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有多狠,该交的税都得交,我们在估价所估价之后,他们就把料子收录,然后交钱,这里可以刷卡,可以支票,接受美元,人民币交税,我从卡里面刷了钱,交了四百万多的税,全赌料估价给的低,只有十几万,十几块加起来都没有这块明料交税的多。
“我草,真他妈黑啊。”太子不爽的说着。
我听着就点头,深吸一口气,但是这说必须要交的,没办法,所以我不去计较,我看着料子,只要交税的料子,你就可以自己出售。
在龙肯,缅甸政府设有专业的翡翠估价部门,对要出售的翡翠进行估价,然后就地上税。当然,在帕敢还是有少量买家在此恭候,随时准备购买刚开采出的翡翠,这些人一般都与矿主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有可能在第一时间买到好翡翠。
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看着仓库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还有一些人在观望我们,或许因为我是新人,他们就没敢轻易靠近。
料子的估价三千五百万,低于我预期的估价,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在这里卖?还是去帕敢市区里面卖,我还没有拿定主意。
在帕敢市邻近老帕敢的地方,也有一个玉石交易街,总长度也就是100米,许多人拿着小毛料在那里交易,也有少量的成品戒面或片料。
总的来讲,帕敢的玉石生意不是很多,因为许多玉石老板们认为帕敢的买家少,翡翠卖不上好价钱,所以只会将被认为没有价值的翡翠毛料在此就地卖掉,好的运到瓦城,最好的运到仰光参加拍卖。
当然了,一手的货源还是在龙肯估价所,如果急需钱的话,可以在这里出手,这里的商人,基本上都是内地的商人,手里面掌握了大笔的资金,只要你有好货,他们不惜价钱,肯定回拿走的,前提,是你有好货。
这块料子算不上顶级,只能算是高级,我看到有不少人观望,就跟阿丽说:“去跟他们交谈一下,可以看料子的。”
阿丽点了点头,就过去跟那几个观望的人商谈了一会,过了一会,我看着两个人就走了过来,穿的也很简单,头发倒是挺油的,走过来就跟我握手,我们寒暄了一下。
说话是一嘴京片子,我一听就是北京帮的,这个人是北京一个大珠宝行的老板,叫朱贵。
“哟,老板亲自来缅甸收料子?您胆子也挺大啊。”我笑着说,学着京片子的口音,他听了,就笑了起来,觉得我学的不像,有点可笑似的。
“员工并不懂料子,被坑的多,我们北京人靠着皇城脚下,到那都是黄马甲加身,没人敢害我们的,这里,我们北京帮的人,横行无忌,为什么呀?就是有钱。”朱贵说。
我看着朱贵,油头粉面的,四十多岁,眼神里带着傲气,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这就是北京帮的人,有钱,傲慢,在他们眼里,甭管什么你的,我的,他的,只要他们看中了,都是他们的,就是有钱。
我看着他们蹲下来看了料子,也很专业,强光灯,放大镜,两个人看了一圈,朱贵就站起来直接跟我说:“料子还可以,镯子有不少,裂纹不多,我可以要,但是石纹有点重,价钱要便宜。”
他说话很中肯,我说:“这种料子,至少得四五千万吧,石纹没事的,可以巧用,也是加分的,我自己也开翡翠行,我懂。”
“行家?呵呵,那行,你自己留着吧,这种货色,也就二流,我也就是最近没收到什么好货,所以才看看你的货,你要是稀罕,你自己留着完吧。”朱贵说。
他说完就手捧着肚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看着心里听不舒服的,妈的,我认为的好料子,在他眼里就是二流,还他妈的无所谓的样子,那眼神一副傲慢的样子,就像是我等着用钱,他等着宰我一样,还是宰定我了的那种。
我说:“那你出个价,在怎么说,货得有价是不是?”
