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袤无垠即便是轮回境大帝强者撕裂虚空而行也要耗费数年之久的洪荒古陆上西南的一大洲地,被称之为巫域。
巫族疆域本就极广,再加上他们生性好战,数千年之前便不断侵吞周边弱小的种族之地,在千年之前甚至是大张旗鼓吞并了妖族的一方版图。
之后若是单论疆域的话已经是能够与其平起平坐。
在大帝强者都虚空难渡的巫域上,有三城五镇之说。
三城自西向东分别为奉天城,应天城以及录天城,其中又以地处极西之边的奉天城为尊。
若问为什么同为三大天城为什么却独独以奉天城为尊,原因也无非是有两个。
一来便是奉天占了那个奉字,这也是素来让自诩奉天旨意的神族中人最为痛恨巫族之处。
二来便是坐镇于奉天城的不是什么名门世家的家主又或者是修为通天的一方巨擘,而是自巫祖闭关修行后其女儿也就是巫族的圣女,而在其身旁辅佐之人更是地位犹在十二祖巫之上的那四位祭司。
这四位祭司都是在光阴长河中走过了千百年已经是踏入了轮回境之上的化神境的神仙强者。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四位祭司哪怕是轻轻跺跺脚,巫域之上便会来个地覆天翻。
因为这四人不仅代表的是焚天煮海山塌陆沉的无上修为,而且还是巫族当中最高权势的象征。
至于巫族圣女,千年以降在洪荒古陆上便一直被人诟病,不只是因为她的巫族圣女身份,最重要的是她曾经与古陆上的那位独断千古的天纵之人有过一段禁忌之恋。
而那人便是人皇伏羲的二弟子,轩辕一脉的先祖,有熊氏。
后来人族遭遇浩劫但最后的四分五裂,轩辕脱离,天机隐世,索性有炎帝勉强撑起人族大旗,这才使得人族没有沦为各大豪族的附庸之属。
当然若说是谁最为痛恨这位巫族圣女,自然是之前崇敬有熊氏的那些人。
若不是她有熊氏也不会沦为千古罪人,若不是因为她现在有熊氏已经坐镇白玉京执掌人族,说不定还能够再现千年之前人皇伏羲在位是百族来朝的盛世况景。
如此一来人族也不会四分五裂在百族面前式弱了近千年,也不会被神族从祖地神洲中赶出去还被改名为中州,偏居一隅,忍气吞声。
但是这件事却没有在巫族引来多大的反响,最多就是当时巫祖反对这件事并且把自己的女儿强行从边境上带回了奉天城。
巫族之人素来豪爽,不然盘山古道上也不会有龙门江湖的大小姐裘璎珞纵马折身当着百里清酒的面向姬歌一表欢喜爱意后又驰骋远去的一幕了。
当时听闻这桩事的人看热闹还不嫌事大的问为什么圣女不和有熊氏私奔亦或者他们人族容不下有熊氏但圣女可以把他“拐”到巫族中来啊。
甚至还有人说他有熊氏待在人族受那股子窝囊气干什么,干脆来我们巫族做我们巫祖的驸马岂不是美哉!
