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城,热闹非凡。
每回赵云回来,都会很热闹。
一场宴会,酒香四溢。
欢声笑语中,自少不了唏嘘和啧舌,唏嘘赵公子的经历,啧舌他之气运,搜魂大阵时的八十集电视连续剧,是诓骗世人,但,它向世人所所阐述的道理却是真...某人不是在撞机缘,就是在去撞机缘的路上,气运如似开了挂,他不牛逼谁牛逼。
“把她留这,不会出问题吧!”
魔家大长老小声道,这个口中的她,自是指罗生门主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人,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武境,万一恢复正常,万一在城中作乱,他们可压不住,他的担忧,其他人也有。
“这,是我的地盘。”
赵云一语深沉,话中自有深意。
众老辈不知,苍穹却门儿清。
千秋城认赵云为主,他自然便是这里的王,在特殊时期,赵云是能调动城中法阵的,或许,战不过巅峰时期的罗生门主,但将其扔出去还是做得到的,只要赵云在城中,便无大碍。
众人心安,敞开喝。
家人欢聚一堂,气氛热笼。
期间,赵云曾提及王阳,听的众人一阵挑眉,有些意外,意外魔窟圣子竟还活着,赵云曾言,已在魔域遗址将其劈成灰,如今看来,昔日去魔域遗址的那个王阳,只是一道魔之身。
如此,得尽快寻魔窟了。
还有魔宫,五脉统一只剩这两脉。
不知何时,酒宴才散去。
赵云回了山峰,去山巅拜祭了父亲。
其后,便是一段平凡的时光,难得回家,也难得陪家人,许是一路太疲惫,赵公子很享受这感觉,其他人也不舍得叨扰。
咯咯咯!
山峰上,时而传下稚嫩的笑声。
小罗生门主天真烂漫,如个小精灵,迈着蹒跚的小脚步,在草地上追逐蝴蝶,整座城就属她最欢快,咯咯的笑奶声奶气。
“你家门主,被俺们捉了。”
不少老家伙扎堆,聚在了歪脖子树下。
鬼面阎罗就在树上挂着,对众人的话语,他无丝毫回应,只满目的狰狞,我家门主是何许人也,一尊货真价实的天武境,会被尔等宵小之辈活捉?骗鬼呢?真以为老夫是三岁小孩?
然,待天霜剑拿出,他顿的愣了。
罗生门主的剑,他自认得,从不离身。
“这下信了吧!”
众老辈揣手,集体笑呵呵。
瞧鬼面阎罗,神色变得无比的精彩,满眸都刻着三个字:不可能,堂堂罗生门的门主啊!怎会被活捉呢?他绝不敢相信。
“血脉蜕变,返老还童。”
众老辈颇自觉,又给补了一句。
这话一出,鬼面阎罗的确更容易接受。
“你家,还有谁最能打。”
众老辈这话,问的贼有水平,枪打出头鸟,谁蹦跶的欢,就先收拾谁,先是黑白无常,后是水火判官,再就是鬼面阎罗,连罗生门主,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若还有不怎么老实的,那便是下一个特殊照顾对象,等赵云再出去,顺便捎回来。
其后几日,赵家山峰异象不断。
皆血脉异象,有赵云的,也有柳如心的,看的全城唏嘘,那小两口凑一块,总少不了大动静,硬要比,还是赵云更可怕,不止是实力,还有其血脉,仅看异象,便绝对碾压仙灵体。
“本还想找你练练。”
望着赵家山峰,魔子深吸一口气。
想想,还是算了吧!他与某人,俨然已非一个级别的了,于是乎,他找人司空剑南切磋了几招,给那货锤的是鬼哭狼嚎。
“啥血脉呢?”
