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絮:“我接?”
她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才一挥就被人握着,对方抬眼看她:“你胆子真大。”
“我在对面拍广告,拍完来这里逛逛。”
但是那年不是没成年。
沈添青直接拿走她的手机:“她为什么不能得意?”
陶宜:“你知道的,因为时絮。”
沈添青站直了一些,哦了一声,“我多问一遍有问题吗?”
她一看,没有备注啊,是个未知号码。
时絮哦了一声,“那我去你那睡吗?”
免不了寒暄几句。
时絮:“您怎么又问一遍?”
这个时候看着牌匾上的字都有点恍神,可是余光里的美女瘟神正盯着她,她咳了一声,上前谄媚地打了声招呼:“沈导。”
陶宜:“算是吧。”
沈添青:“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陶宜还在等她老板点的菜,出来的时候发现孟蘅更踏出扶梯的最后一步。
她垂着头,惆怅地叹了口气,陶宜却以为她在难过,难得安慰了一句:“反正你也不喜欢老板,也没必要这样。”
总觉得自己不像是私人助理,像个导游,这一次的行程是带新人参观老板的房子。
沈添青平时冷脸惯了,但是面对幸夏萱挂着笑,然而对方冷冷地点头,拿好打包好的食物头也不回地走掉。
同样是她主动搭话,幸夏萱爱答不理。
以前谭檀总借口带妹妹出来,她自己上大学翘课,难免会碰到点名的时候,一大早就急急忙忙跑了。
可是沈添青呢?我人都死了,尸体都化成了灰,她为什么还要年复一年地折磨自己?
特别是这个摔过脑子的,看上去格外不怕生。
这是个老商场,其实跟其他有名的商场相比年轻人来得比较少。
沈添青本来是自己来买这家餐厅的宵夜,没想到遇到了对方。
时絮喂了一声,那边的人似乎愣了一下,只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她微微弯腰:“您有什么吩咐?”
她那年还小,又懂什么叫喜欢吗?
时絮问:“那沈导叫我来干什么?”
记不得了,估计是旺仔牛奶或者是什么椰奶。
时絮:“大半夜的。”
时絮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她的手插在外套兜里,里面还有两颗上次没掏出来吃的椰子糖。
沈添青上车就没说话,看上去像是睡了。
大年三十那顿饭她印象深刻,她想起这人一起拍戏的时候好像也不喝酒,那时候是喝什么来着?
以前时絮跟辛夏萱一起下班,都一起到这里搓一顿再各自回家。
爱情太需要契合了,谭檀这人胆子小,一拥有就害怕失去,所以碎片式的感情最能成全她。
而自己的老板靠着栏杆,不知道为什么看得还挺认真。
沈添青这人穿得格外正经,穿得少的时候很省布料,现在又不知道穿了几层。
可是看到幸夏萱,才让她明白自己从前是时絮。
她会不知道我和谭檀的关系闹成这样,即便我还活着……
看她有点犹豫,时絮倒是很体贴的说:“不方便就不用说。”
她问站在一边当人形立牌的陶宜:“她怎么了?”
“我允许她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时絮: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sos
沈添青一下子又把她拉回了现实。
但是它也是这家商城难得有宵夜的高档餐厅,相对来说方便了很多工作到很晚的人士。
因为我?
她自以为做系统的时候已经见过无数的感情,那些横跨百年千年的爱恨,一念之差的悔不当初,她身临其境,却都很难再次被感动。
她抬眼,沈添青低头,隔了两层楼,两个人遥遥相望。
时絮一脸茫然,余光发现沈添青正看着她。
对方的铃声时絮也很熟悉,是《西川遗风》的主题曲,那一声唢呐在半夜的车上响起来实在不怎么悦耳。
她们是朋友,但也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拍完代言出来看到这栋楼就觉得眼熟。
沈添青点头:“那你等会我去我那。”
好像是气的。
寒暄这俩字其实放在她身上都很不合理,因为从她步入社会,跟林驰搭档,基本没有需要她去求人的时候。
去哪不是睡。
然后把妹妹交给时絮,自己风风火火的:“亲爱的,我的妹妹你帮我送一下,我不好意思叫司机来接!”