言论之声此起彼伏比比皆是,但好像就是没有人质疑有熊氏配不配得上在他们心中高贵神圣的圣女。
因为那是在有熊氏一人独战十二祖巫以后。
巫族之人生性好战不假,但他们也尊敬强者,特别是对千年前那一人断千古且生得凤表龙姿的有熊氏更是崇敬有加。
甚至与长城那边已经成为禁忌讳莫如深不同,巫域当中至今还流传着当年有熊氏的丰功伟绩。
茶楼当中每每有说书人惊堂木一响,喟叹一声悠悠开口讲到白衣有熊氏之时,几乎就是宾客满楼座无虚席。
当然这些便都是后话了。
奉天城外。
“爷爷,爷爷你快看水里有人?”在一处风景秀丽的河溪旁,正在浣洗衣服的一小女孩朝着河溪一边的茅舍开口声音稚嫩的喊道。
正值豆蔻之年的她身着一件麻衣,如云彩般的秀发被她梳着了双马尾,甜甜圆圆的白皙脸庞上挂着一对极好看的酒窝,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如同两颗黑宝石镶嵌在眼中。
眉目灵动,颇有秀气。
白皙无瑕的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粉,薄薄的双唇犹如花瓣娇艳欲滴,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等到她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山坡上后眉眼微弯明媚一笑,就连她双颊上的酒窝都溢出芳香。
老人听到她的叫喊声以后目光往河边移了移,果真看到溪边趴着一人,半边身子还浸泡在溪水当中。
他疾步从山坡上走下来,虽然已经是古稀之年,可身子却是十分的硬朗。
他朝着河边那具“尸体”走去,那名少女则是小心翼翼地又害怕又好奇地跟在老人的身后。
“爷爷,他死了吗?”女孩瞪着水娃娃的大眼睛,缩在老人身后小声问道。
“还没有。”老人将那人翻过身来,看着他他身上的伤势,声音微微发颤地说道:“不过距离鬼门关也就是一步之遥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名青年身上的伤痕着实让他有些心惊胆颤。
他虽然不是练气士,可是年轻的时候也修行过武艺,淬体强身登上过武夫二重楼,可因为行走江湖因为一桩恩怨被毁去根基也就止步于淬体二重了。
只不过索性没有留下暗疾,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当他这个曾经是二重楼的武夫看到这名青年身上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势后,也是被吓了一跳。
而且他刚才替他把脉发现他体内的灵力十不存一,空空荡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脏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若是自己的孙女再发现地迟些,恐怕就连自己也是回天乏术了。
“浅浅,来帮爷爷把他抬到屋里边去。”老人拍了拍身后孙女的头,和蔼可亲地笑道。
原来那个豆蔻少女叫做浅浅。
“爷爷,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浅浅将躺在床榻上那重伤之人满脸的血污擦拭干净以后,转头对着正在配药的老人喊道。
“不许胡闹。”老人故作严肃地看了孙女一眼,只不过一双混浊的眼眸中尽是宠溺。
老人握着药罐走到床榻前,当他看到那人的脸庞后也是有些讶异,刚才这人满脸血污瞧不清模样,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浅浅所说,好一个俊俏的后生。
不过老人年轻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他缓过神来,对着孙女说道:“浅浅把他扶起来,我给他上药。”
“好嘞。”姓巫名浅浅的少女盈盈点头笑道。
半柱香过后。
老人看到被巫浅浅包裹成粽子一般的那名青年,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行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老人摸着巫浅浅的小脑袋笑吟吟说道。
“爷爷,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他没事了吗?”巫浅浅抬头眨着星河璀璨的长眸,轻声问道。
老人点点头,一脸宠溺地说道:“你就算是不相信你爷爷我的医术你也得相信自己的包扎手段。”
“可真是尽得我的真传啊。”最后一句话老人特别咬重了一些。
少女活泼天真,自然是听不出老人地反话的,她咧了咧嘴,酒窝也笑得深了些,“那是。”
约摸是过了大半旬,期间又换过三次药躺在床榻上的那名青年终于是缓缓睁开了双眸。
姬歌睁开双眸,看着屋顶,又转头扫了眼堂屋,虽然有些破旧但桌椅却是摆放地整整齐齐,看的出来这户主人很是用心。
不过最为幸运的是自己现在安然无恙地躺在床榻而不是什么被人家给关押起来。
说真的,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只能够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
当初他被那道灵浪拍入虚空黑洞当中后便毫无意外地跌落在了虚空长河当中。
霎那间那股熟悉的威势从四面八方朝他的身躯挤压而来。
若是他第一次掉落在虚水当中肯定是已经凉透了,只不过之前师父宁策已经带他熟悉了这虚水的威势。
而且他的淬体三重楼便是在这虚水之中突破的。
所以如此一来不但没有要了姬歌的性命,那股势重甚至使得昏厥过去的姬歌瞬间清醒了过来。
当时姬歌一睁开眼便明白了自己身在虚空长河当中,虽然自己现在身受重伤但索性已经脱离了秦广王的鬼爪,这样一看也算是好事了。
只不过姬歌清楚凭借现在自己这副身躯肯定无法在这虚水当中久留,他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虚空长河,返身回到长岛。
他想好了等回到长城以后自己就找无涯前辈出手,大不了自己将身上所有的酒都给他,也要将那个老杂毛秦广王给诛杀掉。
最好是请动师父宁策出马,直接打上到鬼族去,将那个劳什子的冥帝给干趴下,最好是打的他魂飞魄散。
他徒弟差点都被人家给打死,他这做师父的指定不能够袖手旁观!