苍穹嘀嘀咕咕,整日都在翻秘卷。
到了,都没找出所以然,一点儿头绪都没。
“哪有云幽谷。”
同样嘀咕的,还有不少老家伙。
赵云说了,罗生门的宝藏,都藏在一个叫云幽谷的地方,可他们拎着地图翻了好几天,也没找着这山谷,连听都没说过。
第六日,幽兰来了。
上回,她是来看鬼面阎罗的。
这次,她是来看罗生门主的,盯着那粉嘟嘟的小不点儿,看了好一会儿,看的头脑晕乎,这位,就是她罗生门的主宰吗?放在往常,以她的级别,根本就没资格见罗生门主。
这一夜,赵云离了千秋城。
与他一道的,还有小罗生门主。
这是个不确定因素,涉及了血脉,时刻都可能恢复正常,众老辈可压不住天武境,他在千秋城还好,可调动城中的法阵,若不在,那就出乱子了,罗生门主一人足横扫整个千秋城。
他再现身,已是帝都。
亦如往常,夜的帝都繁花似锦,吆喝声叫卖声络绎不绝,除此,便是议论声,有关他在北疆的一战,已被传的神乎其神。
紫衣侯府外,赵云曾驻足。
遗憾的是,紫衣侯不在,自那日府邸被毁,便入了刑塔,至今都未出来,听外人传言,该是在闭关,以求冲击天武境界。
大祭司府外,他也曾驻足。
府门是闭合的,谢绝见客,鬼晓得在干啥,在赵云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绝对不是啥好事儿,保不齐,是在酝酿阴谋。
转了一圈,他去了小园。
顺着暗道,他到了大地灵脉。
如他所料,羽灵皇妃在这,如一具冰雕,静静盘膝而坐,气息萎靡不堪,脸颊苍白无血色,无论从哪看,都像一个病人,病入膏肓的那种,那一头雪白的秀发,怎么看都是刺目的。
他未见龙妃分身。
按他所想,该是北疆的一战,龙妃大动九尾仙狐的力量,乃至本尊超了负荷,波及了分身,毕竟,龙妃所学的分身之术,颇有缺憾,与他的略有不同,本尊受创,分身遭殃。
“如今这模样,是不是很丑。”
羽灵皇妃轻唇微启,随之开了眸。
她的笑,疲惫不堪,曾灵澈的眸,此番也多了一抹浑浊,若她是一朵花,如今便几近凋零,自她身上寻不到半点精气神。
“前辈艳绝天下,哪里丑了。”
赵云一笑,手轻轻放在了皇妃肩膀。
他灌输了仙力,帮皇妃抚慰伤残的经脉,待他一番探查,是触目惊心的,那夜他走后,皇妃必定动武了,且是强行动武,乃至伤了底蕴和根基,一个搞不好,还会修为尽失。
不难想象,皇妃与邪祟女帅打过。
也不难想象,皇妃赢了,但赢的很惨烈。
他猜的一点不差,皇妃与邪祟女帅战过,且动的是禁法,在虚弱状态,强行动了天武战力,逼退了邪祟女帅,但也因此,遭了更强的反噬,她此刻还活着,真就是一个奇迹。
“我见过她了,险些灭了我。”
赵云说着,又灌入了一片仙之力。
说罢,他还看了一眼魔戒,小罗生门主就封在冰玉棺中,那夜若非罗生门主杀到,真就折在邪祟女帅手中了,难以翻盘。
“她还会再来。”
皇妃虚弱道,嘴角还淌溢了鲜血。
赵云默然,知道邪祟女帅还会找他,他身上有一道烙印,是邪祟女帅刻下的,先前他不知,在禁地中得了逆天血脉之后,隐约有察觉,他未抹去,在等邪祟女帅找他,若可以的话,他会将其引到不死山去,楚岚是无霜的姑姑,他一定会救。
“大夏威武。”
正说间,突闻如海潮般的呐喊声。
声音传自帝都,熙熙攘攘的人影,已分列在街道的两侧,自是迎接龙战入城,北疆边关大捷,大夏皇帝今夜班师回朝了,第一个上战场的皇帝,是一条汉子,仅此一点就值得尊敬。
“多谢。”
羽灵皇妃一笑,也听见了呐喊声。
若她身体无恙,定也会出去,去接丈夫回家,可她不能,她是大夏皇后,关乎皇族的体面,不想让子民们看到她的不堪。
“这下,你打不过他了。”
赵云开口,蓦的整了这么一句。
讲真,他很想找龙战问问,你媳妇病了,手无缚鸡之力,你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在他看来,龙战该是两两参半的,媳妇病了自是担忧,担忧之余,多半还寻思着扬眉吐气一回,至少,床上这事儿得整明白了,不然很没面子的。
“莫告诉他我在这。”
皇妃深吸一口气,话语深沉。
她是个喜欢清静的人,外面太闹腾了。
主要是...这安全。
“我...可以帮忙的。”
赵云说着,顺便拍了拍肩膀灰尘。
赵公子嘛!是个热心肠,很乐意助人的,只要价格合适,完全可以帮忙敲皇帝的闷棍,只要银子给到位,莫说敲闷棍了,他能把龙战打成傻逼,若不介意,还能顺手卸个零件下来。
皇妃不语,斜了赵云一眼。
这货的心语,她读的是一字不差,亦如女帅,她虚弱时,读心语极为灵验,一读一个准儿,某人的节操,貌似已碎了一地。
“回头我就给他阉了。”
赵云嘴上没说,心中却在嘀咕。
皇妃美眸绽放了火苗,满眸都刻着俩字:你敢。
赵云不以为然,又灌输仙力。
这一次,他还加了一丝血脉之力。
他所继承的血脉,潜藏奇异的力量,对疗伤有神奇之效,以此来温养皇妃体魄,最好不过,就是不知,能否重塑其底蕴。
“血脉之力?”
