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顺着他的断手在不停的流,我的眼睛猩红,那楼上的人,让我愤怒,但是我却无可奈何,我知道,我要忍下来这口气。。。
张奇被送到了医院,我就坐在医院里等,酒店被收走了,被阿海收走了,警察也去了,但是有人顶包,阿海没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当场做了阿海,但是不可以,因为我现在不能分心跟田光斗下去,就连阿海也不可以。
我的名声不能坏,我不能背上黑社会的骂名,更不能背上跟人械斗杀人的罪名,所以我只能忍。
我看到了田斌,他带着警察来到我面前,我看着他,我没有话说,他说:“现在后悔了吗?”
我低下头,后悔了吗?是后悔了,但是我不能说,就算后悔,我也得忍着,因为后悔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这说明,你之前做的决定很愚蠢,你所付出的一切都是愚蠢的行为,所以我不能后悔。
“我不后悔,但是我会用行动来扭转现在的结局。”我说。
田斌看着我,说:“他的黑历史,只有你清楚,如果你肯站出来指证他,我绝对能把他绳之以法。”
“那我呢?”我问。
田斌四处看了一眼,说:“污点证人。。。”
“那我要坐几年?”我问。
他叹了口气,说:“那要看你们的罪有多大。”
我摇了摇头,我说:“田警官,你找错人了,我没有犯法,他也没有,我们都没有做过。”
“谁不知道你是马帮文化公司的二当家,现在你的手下被人砍杀,生死未卜,现在谁不知道,你们马帮发生了分歧,你跟田光之间只能留一个,所以,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件事是田光干的。”田斌有点生气的说。
我笑了笑,我说:“那请田警官辛苦,快点破案吧。”
听到我的话,田斌生气了,说:“你真的还要执迷不悟?”
我没有在说话,田斌也没有再问我,他看了看抢救室的灯,说:“他醒了,录口供。”
两个警察点了点头,就守在门口,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内心的愤怒,已经无法言语,先是马文,现在是张奇,田光就真的这么狠毒吗?一点情面都不留,什么时候会轮到我?
我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自以为是聪明的,但是我发现,我所有的聪明,都抵不上田光的狠毒,我觉得我一切的小伎俩,在田光的狠毒面前,似乎都排不上用场,他说杀人就杀人,说干掉你,就干掉你,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也没有给你讲道理的时间。。。
可怕。。。
我看着急救室的灯灭了,我站起来,看着医生走出来,警察询问了一下,很快就走了,我皱起了眉头,他们走了,就代表张奇不适合录口供,很严重了。。。
我走到医生面前,他看着我,说:“又是你,同一个人,我做了三次手术,都是他,我真的不知道,想你们这种人,为什么还要在社会上?应该去监狱,去哪里还安全点。”
我听了,心里很苦涩,连他妈医生都开始挤兑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我看着医生,我问:“怎么样?”
“手接不上了,已经坏死了,本来就是一只断手,又被人砍了,现在只能装假肢了,没有生命危险,幸好他够瘦,从四楼掉下来,也落在了车上,所以没有造成内脏受损,但是外部的伤需要很长时间的调养。”
我点了点头,张奇之前肯定受到了毒打,阿海可能以为从四楼扔下来,在砍了手,张奇应该活不了,但是他的命够硬,真的够硬,我不知道多少次了,真的不知道了。。。
我去了病房,站在无菌室外面,看着里面躺着的张奇,记得上一次来看他,也是在这里,历历在目,时间很短,一年不到,我看着他的手,已经没有办法在装上了,我心里很酸,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股想要哭的冲动,杨瑞的腿没了,张奇的手没了,我的左膀右臂,都被人给砍掉了,张奇的手,可是黄金手,阿海砍掉他的手,这意味着是什么,我清楚的很。
虽然砍掉的是左手,但是没有手,跟有手,是两种概念。。。
“飞哥,下命令吧。”赵奎冷淡的说着。
但是我知道,赵奎一定是最难受的,虽然他平时跟张奇两个人开玩笑,互骂,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很深厚,现在张奇这个样子,他一定是最难受的。
“让所有的人,都离开马帮,不要参与马帮任何事情。”我说。
听到我的话,赵奎觉得不可思议,他问我:“为什么?难道我们就要忍下去?我们现在的力量,不比田光差,把太子叫回来,明的暗的,我们都能斗的赢田光,不要在优柔寡断了。”