时絮这才发现她眯着眼,好像挺困的样子。
时絮当年爱来,纯粹是因为离剧院近。
她觉得烦,直接把包扔给时絮:“接。”
不是系统的她其实也差不多,终究是别人的故事。她自己也面对过那种恋人的背叛,也不是没想过如果假如,但是她还是觉得不要这些为好,她和谭檀的be根本无法挽回,压根不是别人故事的阴差阳错,是早有定局。
沈添青会来也是习惯,她喜欢去了解时絮的一切,因为她从未真的了解过对方。
沈添青被吵醒了。
为什么会觉得孟蘅此时此刻像在逗自己老板?
时絮倒是没那么困,她就是累,不是很想想事情,不知道还有多久开到,她问陶宜:“陶特助,问个问题。”
沈添青拿着手机,哦了一声:“你过来。”
“我收工出来买点东西。”
陶宜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老板,对方闭着眼,路灯飞速闪过,浮光掠影里的容颜也显得万中无一。
她穿着一件墨绿的呢绒大衣,看上去依旧没厚成一团。时絮这样看过去,觉得像一根树苗成精,被人焊进了玻璃里。
时絮:“那为什么不直接点外卖呢?”
时絮:……
偏偏这样的空档,时絮站在向上的扶梯缓缓往上,搞得像是乘鹊桥去的一样。
被家长数落每个月的工资都花在吃吃喝喝上,什么没结婚就是知道挥霍之类的。
而当年的时絮是一位喜欢付出的人,但物极必反,给多了会让人害怕,最后搞成那么难看的局面。
她老老实实地重复回答,双手插在兜里,人还微微低头。站在一边的陶宜越发觉得这人的做派毫无被包养人的自觉,上一个孙丝绦都没这么随便。
你知道是谁么就我接?
时絮点头:“没问题。”
在御点记遇见也就两次,这次是第三次。
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去深究,想着赶紧结束这段遗留关系。
“我?”
沈添青打了个哈欠,大概是从没见过她这样,时絮笑了一声。
但这些年她也没怎么遇见幸夏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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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添青:“又不是让你过来上我,你怕什么。”
喝奶啤压根不会醉,她多半是因为碰见幸夏萱所以情绪不对。
陶宜在一边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有种瞎了眼的感觉。
时絮唉了一声:“我就是挺好奇的。”
少年成名带来的便利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有点像她小时候,早上迷迷糊糊地问她几点了的样子。
可是总是会被扯出来。
不会吧……我就是这个作用啊?
漂亮是漂亮,结合着大半夜商场的空档,总觉得不像个活人。
时絮身上的鞋还是合作方送的,是双跟挺高的靴子,黑色的牛仔裤裤脚被包在里面,哪怕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也不影响人对她那双腿的观感。
——
她看向对方,眼神都透露出一股楚楚可怜,故意的那种。要不是陶宜是知道这俩人身体的关系,还要误以为自己老板是坊间传闻那个贪得无厌的色\情狂。
时絮:“就这么喜欢她么?”
姚方方还没看到沈添青,这时候才气喘吁吁地追上自家艺人,正要过去,被小柿拉住了。
而且态度如何自然,压根看不出年龄差,甚至她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老板才是那个金丝雀。
沈添青一只手撑着脸,没多少肉的脸颊还是被挤出了点肉。
可能是今天里面的暖气不足,她被冻的,也可能是她没睡醒。
时絮一时之间不知道接什么。
沈添青:“又不是我睡出来的。”
沈添青这么多年的确滴酒不沾,奶啤是这家店专供的特色,因为知道时絮喜欢,她每次来都会喝一点。
时絮噢了一声,“这么爱喝奶啊。”
她低低问了一句。
反正也不是要人穿衣服的年纪,时絮让她自己收拾,等着把人送去学校。
这个扶梯速度很慢,沈添青也没催,她撑着脸,眯着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过来。
她俩压根没讨价还价,等坐上车的时候陶宜都有点恍神。
时絮无论前一天闹的多晚都坚持早起练功,被小女朋友使唤得非常无奈,认命地给小朋友做早饭,掐好时间叫她起床。
这边离剧院很近,幸夏萱虽然老早转行,但是去年开始又回剧院做业务经理,有时候盯盯节目,这个点下班是常有的事儿。
她没想今天会在这里碰见幸夏萱,她对待跟时絮有关的人一向很大方,可是大部分的人都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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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点记”的宵夜不算有名,一般来吃的正餐的比较多。
幸夏萱已经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看看对方现在的样子。
姚方方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她看向沈添青,沈添青把手机拿走,直接说了句:“不管你有事没事,都别打扰我办事。”
不应该啊!
