无一丝兴趣。
固此,汤武平常之时日中,几乎只是在教刘荣一人。
特别是后来,刘启下了严令,要汤武多加注意对刘荣骑射之训练。
久而久之,两人之关系自然是甚为亲密之。
而当初汤武扭送自己儿子到廷尉长安署治罪之时,张汤第一时间便是上报了刘荣。
在命人调查得知,才得知,汤峥失手打死之人竟是一公卿之子,按汉律当街杀人,可是要以死抵罪的。
汤武之妻在知道此事后,已然是哭晕过去了数次,还是刘荣心细,派人到酒舍之中调查此事之原由,这才知道,汤峥并非是借酒杀人,而是那人竟出言辱骂汤峥之父汤武,汤峥才气不过出手行凶。
汤峥自小便是被其父带入军营中长大的,在汤武的严格训练之下,自然是体魄异常之强健。
那人怎领的住他出手打之,不出片刻,其便被打倒在地不省人事。
酒舍中之伙计自然是慌忙上前劝阻之,这一人是平康侯汤武之嫡子,而另一人也是家中也是有千石之官者,哪个出了事也不是这酒舍掌柜承担的起的。
原本是要上前搀扶那李正,却不想凑前一看,其竟然是已然没有了气息,当场这酒舍掌柜便是瘫坐在地。
千石之官吏,在长安之中甚多之,虽是也有资格向天子上奏疏,然也顶不住是一闲职。
李正之父李客乃是为大行令署中之属官,大行令丞,其虽秩比千石,但完完全全是一可有可无之闲职。
此时大行令可以说是九卿之中,最无用之臣。
与汉家有邦交之国,满打满算也没几个,其中最重要的还是那整日想着到汉境劫掠的匈奴,也只有在匈奴遣使来汉之时,才需要大行令署出几个译官,来翻译,再无他用。
李客在得知打死其儿子之人乃是平康侯张汤之子,虽是气愤,竟然是不敢向天子上奏此事。
还是汤武自己提出来要将自己的儿子依汉律治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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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判决要处死之人,皆是要由天子勾决,到岁末冬季之时杀之,然刘荣将此奏上报给了老爹却是当场言道:“我大汉以仁孝而治天下,汤峥打死李正,乃是因李正辱其父在先,且其乃是醉酒之后而为之,望父皇定夺之”。
然刘荣的老爹天子刘启与其父文帝有一点是甚为相像之,那便是选择性的执法。
当年文帝听进去了贾谊之谏言要推行“诸侯之国”之策,让汉家之诸侯王尽皆离开长安,回封地之中安心做个大地主。
便是让丞相周勃带头回封地去,转手便令颖阴侯灌婴接手了丞相之职…………
然天子刘启更是如此,自其继位以来,特别是令晁错做了御史大夫之后,上书参奏晁错之诏书是甚多之,而天子刘启从未听进去过。
也只有在吴楚叛军打出旗号要“清君侧,诛晁错”之时,才动了心思要不要杀晁错,来揭露吴楚叛军之嘴脸。
对于汤武自然也是如此,汤武自其到太子宫任刘启之近卫之时,刘启便对其甚为信任之,一步一步的将其从一普通士卒,提拔到了官拜九卿秩比两千石之平康侯。
此时,天子刘启即便是要汤武去一刀杀了自己的儿子,甚至自刎,其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然汤武此时也已是三十多岁之人,只有这一个儿子,天子刘启本来也不打算就此令其绝嗣。
听闻刘荣之言后,是一清嗓子便道:“刘荣所言亦有几分道理,李卿以为如何?”。
李客哪里看不出来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即便是一拱手道:“回……回陛下,此……此的确是臣的小儿子李正有过在先”。
接着天子刘启便是正气凌然的言道:“李卿之子虽是有错,然罪不该死,此亦为汤峥之大过也,且平日之时,其竟敢在酒舍之中饮酒,此亦为其之罪状,以朕之见,改其斩首之刑,罚至边地戍边!”。
再狠的下心来,对自己的儿子也会有舔犊之情,汤武也是怕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便要因此而丧命之。
却不想,如今竟是改判为流放戍边,汤武自然是兴奋之。
当即便是跪地叩谢陛下之天恩。
