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顶祥看着乔治笙,表情认真而笃定,“你们不是领了结婚证吗?”
乔治笙差点儿冲口而出,是不是老糊涂了,那证怎么领的,心里没数吗?但是转念一想,乔顶祥可不就是老糊涂了嘛,他还在这儿较个什么劲儿?
默默咽下所有的辩解,乔治笙抬起头,语气温和的回道:“好,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给你做疙瘩汤,你累不累,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乔顶祥点头,乔治笙起身,帮着乔顶祥躺下,把毯子盖好,转身离开主卧。
任丽娜不在客厅,乔治笙站在窗边,拿起手机给元宝打了通电话。
元宝如常很快接通,“笙哥。”
乔治笙语气平淡的说:“联系宋喜,叫她来一趟老宅这边。”
元宝不知道乔治笙突然找宋喜是什么事儿,先应下,然后道:“刚才干妈给我打电话,问你的嘴是怎么弄的,我说你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撞的,干妈不相信,还连带着给宋喜数落一遍,说她还是医生呢,连你都照顾不好。”
被元宝叫干妈的,就是乔治笙亲妈,任丽娜。
闻言,乔治笙声音冷淡的回道:“一个个不知道都怎么了,明知道不是真结婚,还故意自欺欺人。”
元宝试探性的说道:“现在叫宋喜过去,干妈会不会不高兴?”
乔治笙眼底划过一抹焦躁,沉声回道:“我爸要吃她做的东西,你找她吧,让她赶紧过来。”
元宝暗自叹气,心想一家子看宋喜不顺眼,宋喜这回去,真是羊入虎口了。
挂断电话,乔治笙站在窗边,一时间没有挪动,眼看着后院中的花花草草,明明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可他心中偏偏阴沉的很,仿佛太阳照在身上也暖不了。
宋喜点了一个两小时的‘莲花座’按摩,单独的包间,一旁的矮桌上焚着香,相熟的老技师正在帮她做腰部推拿,两人时不时的聊上几句天。
手机突然响起,宋喜伸手拿过,看着屏幕上‘元宝’来电字样,她马上想到是不是乔治笙有事儿找她,不想见乔治笙,但却不能不接电话。
迟疑片刻,宋喜划开接通键,“喂?”
手机中传来元宝的声音:“宋小姐,我是元宝。”
“嗯,我知道,有什么事儿吗?”
元宝说:“老爷子突然想吃你做的东西,笙哥叫我接你回老宅。”
元宝惯会说话,依着乔治笙的意思,是叫宋喜自己过去,但到了他这儿,就变成乔治笙吩咐他把人接过去。
结果是一样的,可顺不顺耳就大相径庭了。
起初听前半段,宋喜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哪个老爷子?听到后面,她知道了,是乔顶祥。
乔顶祥想吃她做的东西……宋喜脑海中满是黑暗料理,最后好不容易灵光乍现,想起她在乔家做过一顿疙瘩汤,当时乔顶祥还觉着不错。
如果是乔治笙有事儿找她,八成她还有个推卸的理由,但她不想拂了乔顶祥的面子,所以迟疑数秒,她出声回道:“好,那我现在过去。”
元宝问:“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宋喜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元宝真心觉着宋喜一点儿大小姐的脾气和架子都没有,不知道乔治笙还哪儿看不顺眼,就算是看不顺眼,不看也就是了,发什么脾气嘛。
“宋小姐,笙哥嘴唇撞破了,你知道吧?”
宋喜以为聊完要挂电话,结果元宝忽然发问,她明显眼球一转,顿了一秒,出声回道:“嗯,知道。”
元宝说:“方便的话,你带些药一起过去,我怕老宅那边没药。”
其实元宝的本意是,宋喜带药过去,既能哄哄乔治笙,也能缓一缓任丽娜的气,免得她空手而去,怕最后为难的人还是她自己。
宋喜没想到这么多,只以为元宝担心乔治笙,所以语气如常的应了一声。
电话挂断,身后的技师还在给她按腰,宋喜出声说道:“阿姨,我有事儿要先走了。”
女技师说:“这才一半时间。”
宋喜道:“没关系,您就当轻巧轻巧,我改天再来。”
慢慢爬起来,宋喜扶着床沿坐下,女技师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宋喜微笑,“好多了。”
穿好鞋从楼上下来,宋喜看到女老板跟老爷子都在一楼坐着,她过去打了声招呼,老爷子看她要走,一脸认真的道:“改天带你男朋友一块儿来,我喜欢跟他下象棋。”
宋喜本想解释,说联系不上他了,可是话到嘴边,也许是怕耽误时间,也或许只是不想让老人失望,她还是笑着应声:“好,爷爷再见,我走了。”
在路边拦了辆车,宋喜先去了趟礼品店,买了很多燕窝跟补品,然后又在附近找了家药店,买了棉签碘酒跟消炎药。
车子只开到巷子口,宋喜下车后拎着东西往里走,心情无比的沉重。扪心自问,她不愿意来这儿,这年头假的东西多了,但假儿媳妇真不多见,更何况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还要每个月例行公事的走个过场。
眼下更好,这还没到月末呢,临时加演一场。
来到大门口,门是敞开半面的,宋喜拎着东西直接跨过门槛往里进,院子很大,青石板的地面,两旁摆着大盆大盆的绿植,一抬眼,乔治笙坐在正前方的躺椅处,腿边围着一群大狗,听到有人进门,一群大狗转头看向她,然后呼啦啦的一起朝她跑来。
宋喜告诉自己不怕,但身体却很诚实,直接僵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一群大狗都是德国黑背,长得嘛…宋喜也有些分不清谁是谁,好像左边这只是七条,好像中间这个是,右边那个也有点儿像。
大狗们将她团团围住,因为天热,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伸长了舌头。
宋喜好怕它们突然冲上来把她吃掉,但乔治笙在…它们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咕咚咽了口口水,宋喜不想丢脸,故而装作一点儿都不怕的样子,腾出一只手来,作势要摸右边那条,长得最像七条的大狗。
可她手指还没等碰到大狗的脑门,只见大狗忽然翻了脸,牙一呲,“汪!”
这一下,吓得宋喜猛地抽回手,东西甩了一地,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两魄,脸色先是煞白,随即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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