“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道声音耳熟无比,分明是前几个小时还交流过的孙丝绦!
点时絮喜欢吃的菜,选择她没死的时候常来的地方打卡。
幸夏萱自己喜欢吃这里的菜,时絮没死的时候这家餐厅价格也没现在这么膨胀,她会和对方一起吃堂食。
来的多半是本地人。
那年的小朋友一眨眼长大了,像嗖的一下那种。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时絮还没来得说你怎么这样,自己的手机响了。
陶宜:“您请说。”
幸夏萱比以前胖了不少,结婚后被婚姻的忙碌绊住,自己的爱好都成了深夜里的步履匆匆。
时絮也没问为什么,反正她不答应估计对方就跟她回了,那还不如过去呢。
“我对睡你没兴趣,你知道的。”
沈添青嗯了一声,“走吧。”
孙丝绦三个字明晃晃。
小孙:我终究是错付了呜呜呜
这个习惯这么多年没变。
宿主问她为什么铁石心肠,时絮说因为是系统。
时絮:“下午。”
这三更半夜,办什么事不言而喻。
这么大人还能喝奶啤喝醉?真的假的?而且奶啤也不算酒啊。
“怎么是你!”
她接了起来,那边劈头盖脸的就一句,大得整个车厢的人都听得到——
她看了眼陶宜,却发现对方好像一脸木然,像是知道是谁。
“孟蘅,你居然还骗我说你俩没睡过?你别得意,我告诉你……”
她的口气也坦坦荡荡,陶宜觉得这俩人都挺有毛病的。
时絮:“我今天很累了。”
御点记的外卖盒都很古朴,沈添青点的那两道菜恰好是时絮最喜欢枣香虾和鱼糕蒸蛋,上面的贴条在陶宜拎着的上车的时候她就看见了。
车还没开到沈添青自己的房子,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开在这里的餐厅相对来说价位高环境又没那么好,总显得性价比不高。
陶宜:“你接就好了。”
陶宜:“我也不懂,老板每次都点这两个菜,但都不吃。”
陶宜看了眼站有站相的自己老板:“她喝了奶啤。”
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喝了奶啤就犯困的毛病一直没变,还有点晕。
时絮本人其实已经麻了,她从回来开始总感觉全世界普天盖地地在说她沈添青爱她。
沈添青小时候在时絮印象里也没多深,就是不爱说话的小孩,很乖。
还要住游客旅途愉快。
她说这种话都说得不咸不淡,时絮有些无奈,迈开腿乘上了直梯。
时絮:“沈导很喜欢吃御点记的菜吗?”
早上被叫起来先是呆呆地看着时絮,然后在坐起来,喊一声姐姐。
小柿拉着她站在一边,但又不敢离开。
沈添青趴在栏杆上,这个点的商场顶层热闹的声音也掩不住,但她这一层还不算人多。
但是却依旧在喜欢的死人的朋友面前低声下去,喊一声夏夏姐。
她看着沈添青自己的手捧着半张脸,挤得眼尾都更上扬,偏偏双眼迷蒙,半点节目上的神经病都没了。
“你没看到吗?”
姚方方抬眼,她家艺人的金主,她的顶头上司就站在上面,虽然隔着老远,但是姚方方还是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