我摇了摇头,我说:“有时候,你并不能明白,我站在这个位置,我要考虑什么,我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也很难受,但是,现在我没有办法跟田光斗,不要为了一时的义气,坏了我们所有的大事与计划,现在不如避其锋芒。。。”
听到我的话,赵奎忍不住转身,朝着墙壁,狠狠的锤了起来,我看着他的手,已经烂了,不停的流血,我说:“留着力气,有一天,会让你全部使出来的,但是不是现在。”
听到我的话,赵奎趴在墙上,开始哭起来,我看着他颤抖的身体,我心里更难受,三个兄弟,两个站不起来了,他有多难受,我清楚,因为,我也是这样的心情。
我没有在医院多留,而是离开了医院,赵奎开车前往盈江,现在,我们的根据地都在盈江,我们到了盈江,已经是黑夜了,盈江赌石基地里的灯光很昏暗,我看着马玲的店铺大门口,站着很多人,手里都拿着刀,有的人蹲在地上抽烟,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客人,气氛显得很诡异。
我停下这,走了下来,癞子跟疤瘌带着三十多个人过来,站在我面前,癞子说:“飞哥,我要报仇。。。”
我看着他们,我没有说话,赵奎吼了一句:“报仇?保什么仇?都他妈给我好好干活去。”
听到赵奎的吼声,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没有人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看着他们不服气的样子,我就走到他们面前,我说:“仇肯定是要报的,但是不现在。”
“怂。。。”
我听到马玲的声音,很冷,我走了过去,我跟赵奎说:“稳住,不要让他们乱斗,他们这些人不是田光的对手。”
赵奎没有跟过来,而是召集所有人,我走到马玲面前,他拿着刀,不停的看着一根木头,微弱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极为难看。
“马玲,你觉得我怂?”我问。
马玲看着我,说:“要是我,我他妈就跟田光拼了,妈的,他杀了二叔,又干掉了你的左膀右臂,你他妈的还要在这里让你的小弟不要动手?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邵飞吗?”
我看着马玲愤怒的样子,我就说:“如果,我们现在跟田光拼个你死我活,那生意怎么办?我们为此经营了多久,投入了多少?我在缅甸出生入死挨了多少颗子弹?受了多少气,丢掉了多少尊严?难道,我都要因为他的狠毒,而给他陪葬吗?”
马玲站起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
“但是我不想跟他一起死,他这种烂人,不配我给他陪葬,我会收拾掉他,我要完胜他。”我狠狠的说着。
马玲看着我,不相信我,我走到他面前,我搂着她,一把将她搂紧怀里,我死死的搂着,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想你妹妹,那时候,我比现在惨多了,但是又怎么样呢?我还不是腾出手来,就能把你妹妹收拾了,现在,我腾不出来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懂了吗?我不想我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了。”
马玲想要推开我,但是我死死的搂着她,我不松手,马玲推不开我,说:“那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可能是一个很长的过程,我还需要熬很久才能把建立起来属于我的势力与实力,我说:“你要是相信我,就等我,帮我把盈江的赌石场经营好。”
马玲抓着我的头发,我疼的送开了她,我瞪着她,她说:“这里交给我,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他说完就松手,我说:“你也离开马帮吧,把这家店给关了,如果田光要重新开店,你就联合其他的人堵死他的生意,不过,他的重心不在赌石店,应该不会来找你。”
“我很期待他来找我,但是,这是我马玲的店,用的是我的钱开的,挂的是马帮的明,今天起,我就把这个名给摘掉,我的,谁都拿不走,他敢来,我欢迎。”马玲咬着牙说。
他说完,就朝着人群走过去,喊道:“都他妈的给我进去干活,都他妈的给我进去,开业了,开业了。。。”
我看着马玲,泼辣的对着所有人喊着,大门开了,灯开了,机器响动,那悦耳的切割声在耳朵里响起,我看着那淡淡的光,我一直希望能过上平静的日子,但是。。。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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