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海上刮起了西北风,一艘海船,摇摇晃晃的出现在长江口,将要在上海靠岸。
在海船望斗上,一名水手,看见一艘明朝军舰破浪而来,满是兴奋的喊道:“长使,是大明官船!”
甲板上,一名穿着奇异服饰的男子,闻语出现在甲板上,目光看向开来的海船,道:“是大明海上巡检司的船。”
这艘海船,从东洲而来,为了避开南太平洋上的西班牙、荷兰人的商船,冒险走北太平洋,先抵达日本,而后借着季风,航向上海。
他们出发时,本来有三条海船,装着黄金,不过因为对于水域不太了解,一艘搁浅放弃,一艘触礁,最后只有一艘,成功回到大明。
数年前,赵铭让张益达,率领船队前往东州,之后又流放了一些与他政见不和的政治犯,到了东洲东海岸,使得东洲的汉人,逐渐达到了近万人。
不过,由于条件艰苦,加上疾病,还要与土著,以及南面的西班牙人作战,人口已经损失了近半。
两年多之前,张益达按着赵铭曾经给的提示,在西海岸一处海湾附近,找到了金矿,并进行开采,不过此举并未改变张益达的处境,反而引来了致命的灾难。
东洲一地,土著还处于原始部落的时代,物资极为匮乏,张益达等人开采金矿后,难以用黄金换取物资,只能与南面占据漠西哥的西班牙人进行交易。
没想到,这却引来了西班牙人的窥视,联合土著部落,来攻击张益达,致使张益达损失惨重。
面对西班牙人的进攻,张益达在张煌言、阮进等人帮助下,一面训练军队,一面联合与西班牙人有仇的土著部落,抵抗西班牙的进攻,但终究实力相差巨大,被西班牙人夺走了金矿,驱赶到北面,还有山脉之中。
不过即便如此,西班牙人也没打算放过张益达等人。
赵铭在南洋夺取了西班牙人在吕宋的殖民地,将西班牙人赶出了南洋,张益达等明朝人,登陆东洲,立时就被西班牙人视为威胁,欲除之而后快。
面对西班牙人的威胁,张益达只能派遣三艘海船,满载这黄金,前往大明求援。
这时,巡检司的船见海船没有插大明的旗帜,而是打着几年前,汉国发放的免检旗,立时就靠了上来。
不多时,两艘船靠在一起,搭上船板,巡检司的官员,领着几名士卒上船,看着带着服饰带着一丝中原气息,又不像中原之物的众人,不禁疑惑询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土人,怎么还用以前的旗帜!”
船上,新城国的长使,行礼道:“余乃大明东洲藩属新城国的长使,自万里之外而来,前往朝贡,向大明求援。”
船队抵达日本后,众人已经在长崎,打听道一些关于大明局势的消息,知道明朝再打内战,所以只是说来朝贡,却没说向哪方朝贡、求援。
“东洲新国?”巡检不禁皱起眉头,扭头问道:“有这个地方?”
身后书吏翻了翻册子,摇了摇头,不过却道:“近些年来,许多大族前往海外,可能又是新冒出的一国。”
七八年前,自明朝发现新明洲后,赵铭为了鼓励海外拓殖,就下达了鼓励民间下南洋开拓的旨意。
民间士绅大族,或者是商号,只要在海外开发的土地,缴纳的赋税,达到一定规模,就可以建城立国,不过这些国的级别都很低,按着王、公、侯、伯、子、男划分,除了汉国、延平是王国之外,其余都是最低等的男国。
这些年江南商业发展,土地兼并严重,而明朝又征战频繁,赵铭也专注于一统天下,但明朝内部的矛盾,却并不激烈,便是一部分有钱没地使的豪强,带着大量失地的百姓,下了南洋,建立了不少城市,还有新的国家。
这样的藩属,每年都会冒出来几个,以至于许多官府都还没来得及记载。
巡检听了属下的话,遂即开了一份文书,交给新国长使,沉声道:“到码头靠岸后,拿着这个,向理藩司报备。”
南京城,摄政王府邸。
赵铭召集属下,正忙着处理善后事宜,并调兵遣将,要对周军发起反击。
“徐州距离南京不远,想必吴三桂,亦安排了细作,监视南京的情况。”赵铭沉声说道:“现在,孤平定了南京,吴三桂不久便会得到消息。”
大学士陈明遇点了点头,“殿下要立刻率兵北上,直扑徐州?”
赵铭摇了摇头,“孤若直扑徐州,吴三桂得到消息,肯定直接逃了。”
“那殿下准备如何安排?”陈明遇问道。
赵铭沉声道:“先调遣几部精锐,攻入河南,待吴三桂撤军,孤再率大军掩杀,杀他个片甲不留。”
“如果吴三桂有自知之明,得知殿下平定南京,就该立马撤军。若是他还抱有幻想,一旦大军插入河南,吴三桂就该哭了!”顾炎武微笑道。
赵铭却转移话题道:“安置俘虏的事情,内阁准备怎么处理?”
二十余万俘虏,不处理妥当,赵铭的大军,便无法安心北上对付吴三桂。
陈明遇道:“臣等商议之后,觉得首先是要分散安置,罪行较轻者,可安置于辽东、重一点的可以安置在南洋,至于朱琳源等宗室,就流放到新明洲吧。”
赵铭微微颔首,新明洲已经是眼下最远的距离了,料想这些朱家残余,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几万宗室,都安置在新明洲,似乎也是个隐患。
这时,顾炎武忽然道:“殿下,臣最近收到理藩院的揍报,年底将近,海外藩属纷纷前来朝贡,其中有一藩,自称新城国,来自东洲,万里迢迢前来朝贡,同时想请殿下派遣援兵,帮助他们抵抗西夷!”
“东洲,新城国?”赵铭微微皱起眉头,遂即眉头一挑,没想到当初一步闲棋,居然在北美扎根了。
赵铭捋了捋胡须,觉得朱家子孙,还有李成栋,都有了去处,不禁道:“使者再何处,宣来见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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