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卯从屋内冲出,一脸怒气的说道:“公子来的正好,你来给我评评理,我说他两句,他居然连房门都给我拆了!任郡尉现在拆了我的房门,将来会做什么事情,我真的不敢想!”
子婴以手扶额,在心中埋怨起了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在林光宫中享乐的皇帝,从前的陈卯不是这样的,自从在上林苑中受到‘摧残’,失去了农家魁首的头衔之后……
造孽啊!
任嚣冷笑一声,看向子婴说道:“老夫乃郡尉,掌兵势,日常政务只是代管,尤其是农夫田作之事,更是全权由农官负责。陈卯一味指责,真乃是不当人子!”
见到陈卯正要反唇相讥,子婴赶忙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所以,今天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
陈卯深呼吸一口说道:“昨日我去番禺周边指导农桑,居然看到农人用黄牛耕屯水田!我上前去斥责,反而被一田典讥讽,他言说这是任郡尉所教授的牛耕之法!公子你说,这不是害人、害牛吗!”
子婴吃了一惊,眨着眼睛说道:“牛耕田,没错啊?关中之地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啊!”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当年赵惠文王之弟赵豹,劝谏赵王不可与秦为敌之时,就曾经说‘秦以牛田,水通粮,其死士皆列之于上地,令严制行,不可与战!’,所以黄牛耕田,没错啊!”
陈卯再次深呼吸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说道:“公子难道抓不住问题的重点吗?我说的是黄牛耕屯水田!重点是囤水田啊!黄牛那蹄子不适应长期泡水,泡水过后容易烂蹄子,蹄子烂了,牛就废了!”
子婴看了任嚣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任嚣笑了笑说道:“你这话说的有点夸张了!那耕田的黔首又不是傻子,黄牛干一会就从水里出来休息一下不就行了!”
陈卯长叹一声说道:“难怪南海郡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但这十多年过去了,人口的增长还比不过辽东苦寒之地!根源就在于尔等官吏肉食者鄙,完全不懂得指导农桑之道!”
任嚣愤怒的卷起袖子:“竖子无礼!老夫好歹痴长你几岁,你居然敢如此编排老夫,真真乃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陈卯也梗着脖子说道:“怎么的,当我怕你不成!在下虽是出身农家,但搏击之术,并不弱于齐国之技击士!”
子婴伸出双手,大喝一声:“停!秦律禁止私相斗殴!”
他转身看向任嚣说道:“我的好郡尉啊,天气确实有点热,人的火气大,他说的话也的确是有点过了,但咱们不妨听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劝说完任嚣之后,子婴扭头看向陈卯,笑着说道:“南海郡的秦人,多是从中原征发的刑徒、赘婿、商贾等贱籍之人,他们不懂得如何种田,是可以(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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