“估价所给你估价多少?”朱贵问。
我说:“四千万。”
“哼,不可能有,这料子顶多两千万的料子,给你估价这么高,就是为了让你多交税。”朱贵认真的说。
我听着,就明白了,他就给两千万,我说:“那行吧,朱老板,你在看看。”
朱贵也无所谓,说:“那行,我在看看,你在等等,要是你在这个交易所,有人给你出高于两千万的,我双倍买你的,行吧,这是我名片,你收着,如果有好料子,我要极品的料子啊,你有的话,就可以联系我,放心,好料子我肯定给你好价钱。”
我听着就来气,太子很不爽,要动手打人,但是我急忙拦着,北京帮的人就是有钱,在缅甸没什么势力,但是人家就是有钱,打他们,没必要,他们有钱养成了一股子傲慢,看不起人是正常的,这种傲慢,在他们心里是正常的,只是旁人看着觉得难受而已,所以你跟他们计较,自己找事。
我搭话,对方看我们不舒服了,也就走了,看着料子,太子给我点了颗烟,我看着料子,这种料子算不上超级好料子,我也知道,但是人家就给两千万,我心里有点难以接受,我说:“拉到帕敢镇看看吧,说不定那边有识货的人。”
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就把料子装车,我们又离开了交易所,朝着帕敢镇的原石交易所去,那个原石交易所我去过,商人也很多,有钱人也不在少数,但是那边的人,买料子可不是走正规途径,他们不会交税的。
不过不管我的事,我交了税,他们买家要交税就不管我的事了,他们是走正常渠道,还是走私,我就管不着了,反正钱我拿到了,逮住他们是他们倒霉。
我们开车前往帕敢,过平坝、越丘陵、渡河流,行驶在莺飞草长,鲜花盛开,铺翠叠玉的胜景里,帕敢外围的景色还是挺美的,但是我没有心情去欣赏,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傍晚时分到达了帕敢。
我们下了车,几个扛枪的下来,把料子给我们取下来,我站在翡翠交易大门口,看着交易市场,所谓的市场,也就是棚户搭建的,地上摆着地摊,比瓦城还不如,但是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翡翠市场大门前卖石料的堆,有兴趣你可以自己去淘,然后拿到里面加工点加工。至于开价吗?1元—100万元人民币,就看你怎么砍,怎么认为“物有所值”。
阿丽跟我说:“在长摊后面,有交易所,哪里的环境好一点,哪里也有很多商人在等着好料子,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我听着就挥挥手,十几个人抬着料子就朝着帕敢原料集市走,我看着地上摆摊的女人,不停的洒水,石料面上撒水和不撒水的成色就不一样了,走在街道上,我看着这些毛料,就是石头,石料长摊,无法让人感觉到翡翠的高贵。
在这里,翡翠并没有在国内那么珍惜,就是石头,被摆放在一起,但是不同的石料,不同的价钱,加工前的粗糙,不代表加工后就是劣等,不同的买家,不同的货物等值定律,怎么买靠自己的眼力。
无论多高档的翡翠,再没被发现之前,没被加工之前,同样也是和这些石头一样,还是块石头,只是在国内,翡翠的价格被炒到了一个高度,所以就被宠的高贵起来,在缅甸,他们就是石头。
我深吸一口气,拎起来裤子,咬着嘴唇,我感觉,在这里,我已经没有什么讲究了,妈的,如果在内地,这块料子都是别人抢着来找我买,但是在缅甸,你就得去找买家,这就是差别。
我们到了交易所,我看到的才耳目一新,这里的房子是用木头搭建的,但是却是亭台的样式,柱子是红色的,很有东南亚特色的建筑风格,比长摊好不知道多少倍。
我看着亭子里面坐着不少收货的人,都坐在小板凳上,这些坐在小板凳对面桌子里圈的人,也是等待收货的主,有云南人,有北京人,还有东北的人。
听口音就能听出来,尤其是东北人,那口音的辨识度,非常高,就算你不是中国人,你都能感受到他们说中国的不同味道。
今天的人好像很多,都已经傍晚了,但是亭子里根本就没有空位,太子走进去,拿着枪,几个人看着,就自动站起来了,他让人把料子往桌子上一放,就喊:“谁有兴趣,过来。”
我看着太子霸道的作风,就有点头疼,在这里交易,收货的人都是坐着的,卖货的人都得站着,因为这里卖货的太多了,收货的人就是大老板,他们就坐着等着收。
我们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是过来看料子的人也不少,几个老板过来看料子,但是就是看,没有人出价。
妈的,心里有股窝囊气,这料子,在国内,都是极品的好料子,但是没想到在缅甸,居然卖出去都难。
“谁这么霸道?不知道老杂毛在这里?”
我突然听到一声喊,心里被惊的一抖。。。
“老杂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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