皇妃一声轻喃,神色惊异。
她绝不会感知错,如今的赵云,体内有一股特殊的血脉,神秘也古老,霸道的超乎她想想,在此之前,她竟是毫无察觉,此番觉察了,一脸的懵,去了一趟北疆,不止进阶了修为,咋还多了血脉,半道上撞了机缘,亦或者,是被机缘撞了?
“有戏。”
赵云喃语,眸光闪射。
所谓有戏,是指他的血脉之力,竟真能治羽灵皇妃的伤,金色的本源,洗练皇妃体魄时,愈合了其经脉上的一道道裂痕,速度虽慢,的确在愈合,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和奇经八脉,也皆受其益,连可怕的反噬之力,都因之弱了不少。
“这...。”
皇妃见了,神色不免发怔。
这究竟是何等血脉,竟如此神奇。
“再来。”
赵云捋了袖子,倍儿来精神。
再次探手,滚滚血脉之力,汹涌似海,成片成片的灌入,璨璨的血脉本源,涌满了皇妃全身,通体都染满了熠熠的金光。
唔...嗯...!
“你...轻点儿...啊...!”
皇妃低吟不断,眉宇间多痛楚,痛就痛了,还叫出了声;叫就叫了,还叫的很有节奏,知道的这是在这疗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搁这那啥呢?脑洞大开,就是一部电影。
赵云干咳,放慢了本源。
老实说,他真想找个东西,给皇妃的嘴堵上。
疗伤嘛!咋疗着疗着,感觉这般的邪恶嘞!某些个声音,他这个纯情小处.男听了,着实受不了,与皇帝那啥时也这么叫?
本源放缓,痛楚犹存。
皇妃的低吟,依旧一阵接一阵。
疼是疼了点,但感觉很奇妙,用一话来形容:痛苦并快乐着。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蓦的有一语响彻。
又有人下来了,正是龙妃,皇帝班师回朝,她担忧娘亲,提前回了皇宫,未见母后,才来大地灵脉,是听着动静进来的,确定是她母后的声音,但这叫声,是不是有点儿太那啥了。
“疗伤。”
赵云埋头,抹了一把鼻血。
皇妃的神情,就格外的尴尬了。
龙妃不语,先看了一眼母后,目光才放在了某人的身上,疗伤还能疗出鼻血来?还是说,你补品吃太多,乃至营养过剩?还有,为何不辞而别,在北疆,走时也不打声招呼。
我自个都不知道,打毛线的招呼。
这,会是赵公子的回答,说的也是大实话。
那夜,是罗生门主亲自捉的他,直至被人挂在歪脖树上,他都不知哪跟哪,那娘们儿还算有点儿职业操守,也只捉了他,未在兵营中大开杀戒,不然,鬼晓得有多少人遭殃。
“你的修为?”
“你的血脉?”
龙妃美眸微眯,已察觉了不对。
某人走时,是地藏第七重来着,体内也没有特殊的血脉,这才不到两月,这就是地藏巅峰了,这霸道的血统又是拿来的,同为特殊血脉的她,站在姬痕的面前,都倍感压抑。
赵云未答话,只眉宇微皱。
随之,他双目也微眯成线,看的是皇妃。
皇妃的体内,竟还有另一种力量,一种名为咒印的力量,而且极为诡异,他灌入皇妃体内的本源,竟被悄悄吸走了不少。
看到这,他忙慌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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