如此,其对刘荣自然是更为亲近之。
“殿下放心,臣到时命军中之斥候来为殿下巡视之!”。
斥候本来就是负责查探之责,善于观察各种各样的情况,且其还要胆大心细,令其巡查考场自然是再好不过。
刘荣是一拱手,呵呵笑道:“那吾便谢过汤卿矣”。
见刘荣朝自己行礼,汤武立即便是回礼道:“臣怎能受殿下之礼,且臣之子,还是多亏殿下向陛下进言,才能保住性命”。
如此,两人又谈论了一阵之后,到了黄昏之时,刘荣便是要离去之。
而汤武更是亲自送刘荣出了卫尉府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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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日中,刘荣更是向老爹请奏,能否令自己的老师贾谊也来助自己行科举之事。
闻言,天子刘启一皱眉头道:“朕不是已命晁卿协助于你,此次乃是要选任廷尉之官员,有其便可之”。
见老爹似乎有些不喜,刘荣是忙到:“回父皇,此次科举虽是选任廷尉署之官员,然最后之策论却是无任何之限制,然律法之事,自然是错公所善之,而策论之是却是老师之长也”。
如此细细想来,天子刘启便言道:“既然如此,朕准之”。
有天子刘启准许之后,此事便不是刘荣与晁错两人谈论之,而是变成了刘荣、晁错与贾谊三人一同商量。
然科举之时日早已定了下来,如今已不过剩下二十余日。
刘荣便特意去寻两人,谈论这科举报名之事。
“两位以为,当如何?”。
贾谊当即是言道:“殿下早已言之,考科举之人,首先要能言两千字以上之先贤之文,且更要能通读之。
既然如此,不若在长安城中设下几处考点,先考应试之人是否合格”。
闻此,一旁之晁错也是点头言道:“当阳侯所言甚是,正当如此!”。
刘荣也是一点头,这汉家第一次科举,自然是不能像后世那一般,先来个什么院试,在来个乡试,最后才能到京城之中参与会试。
但刘荣也是知道,不能完全不设门槛,任人考之,那便是要出大乱子了。
汉家之事,诗书甚少,读过万字以上之书,便完完全全可以算的上是文化人,知识分子了。
固此,刘荣设下这能背两千字之先贤之文,且同铜其意,要求已经是甚高之,绝对可以过滤绝大多数想要滥竽充数,浑水摸鱼之人。
贾谊与晁错两人皆是如此说,刘荣自然也是同意之。
最终三人便定了下来,在考科举之前第十日开始,便在长安城中设下数处考点,一直到考科举前第五日,这五日之中,只要是想要参与科举之人皆可到这考点,考科举之初试。
当然来考初试之人,皆会被记录在册,且初试任何人只能考一日,若一次不过之,便再不可行之。
为此,晁错与贾谊两人还计划,从御史大夫署与郎中令署中,抽调些属官,来配合此次之科举初试。
刘荣更是到廷尉署中,命汲黯、主父偃与张汤三人参与此事。
这条消息一从皇宫之中放出来,长安城中之士人,便因此而沸腾之。
不管事其黄老、儒家或许还是其他学派之人,皆是在心中暗道,不过区区两千字之先贤之文,怎能难得到我!
然长安要考科举之事从长安传出,传到梁国,便已过去数日,而当司马相如到了长安之时,距离科举之日便只剩下了半个月。
其一到长安便听闻了初试之消息,在心中暗喜,还好是寻了架马车速来之。
而当其要去住酒舍之时却是傻眼了,整个长安之酒舍几乎都要住满了,再也找不到地方住之,最终其也只得拿出了些钱,租住在了长安之郊外一百姓之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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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才下班,写的不好请各位大佬见谅,后续会修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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