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中的是莫弯基的场口,莫弯基翡翠原石一般以黑钨砂皮克出名,具有出高色水头短的性质,只要出色,就是高色,但是黑乌沙啊,想赢的人,基本上都栽到了黑乌沙上。
赌石里面,最厉害的就是黑钨砂,因为黑钨砂可以一垮到底,血本无归。
所以黑乌沙难赌,我也害怕赌黑乌沙,但是我还是蹲下来看料子,这坨莫湾几的刷皮种水料,虽然局部色感明显,但基础层结构有限,风化不均。
感觉内部种嫩肉粗的感觉存在,底灰,色不正,色渐变的感觉也存在,基础层的结构及风化程度也有限,赌低端成品的几率较大。
我看着料子的开窗,这是最重要的,开窗是糯种的,种并不是很好,得看水了,晶体略粗,水头略好,光泽度略好,偏瓜皮色,种偏嫩的感觉存在,局部藓延伸的感觉存在。色渐变明显。
配合基础层观察,内部赌较好,较稳定的种水空间并不明朗,内部飘色几率较大,赌色成片,色集中,成团的难度较大,如果是飘色的,这块石头就等于输了,因为没有手镯位,牌子位是有,但是他色不集中,散开了,打牌子卖不到钱,只能扣珠子,做蛋面戒指,但是那样的话就等于是亏钱。
而且还是赌赢的情况下,如果赌输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个人看着我,等着我的意见,虽然我不想赌这块料子,但是我还是得说,我说:“料子我不看好,性价比不强,而且赌赢的几率不大而且没有镯子位,所以我建议不要赌。”
赌料子首先就得镯子,因为手镯料好卖,需求量大。
我赌石,得把利润、产值能算得非常精确,如果一块料子没有镯子位,我赌的几率就降低一半了,因为一块料,有多少价钱,颜色质地如何,能出几只手镯,镯心和边角料又能出多少小件,我都得计算的清清楚楚。
因为100公斤的料,两三天就能完工,放到市场上销售也快,如果你不计算清楚的话,就会耽误加工人员的时间,一块料子上千万他们敢随便切割计算吗?他们不敢的。
对于赌石的人来说,资金非常重要,如果料子不能快速出手,那么我就没钱继续赌了,而齐老板是卖玉的,所以他的竞争最为激烈,现在翡翠价格飞涨,其中高色好种的标的最为火爆。能做珠串、戒面的高档翡翠玻璃种色料也很抢手。
墨翠、红翡、紫罗兰这种高档原料标的价值都大幅攀升,原来玻璃种、俏色的标的放在一堆卖,现在一件件卖,原来一块料卖100万欧元,现在这样的料切成三片,每片仍然卖100万欧元总价翻三倍,仍受大家追捧,很快就卖完了,但是前提你得能打镯子,所以没有镯子位,还是黑乌纱,我就不建议他们赌了。
坤桑皱起了眉头,说:“莫弯基的料子开窗了,里面有底色,有种水,这块料子才二十万欧,也才两百万,没有镯子位,也能赌牌子蛋面,是不是齐老板?”
齐老板点点头,说:“这块料子便宜,而且种水色都有,没有理由不赌啊。”
我听了就呵呵笑了,我说:“我不会赌黑乌沙,所以我就不提意见了。”
齐老板听了就点点头,跟坤桑说:“是啊,邵飞确实是不赌黑乌沙的,坤桑,我看这块料子不错,要不咱们试试水?”
坤桑点点头,说:“好,一人一半。”
齐老板点点头,随后就从工作人员那里拿来一张竞标的标单,然后写上竞标的数字,齐老板跟坤桑商量了一下,先竞标三十万看看。
我看着他们把标书交给工作人员,很快就在宴会厅的大屏幕上出现一行数字。
“1952号原石,坤桑竞标价三十万欧。。。”
我看着大屏幕,之前我还不知道这个大屏幕是用来干什么的,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原来是用来竞标用的,原石都有序列号,竞标的人都有入场邀请函,所以只要出价,屏幕上就会出现的。
等了一会,我看到数字滚动,1952号原石的竞标价变了,居然涨到了五十万欧。。。
我四处看了一眼,并没有人来看这块料子,为什么还会有人跟我们竞争这块料子呢?
