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的一声喊,把我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我立马跑过去,看着切下来的切片,很重,我没有看切片,而是直接看大料子的切口,首尾都切断了,我看着切口,很好,跟之前的切口一样。
没有任何杂质,切面很刚,打光进去很透,有起胶的感觉,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墨翠,我心里很开心,也同时庆幸与我生在了一个墨翠值钱的好时代。
墨翠虽然也是较为稀少的品种,墨翠颜色虽是黑色,但显得威严庄重,充满神秘感,墨翠多用于精雕细琢的工艺品,所表达的内容都是吉祥如意。
品质好的墨翠,丝毫不逊色于绿色或其他颜色的翡翠,所以墨翠也是很值得购买和收藏的。
但是东方人一致以绿色翡翠为佳,黑色或近似于黑色的翡翠一直被认为是邪恶或不祥的颜色,所以一直无人问津。
但是大约在十几年前,在翡翠原料加剧稀缺和国人思想文化变迁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一些玉雕大师对翡翠的理解升华到了一个新的台阶,开始尝试以黑色或近似于黑色的翡翠作为创作题材,创作主题包括钟馗、佛公、观音、貔貅等,起初市场对此持观望和怀疑的态度,但随着翡翠创作者的引导和国人对传统黑色等于辟邪的联想,黑色或近似于黑色的翡翠饰品逐渐进入了翡翠爱好者的脑海,成为翡翠市场中重要的一个成员。
而墨翠之所以能升值,还是因为云南瑞丽人,墨翠和黑翡翠的文化起源于云南的瑞丽珠宝市场。
瑞丽毗邻缅甸,是翡翠原料进入中国的必经之路,每年停留或经过瑞丽是珠宝街的翡翠原料不计其数,其中黑色或近似于黑色的翡翠数量也不少,起初很多人都不看好这样的翡翠原料,被认为是垃圾原料,但眼光独特、思维敏捷的瑞丽玉雕创作者改变的常规的思维和态度,踏上了墨翠和黑翡翠的文化征途,开始了新的理念,经过十几年的炒作与推销,墨翠才到达今天的高度。
我拍着料子,很开心,二指跟三指看着料子,脸色迷茫,但是又害怕别人看出来他们不懂的样子,不停的点头,我也没有揭穿他们。
我说:“料子是出了,极品的冰种墨翠一百公斤保底,只要我们能顺利的运回去,市场价保守一个亿,你们两至少能分四千万。。。”
“我草你吗的,四千万?这他妈的老子卖一年的粉都卖不到这么多钱啊,邵飞,你们这些搞赌石的真他妈是抢钱啊,比我们还狠。”二指心惊的说着。
赌石确实可以一夜暴富,但是那是你赌赢了,而更多赌石的人其实跟这些蝼蚁差不多,只是在原石之中打滚,有的运气好一点可以赢一点钱,但是也有运气极差的,赌石跳楼的也不在少数。
我运气还可以,又赌赢了一次,但是赢是赢了,能不能顺利的出去,才是一件关键的事情。
“哎,你们不要说悄悄话好不好?有什么大家一起商量,我是不是能分一千万啊?”马炮有点不爽的说。
我回头看着马炮,我说:“你之前卖了你的股份。。。”
“我说着玩的啊,又没有签合同,是不是?”马炮不爽的说。
我笑了笑,我说:“赌石,就是嘴上协议,如果你说话不算数,你别想跟我赌,我也不会认的。”
马炮很无奈,拉着我要走,我说:“有事,当着大家一起说,你说了,不要说悄悄话的。”
“你真的不给我面子?”马炮说。
我点了点头,我说:“生意归生意,不想做,没有人拦着你。”
马炮很不爽,看着我,就说:“邵飞,你有种,不过我佩服,我们继续赌啊。”
我笑了笑,马炮还算是识时务,看到了甜头,当然不会跟我翻脸,我搂着马炮的肩膀,我说:“跟我赌石,听我的,相信我,我保证你赚,你要是不听我的,对不起,我翻脸不认人的,大家都在赌,你不跟,怪你自己。”
马炮扣了扣鼻子,说:“草,你早说啊,那一层股份能不能还给我啊?”
我笑了笑,说:“免谈。。。”
我说完就走到张奇面前,我看着料子,随后问二指:“那条路难走吗?”
