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裂痕。
沧海小岛。
瑶月还在挥洒元神之力,帮赵云洗炼元神火。
这朵金色的火苗,并不纯粹,有颇多斑驳之色。
那是天劫的杀意,即便已过多日,依旧在荼毒赵云。
偏偏,他乃无意识状态。
但凡他有些许神智,也不至于被天劫余威锁了。
也无碍,有瑶月在,祛灭天罚杀意,仅为时间问题。
吼!
蓦的一声龙吟,在岛外响彻,嚎的沧海波涛万丈。
而后,便是厉鬼呜嚎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地狱呢?
“阴魂不散。”
瑶月俏眉微颦,最后洒了一片元神之力,起身离去。
直至小岛边缘,她才定身,如临大敌,手中还提着一柄仙剑。
不怪她如此,只因岛外颇不平静。
翻滚的波涛中,多见一只只乌七八黑的邪物,有的生者三头六臂,有的像豺狼虎豹,有的渺小如巴掌,有的庞大如山岳,形态各异,相同的是,它们皆面目狰狞的,真就如地狱爬出的恶鬼,来人间吞噬生灵,而她,就是那个生灵。
她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这般邪物,是从何而来,只知它们,每隔几日便会爬出来作乱,她每次都会陷入一番苦战。
这都没啥,全当磨炼斗战心境了。
她庆幸的是,赵云坠入沧海时,没赶上邪物作乱,不然,多半已被屠灭。
吼!
邪物又嘶嚎,自四面八方扑向小岛。
瑶月不语,眉心雕出了天煞秘纹,祭了本命紫月。
灭!
随她一字轻叱,紫月洒下了皎洁之光,笼罩了整个岛屿。
月光如剑,仿佛光雨倾洒,爬上小岛的邪物,被成片的斩灭。
然,邪物不知畏惧,如傀儡一般,前仆后继。
正是它们这般不怕死的精神,整的瑶月很焦灼。
她倒不是怕邪物,而是怕耽搁久了,天劫杀意又反噬赵云。
她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没有她的元神之力滋养,斑驳的天煞余威,真就反扑赵云的元神火了,硬生生的封锁,不让其重塑元神。
轰!砰!
昏暗的夜,多了杂乱的轰鸣声,伴着嘶吼,响满沧海。
从天俯瞰,那就是一片乌黑色的海潮,要将小岛屿淹没。
瑶月真就陷入了苦战,秘法神通层出不穷,可就是打不退邪物,非但没打退,还频频喋血。
就这,还有更多邪物杀进来,一个个张牙舞爪。
时间久了,还有强大的邪物冒头,体型巨大,一个比一个唬人,闹的沧海翻滚,也打的岛屿晃荡。
染血的大战,没有看客,只有无休止的攻伐。
这边热闹,涅槃星也轰声震天。
方圆百丈的监狱,囚禁着仙界制裁者,不断有雷霆从天而降,肆无忌惮的劈在他身上,劈的他血肉模糊。
自做仙界主宰,他还是头回伤的这么重,能将他伤到如此境地,也只有上苍了,对他的惩戒,每日必有一遭。
挨雷劈时,他的特权,渐渐被剥夺,至少此刻去看仙凡裂痕,已是看不清了,上苍已收了他的神明之眼。
这,才刚开始。
再往后,他身融的大乾坤,也会被一层层卸下。
待被打回原形,便不再是制裁者,退位的那一日,不会太久。
月神还在,倒是想去帮忙,却是无力干涉。
制裁者不得插手世间,犯了规,便得遭制裁。
万古前,她还是上苍时,也没少惩戒制裁者。
当然,那不是她能左右的。
纵是上苍,也得服从冥冥意志。
不知何时,天雷才散去,但,这只是暂时的。
待明日太阳升起,上苍的惩罚,还会如时降下。
噗!
无道一口气没喘顺,又大口咳血。
上苍下手也是狠,险些被他送走了。
照这般劈下去,他纵不死,也得落下天道暗伤,便如上一代制裁者,道伤的反噬,让其走火入魔,怕追杀,不敢踏足世间,怕剑光,只敢躲在黑暗中,苟延残喘。
“待我退位,收留我不。”
制裁者一语沙哑,无力的坐在老树下。
映着暗淡星辉,他颇显老态,也颇显苍凉。
曾经,他是高高在上的仙界主宰。
如今,挨了上苍惩戒,更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啥个修为,啥个道蕴,都掩不住他的孱弱与不堪。
“神朝随时欢迎。”月神一声轻语。
“那就好。”无道疲惫一笑,昏睡了过去。
哎!
这等叹息声,凡间和冥界都有。
那是烛空和冥神的叹,各自有觉悟,等着吧!等他们退位时,也少不了雷劈,因为都违反过规则,终有一日会清算。
呼!
邪物终是退了,瑶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及疗伤,又帮赵云洗练元神火。
此番,她耗损了寿命,强行帮赵云祛灭杀意,不然,邪物三天两头的来捣乱,鬼晓得猴年马月,才能把赵云拉回来。
这个夜,赵云的元神火,越燃越旺。
伴着杀意被祛灭,元神火还演出了异象。
他依旧无意识,却在渐渐蜕变形态,凝出了真身,也重塑了元神。
没意识,丝毫不妨碍他逼格绽放。
至少,瑶月在其身前,颇感压抑。
也对,屠了那么多至尊,自有神明煞气集聚,已与其道相融,加之本命战意和不灭意志,俨然已成一种无形而无上的威慑,半神都扛不住。
咔嚓!
骨骼碰撞声,蓦的响彻。
是沉湎中的赵云,在重塑肉身。
还是异象,演满昏暗天,多万物之景,灵性不俗。
这般大场面,哪能缺了大道天音,宛如仙曲,听的瑶月心神徜徉。
永恒的光辉,笼罩了小岛屿,给昏暗赋予了光明。
待赵云仙躯重塑,又来一片璀璨的光雨,倾洒沧海。
恰逢妖物作祟,见此场面,又缩回了海底,久久不见冒头。
“几年不见,你又帅了。”
瑶月伸了手,轻轻抚摸赵云脸庞。
沐着永恒光辉,她看的是如痴如醉。
她心神朦胧,也是脸颊绯红。
要知道,人赵公子还光着身子呢?
这姑娘也是有意思,也不知给人穿件衣服。
不穿也好,能多瞄几眼,为此,她还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当年,你看光了我的身子;如今,我也得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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