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姬歌以心湖涟漪的术法同云生玲珑喊道。
云生玲珑闻言向前迈出一步,周身的虚空一片虚晃,身上缓缓有淡粉色的火焰升腾而起。
此时云生玲珑的目光变得深邃且悠远,而且她的眉心还有一条赤红色的玄奥晦涩纹络。
她将目光投向被封敕了的门窗之上,食指与拇指轻轻一捻,霎那间便有一缕淡粉色的火焰升腾起来,随后她屈指一弹,将那缕火苗弹射到了门窗之上。
转瞬间茶楼的门窗上即便有了之前黑衣人的封敕之术但还是重重燃烧起来。
妖族凤凰一支的凰火可是能够将北原极寒之地的万年冰髓都能够消融的火焰。
短短几息之间这间茶楼便横生灾祸,浓烟滚滚冲向云霄。
而茶楼当中姬歌已经将那隔世一剑递了出去。
穆然之间茶楼中剑气凛然,墙壁,梁栋,屋顶,地面上尽是剑气割痕。
那道剑气幽黑但又有金色光晕将其包裹,而后便以千军辟易之势朝着不远处几丈开外的穆善始斩落而去。
即便是已入造化境多年堂前燕中名列头燕的穆善始都不敢小觑这道滚滚而来的剑气。
他低喝一声,双手探出,在其身前以造化境的精纯灵力凝聚出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灵力光罩,将自己以及还存活的堂前燕护在身后。
若是自己带领的这支有“啄燕”之称的堂前燕仅剩他一人回去交差复命的话,恐怕会被旁人所诟病。
即便姬歌最后是将自己的那份心思当着众人地面直言不讳地讲了出来,可只要自己不是一人回到四爷穆襄的面前,那旁人的流言蜚语就始终是流言蜚语,永远都不能够坐实。
姬歌一剑挥出以后便没有看那一剑的威势,若是仅仅能够凭借着隔世一剑将造化境的修士斩杀,那之前在瓦岗兵镇中景心事初入造化境时也不会有那般言语了。
可若是姬歌能够在往前迈一步,即便是身入凝神境,再施展出这隔世一剑便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是仍旧不能将造化境的练气士斩杀,但凭借着这一剑威势,若是不长眼的造化境修士选择硬抗这一剑,相信不死也重伤,说不定还会毁坏其大道根本。
毕竟惊鸿,隔世两式剑招的创始者是那位千年前一身白衣独断千古镇压得各大豪族帝子,大帝都没有出头之日的有熊氏。
“落花姐!”姬歌大喊一声,示意她动手快一些。
此时茶楼内已经尽是烟障。
凰火那近乎能够焚烧虚空的热度除了在场的云生玲珑之外没人能够承受。
随后他转身对着一身“气焰嚣张”的云生玲珑喊道:“记住我告诉你的,带着晏晏离开这里。”
晏晏神色一阵恍惚,在听到姬歌的言语后立刻收敛身上的凰火,一把抓过晏晏的手臂将他拖离茶楼。
“烫,烫。”晏晏看着一只“粉嫩”的右手抓住自己地臂膀后,痛的龇牙咧嘴喊道。
靠近楼梯处的白落花怀里抱着一堆衣物在青奉酒施展出行云布雨小神通的庇护下安然无恙地从茶楼中飞掠而去。
至于最后的姬歌与百里清酒他们二人是离凰火最近的,所以所承受的热度也最高。
此时姬歌大汗淋漓皮肤滚烫,就连他灵海都因为外界的凰火开始沸腾起来。
灵海之上不动如山的那尊金色身影看了眼身下灵海海面上的异样,呢喃说道:“这小子在搞什么?”
姬歌正打算带着百里清酒离开茶楼,结果没想到一只玉手已经将自己的左手抓住,入手温润冰凉,姬歌心旷神怡差点忍不住喊出声来。
百里清酒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把拽住他将他带离出茶楼。
茶楼当中仅剩的便只有穆善始一行人。
穆善始看着灵力光罩前威势不减的那道剑气,又眼睁睁地看着姬歌他们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离出去,面若冰霜眼神阴翳。
他没有想到姬歌挥手的这道剑式所蕴含的剑气竟然磅礴到了如此地步,而且自己的灵力光罩之上竟然生出了一丝丝的裂纹。
穆善始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那道光罩上慢慢向四方蔓延开来的裂痕,看到淡粉色的凰火不断朝自己这边蔓延灼烧过来,神色一狠,叫食指指间咬破,将自身所蕴含着参悟了天地造化的一滴精血涂抹在了灵力光罩之上。
霎那间灵力光罩上光芒发作,竟然是直接将那道锐不可当的剑气崩碎而去。
穆善始看到剑气散去,冷哼一声,拂袖一挥将那道灵力光罩散去。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身后有一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穆善始看了眼在凰火的燃烧下即将倒塌的茶楼,沉声说道:“先冲出去再做打算。”
结果等到他们一行人自茶楼冲出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石矶兵镇中的巡逻士卒层层包围。
“异族之人,赶紧弃械投降!”一名天相境的百夫长站在众士卒身前,声音以灵力裹挟在被凰火熊熊燃烧着的茶楼门前如同滚滚雷音响彻开来。
穆善始此时简直是要暴跳如雷,他竟然被一小子戏耍于股掌之间。
他怒不可遏地对着那名百夫长喊道:“穆家堂前燕办事,给我滚开!”
“放你娘的屁,真正的穆家堂前燕已经继续追捕其他余孽了,临走之前委托我们将你们暂且关入石矶大牢当中,等到他们回来以后再听候发落。”那名领兵的百夫长听到穆善始的怒吼后脸色不善地说道。
“还有,你们这帮异族之人还真当我们巫域是你们自己家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再者说就算是要冒充穆家的堂前燕也不照照镜子,就你们这副狼狈模样,换谁谁信?”
那名百夫长挥了挥手,身后战意凛然的石矶大军便将矛锋对准了穆善始他们。
“我再说一遍,缴械投降,不然老子就拎着你们的头颅去穆家领功了。”
“大人,我们怎么办?”有堂前燕小声开口问道。
若是真要强行冲出去的话,那他们十有八九会死在那一根根长矛之下,被锐利的军矛插一个透心凉。
穆善始眼神阴翳地盯着那名百夫长已经其身后的大军,最后看了眼那处城门方向,脸色铁青。
现在他才明白了过来在茶楼中姬歌的那句不能够善始善终是怎么个意思。
就在穆善始一行人与石矶兵镇中的黑压压大军对峙的时候,有一伙人身着胸前印有燕形图案纹络的黑色劲装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兵镇城门口。
“穆家,堂前燕办事,还请放行!”领头之人面色枯槁脸上还有一抹灰烬,他掏出一枚金字令牌在守城士卒的面前晃了晃后又迅速收起,威严且不容置疑地说道。
“明白,明白。”守城的士卒此时被那人手中的金字令牌以及那一身身黑色劲装所唬住,赶忙点头哈腰地说道:“赶紧给几位大人放行!”
于是当穆善始带领着穆家堂前燕正要与石矶大军兵戎相见之时,姬歌他们则是身着堂前燕的衣饰从容且不迫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石矶兵镇。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