姬歌清楚这次秦广王之所以会对自己动手多半就是冥帝的授意。
毕竟秦广王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肯定不敢再对自己痛下杀手。
一个浮屠境九转的强者来换自己一个聚魄境的“无名小卒”,不值当。
当时姬歌浮沉在虚水当中,瞅着那列列虚空壁垒,小声嘟囔道:“不然小心他姬歌就翻脸不认师!”
当然他也只是现在过过嘴瘾,而且他不知道的是就根本用不着他出手,自然会有人替他诛杀掉秦广王。
当下他的当务之急便是抓紧时间离开条虚空长河。
只不过他现在遍体鳞伤,根本调动不了丝毫的灵力,而且他因为失血过多也使不出丁点的气力。
所以只能干瞪着眼睛眼瞅着自己顺水而行,至于最终要去到哪里,自己不清楚。
不过索性姬歌脱离开秦广王的那座小天地后体内的诸多手段都恢复了。
比如神海中的那名那黑衣男子。
姬歌的那缕神魂在王座上悠悠醒来的便看到自己躺在王座上,而沉香剑灵则是和衣倚靠在王座旁沉沉睡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姬歌哧溜一下从王座上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将他搀扶到王座上,没有惊扰到他的酣睡后才脚步极轻的返身回到神海当中去。
若不是在沉睡之前由他接管掌控了自己的身躯与秦广王缠斗了那么久,恐怕姬歌也撑不到林琅天他们的到来。
还有就是坐镇灵海上空的那道金色身形也恢复如常。
最好的证明便是盘膝坐在他对面的姬歌轻轻开口喊了一句“前辈”,那尊金色身影连金瞳都懒得睁开,只是神色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做什么?”
姬歌闻言讪讪一笑,长舒一口气,索性不再像之前那般自己的喊叫声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信,听不到任何答复。
“没什么。”姬歌咧嘴哈哈一笑,“就是有些想前辈你了。”
“矫情。”金色身影淡漠说道,只不过他的嘴角还是在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微笑。
旋即他便听到金色身影威严无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是你能够完全将我修习会,哪怕是千万分之一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狼狈。”
“这次你差点让我和那个家伙易主你知不知道?!”
姬歌听到这满是教训的话语后讪讪一笑,挠挠头说道:“姬歌知道了。”
至于天幕下的那条右悟轮回篆汇聚而成的璀璨星河此时也一扫阴霾散发出温和的金色光晕。
“不过这样能够感受到有你们陪伴在我身边真好。”
灵海上空由七魄凝聚而成的姬歌伸了个无比慵懒地懒腰,笑吟吟说道。
当然,他还是没有忘记当务之急是先要离开这虚空长河。
最后他又在虚水当中沉浮了两三个时辰,终于是寻觅到了一块较为薄弱的虚空壁垒。
然后好话说尽的情况下终于是打动了那尊龙凰不朽法身的心,勉为其难地答应将力量再借给自己一次。
姬歌这才能够从虚水当中挣脱出身,打破虚空壁垒逃了出来。
只不过刚刚从虚空中跌落出来的姬歌前脚离开虚水后脚便又跌落在了一条河溪当中。
这次终是筋疲力尽地昏厥了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时,姬歌便看到了这方屋顶还有家具摆放整齐的堂屋以及自己身上这一圈又一圈跟个茧蛹似的缠布。
“有人吗?”姬歌有气无力嗓子干哑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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