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命看着匆匆离开的那两人又重新走回柜台前,一一核对着那份账目清单。
等到他已经从那只药篓中找寻到了不下三株名贵药材后,而且每一株药材拿到外边去单卖的话肯定不会低于五十枚永安币的。
想到这里的徐安命看着手里的那株已经生出了五道红纹来的巢樾血藤,这每一道红纹便是代表着十年,也就是说自己手上的这株巢樾血藤已经有五十载了。
五十载的巢樾血藤放在外边不说是有价无市,那也是一年十枚永安币,光这一株巢樾血藤,便值五十枚永安币。
徐安命将巢樾血藤收了起来,嗤笑一声,“二十枚永安币,还真是大方的很啊。”
“巫浅浅,你怎么就不敢让我说话呢?”被巫浅浅拖出有间药铺来的姬歌与她并肩走在大街上,有些不满地问道。
那有间药铺分明就是在讹人,虽然自己认识草药不多,但恰巧那药篓中的药草自己打眼一瞧也能够认得七七八八。
二十枚永安币,他们还不如去抢呢!
巫浅浅没有接姬歌的话,她神色黯淡地低头走着,若不是有姬歌在一旁给她看着路,恐怕她就要撞到人家身上去了。
姬歌看到巫浅浅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擅长洞察人心的他知道此时她心情不好,便也缄口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般漫无目的地在这条人群熙攘的的街上走着。
姬歌是第一次来奉天城不知道该去哪,而巫浅浅则是心情郁郁,没决定好去哪。
“就这吧。”终于一直沉默不语的巫浅浅站在一家酒楼门前,指着那块匾额开口同姬歌说道。
姬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停轩楼,名字有点意思啊,那便在这里吧。”
随即他正准备迈进去的时候却被巫浅浅给一把拽住了衣袖。
“干什么?”姬歌转头狐疑问道。
“可别没怪我事先提醒你啊,这家酒楼饭菜的价格可不便宜,你要是没带够钱我还可以另换一家,你可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吃个霸王餐把本姑娘给压在那里抵债。”
巫浅浅凑到姬歌的身边,努着嘴说道。
“放心,就算是他是龙肝凤髓我今日也要让你尝一尝,不会让你掏钱的。”姬歌瞅了瞅那个被她小心翼翼用双手护住的鼓鼓钱袋,打趣说道。
“那就行了。”巫浅浅露出一副皓齿,嘿嘿笑道。
“客官您里边请。”跑堂的店小二看到这在酒楼门口踌躇了许久的他们二人终于是迈进酒楼后,高声地喊道。
跑堂的小二将他们二人带到角落的一张酒桌上,帮他们轻轻擦拭了一下酒桌,便开口问道:“两位客官想要点什么?”
姬歌转头看向巫浅浅,问道:“我第一次来,你点菜吧。”
巫浅浅有模有样地坐在长凳上,琼鼻微皱,凑到姬歌身边小声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
姬歌有些不解地说道:“那你怎么知道这里饭菜贵的?我还以为你跟拓拔前辈来过这里呢?”
“我也是听说的。”巫浅浅双颊绯红神色羞赧地说道。
姬歌闻言眼角一阵抽搐,他冲着巫浅浅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自己甘拜下风。
而巫浅浅则是吐了吐舌头,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两位客官你们到底点不点菜?”一直等候在一旁的店小二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看这俩人的衣着打扮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主,这名青年也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打肿脸充胖子带着这么个丫头片子来这里吃饭。
姬歌抬眸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店大欺客?
“点,为什么不点?”姬歌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说道:“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给我来一份。”
“客官,我们停轩楼的招牌菜可是有三十多道,您俩人吃的完吗?”
姬歌食指敲打着桌面,嗤笑一声,问道:“你是怕我们吃不完啊还是怕我们没钱付账啊?”
店小二脸色一阵难看只是被姬歌猜中了心思罢了,他还真是担心这俩人是吃霸王餐的主。
最重要的是这俩人是自己给领进来的,掌柜的要是责罚下来自己肯定也跑不掉。
“去上菜吧。”姬歌挑了个干净点的杯盏给巫浅浅倒了杯茶,头也没抬地说道。
店小二悻悻然走了开来,若是他们敢吃霸王餐,自己肯定不会轻饶了他们俩。
“姬歌,我感觉那人好可恶啊。”巫浅浅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
“狗眼看人低罢了。”姬歌将青瓷杯盏递给巫浅浅,嗤笑一声道。
“掌柜的。”那名跑堂的小二在柜台前找到了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说道:“掌柜的,我觉得那俩人是准备吃霸王餐的。”
那名大腹便便绸缎锦衣的男子正是这间停轩楼的掌柜的,姓孟名晚秋,在这奉天城中能够将停轩楼经营的井井有条,肯定是有不小的势力以及手腕的。
孟晚秋闻言放下手中的算盘,眉头一皱,“什么人还敢在我停轩楼吃霸王餐,活的不耐烦了吧?!”
“人呢?带我去看看。”孟晚秋脸色阴沉地说道。
“掌柜的,就是他们。”那跑堂的小二引领着掌柜的来到了那角落的一张酒桌旁,指着姬歌与巫浅浅二人,沉声说道。
正在与巫浅浅讲着笑话的姬歌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他们二人的到来,只是一直不愿意搭理,还是有些胆小的巫浅浅看到凶神恶煞的那名男子后偷偷地戳了戳姬歌。
姬歌这才抬起头来,看向神色不善的那名中年男子,问道:“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孟晚秋挤出一抹笑意,说道:“我是这间停轩楼的掌柜的。”
“哦。”姬歌淡淡地说道。
“我听伙计说你们二位要将酒楼中的所有招牌菜都点一遍?”孟晚秋冷声说道。
来停轩楼吃饭的哪个不是腰缠万贯或者是修道有成的主,他打眼一瞧看到巫浅浅身上的麻衣粗布后便知道坐在那一声不吭的丫头肯定没钱。
至于这名青年人,他倒是有些吃不准,看样子是个练气士,只不过不是他孟晚秋吹嘘,凝神境之下的练气士他这个停轩楼的掌柜的还真不放在眼中。
虽然他这个掌柜的没有踏上修行,可是他花重金聘请的那些个“看家护院”的修士可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有何不可?”姬歌抿了口茶水,淡淡问道。
“我是想说我们这的每一道招牌菜还真是不便宜,况且你又是点了三十多道,吃不吃的完是一回事,我主要是怕届时您付不起账,恐怕会伤了和气。”孟晚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姬歌,在他眼中这小子就一直是在装腔作势。
“说到底你这当掌柜的还是跟你这伙计的想法一样,都认为我掏不起这钱不是?”姬歌放下杯盏,笑眯眯地看向孟晚秋,“不知道你们这算不算是店大欺客?”
“瞧客官你说的,我们这怎么能是店大欺客呢!”孟晚秋笑呵呵地说道。
“怎么就不是呢?”姬歌反问道:“这菜还没有上,我估计你也不打算给我们上了,便打算着先来让我结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酒楼这般做生意的。”姬歌摩挲着手中杯盏,“你这不叫做狗眼看人低那谁叫做呢?”
“客官,话可不能够这么说!”孟晚秋眼神阴翳地盯着姬歌,厉声说道。
巫浅浅看到这剑拔弩张的紧张神色,拉了拉姬歌的衣角,小声说道:“姬歌,要不然我们换一家吧,不在这里吃了。”
姬歌拍了拍她的玉手,轻声说道:“就在这里吃了。”
旋即他取下腰间的那把样式普通的纸扇,轻轻放在了酒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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