“妈的,有人在炒价。。。”齐老板有点生气的说。
坤桑点了点头,说:“在缅甸赌石就是怕这点,到处都是抬价的,你也分不清是有人跟你竞争还是出售原石的人故意抬价,往往,你总是会花大价钱买不值的原石。”
我听了,心有余悸,妈的,来缅甸赌石,考验的不单单是你的运气跟财力,还要防着别人炒作啊,看来有利益的地方就有阴暗,这句话果然没错。
我说:“应该是卖家在炒作,除了我们没有人看这块原石。”
齐老板点了点头,说:“小试牛刀,七十万如果能拿下来我们就赌,拿不下,就算了。”
坤桑点了点头,继续去竞价,拍了七十万欧的价格,我看着屏幕上的价格滚动,就无奈的摇头,七十万欧,也就是将近六百万老人头的价格,赌这块料子,不值,性价比不高。
我们等了一会,看着屏幕没有在滚动,价格定在了屏幕上,大概有三分钟的竞拍时间。
最后屏幕上出现一行英文,还有缅甸文以及中文,我看的懂,是让坤桑去结算。
坤桑看到后,就问我:“邵飞兄弟,你出多少?”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不喜欢赌黑乌纱,所以这次,我就不出钱了。”
两个人有点意外,但是也没有强求,只是小试牛刀而已,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坤桑跟齐老板就去结算,我看到有一个专门的结算台,有着工行都不标志,我听父亲以前说,公盘采用的都是欧元结算,所以会有专门的银行员工代为结算,然后最后统一兑换欧元,这里面也有巨大的利润。
我等了一会,两个人就回来了,拿着单子,跟工作人员取石头,很快就把这块莫弯基的料子取走了。
两个人带着我去切割室,在一间别致的房间里,有十几个员工,将近七台切割机,有两台在工作,看来赌石的人都不多,大概都是来看热闹的,真正想玩的人并不多。
坤桑把料子交给一个三十多岁的切石头的师父,他问我:“邵飞,料子应该怎么切?”
我看着料子,我说:“当然从废的地方先切,这块料子上面有一块癣,癣下面基本都有绿,但是会不会被吃掉,那就两说了,所以这块料子先切癣。”
坤桑听了,就指着那片有癣的地方,用缅甸话跟对方说,让他先从有癣的这里切一刀。
这个人看了一会,然后就开动了机器,把料子放在切割机下面开始下刀。
我看着料子慢慢的被切开,心里其实是有点紧张的,也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神情,但是如果料子切出来好料子,那我可就傻眼了,因为白白的浪费了一次赚钱的机会,我估算的虽然有信心,但是神仙难断寸玉,没有切开之前,你真的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嗡嗡的声音不停的响着,我看着师父的手一停,把料子切了两半,拿出来之后,放在水里面润了一下,交给坤桑。
坤桑脸色有点难看,啧了一声,说:“料子飘了啊,这个色散的有点多,中间有点跑色,朝着砖头料在跑啊。”
齐老板有点无奈的点头,我看着料子,跟我估计的差不多,里面的色不成团,成片的,而且还有点裂,所以这一刀就已经亏了一半了,如果下一刀没戏,这块料子就飞了。
坤桑问我:“邵飞,这一刀该怎么切?”
我说:“只能赌大了,料子这半边已经废了,里面的色被癣给吃了,所以,只能切后面的,后面的开窗还可以,如果开窗里面跑偏了,料子就没戏了,但是悬,这块料子很难赌的赢,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两个人脸色难看,把料子交给师父,说:“把窗口切一个三厘米的片给我。”
我看着师父把切割机打开了,继续切料子,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心里有点兴奋起来,我当然希望赌输了,如果赌输了,两个人也应该老实了,得听我的了,但是我还是紧张,万一切出来个玻璃种瓜皮绿的料子,那也是上千万的料子,不亏肯定是,那么我的主动权就还得被压着。
突然,料子被切开了,我有点紧张,上去把料子个拿着,我一看,忍着笑,里面的色全没了,散开了,只有皮毛上有点绿色,而且中间的部分完全就是一块砖头,还有点空心。
看到这个结果,不用我说,两个人也明白了,我说:“料子这个面还能扣个珠子,怎么也能卖个一两万吧。”
两个人苦笑起来,纷纷摇头,齐老板说:“邵飞兄弟,你就别挖苦我们了,看来,这赌石真的不能只看一个场口一个感觉,还是得细致的分析研究啊。”
我点了点头,坤桑就说:“邵飞兄弟,你看吧,试试身手。”
我笑了笑,现在知道要我出手了,但是我得把决定权都抓在手里才行,所以丑话都说在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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