“挺艰难的,可以说是崇山峻岭,而且,我们得先去泰国,然后才能回瑞丽。”二指说。
我听了,就咬了牙,我说:“张奇,把料子理片。”
“飞哥,你有没有搞错?这块料子要是打个关公,品相多好,理片之后,只能打镯子了,掉价啊。”张奇惊讶的说着。
我说:“理片好处理,我们可不是舒舒服服的坐车回去。”
张奇听了,挺无奈的,只能咬牙继续理片。
我也心疼,料子越整越好卖,越值钱,但是我们现在情况特殊,必须要带回去才行,理片之后,我们好处理,所以必须得理片。
垛堞看着我,说:“还赌吗?”
“当然赌,才刚刚开始。”我笑着说。
我说完就跟垛堞一起去仓库,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仓库里亮了灯,我看着一批新的原石堆在外面,都是小的,没有在意,继续赌一百公斤以上的料子。
垛堞踩在一块石头上,说:“这块怎么样?”
我看着她选的料子,就走了过去,料子很大,有一米二三的高度,很宽,六十厘米宽,不规则的红薯一样的料子,料子的皮壳是黄沙皮的皮壳,半胶结状,我摸着石头的皮壳,砂砾感很强。
我蹲在石头上,看着料子,看着皮壳应该是莫湾基的料子,这个场口位于帕敢场口东北的莫湾河支流两侧,所开采的均是高地砾石层的翡翠砂矿,高地砾石层被河流切割开,大概有一百多米深。
所以两边均可见切割出的砾石层剖面,砾石层由上到下分两层,上层为红色层和黄色层,下层为灰色至黑色层,半胶结状,也有绿色的皮壳,只是少见。
我摸着料子,蜡皮壳,整体的形状为半滚圆状至次棱角状,料子的皮壳上有一条蟒带,这种料子蟒带下面肯定有白雾及松花,一般种好,有高绿,块小的会有满绿。
但是不知道这么大一块有没有满绿的可能。
料子没什么毛病,但是我感觉应该不是老坑莫弯基的料子,因为这种料子基本上已经采完了,应该是新场口的,莫弯基新场口的料子不好赌。
我说:“能开个窗吗?”
垛堞笑了一下,说:“好笑,你觉得可以吗?”
我撇撇嘴,我说:“你推荐的料子,没好货,这块料子结构不强,风化不均,翻砂无序无力,虽然蘚结构伴随色感,有一条蟒带能诱惑人,但内部赌色正,色延伸,色集中,底色理想的难度较大,种嫩的感觉存在,因为是新场口的,赌较好种水的空间有限,飘色为主,赌这块料子,只能娱乐为主,说道高手,你才是高手。”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在诱骗你买垃圾?”垛堞认真的说。
我笑了笑,说:“是不是只有你知道,我买料子,不需要你推荐,你只要开价就行了。”
她听了我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她不在说话,只是站在一边,我笑了一下,你有个性,我有榔头,打的你个性全无,不过我当然不会说一些刺激性的话,免得得罪这种狠毒的女人,到时候不好收场。
我看着她脚下有一块料子,在料子的下面有一个断层,我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脚,她猛然把脚抬起来,朝着我就踹过来了,一脚把我踹的跌坐在石头上,我肩膀剧痛无比,这一脚的力道真的很重。
“你找死。。。”她愤怒的瞪着我,眼神里的杀气让我不寒而栗。
我看着她,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狠毒,我只是抓了一下她的脚而已,她居然这么对我,我看着她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我立马说:“你脚下的料子。。。”
她看着我指着那块料子,就退后了两步,没有说话,但是脸上那种凶狠的神色依旧没有消退,我有点震惊,对于男人的触碰,她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我有点疑惑,她有病吗?
我低下头,看料子,这块料子很大,几乎也在一百多公斤以上,但是料子不完整,在横面上有断口,我看着皮壳,白盐沙,砂砾感很强烈,我伸手摸了一把,像是被扎了一样。
我观察基础层,莫西沙的感觉较重,应该是莫西沙的料子,但是从整体看,结构感并不理想,风化不均能感觉到。
我又看了看断口,从断口看来,应该是天然断口,较久了,已生出新皮。
我拿着强光灯打着光进去,从断口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糯化局部有糯冰感,晶体略细,水头较好,光泽度较好,晴水,出牌子,配合好工艺,正常尺寸,没大毛病,单件市场价值几十万一公斤可以,当然了,如果变种好色,上百万一公斤也不是不可能,莫西沙以种水文明,想变种不难,这块料子有可能赌大的。
我打着灯,仔细看着,窗口表现较小,渐变明显,出飘色的可能也很大,妈的,真是走运,居然遇到一块断口的料子,看来这次真的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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