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闪过一抹凶狠,道:“咱们走着瞧。”
卫夫人叫来陈妈问了,那根人参早就煮了,连渣都倒掉了,什么都没剩。
她心中极度不悦,找了个由头,扣了几个下人的工资,把下人们吓得噤若寒蝉。
夜幕降临,卫一南回来了,吃饭的时候,他忍不住问:“妈,谁又惹你生气了?”
卫夫人怒气冲冲地说:“还有谁,不就是个那个蠢丫头吗!这种女人,你爷爷竟然把她当宝贝似的,你说她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卫一南淡淡一笑,说:“一个垃圾而已,扫出去就行了,何必生气?”
就在这时,大厅的门开了,一个纤长的人影走了进来。
一见到她,卫夫人就皱起眉头:“你还有脸来!”
卫一南侧过头,看见薛东篱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但那衣服一看就是二十块钱从地摊上买的,又丑又土,她额前的齐刘海几乎遮掉了半张脸,显得人特别猥琐。
他微微皱了皱眉,连饭都吃不下了。
“为什么我不能来?”薛东篱问。
“你是什么东西,我卫家的大门是你能随随便便进的吗?”卫夫人正在气头上,话也说得恨不客气。
没等薛东篱回答,她便大声道:“保安,保安!”
门外的保安立刻冲了进来,卫夫人怒气冲冲地道:“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让这个蠢货进来了?”
保安们满脸不可置信,他们一直守在门外,没看见有人进出啊。
“立刻把她给我扔出去!”卫夫人毫不留情地说。
保安们正要上前,薛东篱忽然高声道:“慢着!”
不知为何,那些保安的步子都是齐齐一顿。
卫夫人怒道:“你这个蠢货,还敢在我家撒野!”
薛东篱道:“卫夫人,你说出来的话,难道都不作数吗?”
“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昨晚你还说过,三楼的那间房是我的,我随时可以回来住。”薛东篱道。
卫夫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以为昨晚的那番羞辱,薛东篱是绝对不会再来的,却没想到薛东篱的脸皮这么厚。
“你……”她被气得够呛,指着她道,“你还要不要脸啊,这里没人欢迎你,连见都不想见到你,你还敢来?”
“那间房是老爷子留给我的,我为什么不回来?”薛东篱淡然道,转身便往楼上走去。
“你!”卫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卫一南沉声道:“薛东篱,就算你住进了我家,我也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厌恶!”
薛东篱没有搭理他们,径直上了楼。
这个举动让母子二人都误会了,卫夫人怒道:“这个小贱人,她还对你不死心!”
卫一南脸色也不好,道:“没想到她竟然是块撕不掉的狗皮膏药。这样的一个大垃圾住在我们家,传出去只怕会影响我卫家的名誉。”
卫夫人发狠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让她连滚带爬地滚出我们家!”
薛东篱住进了那间房,这是卫老爷子为她准备的,里面本来还有很多珍贵古董作为摆设,不过都被卫夫人拿去装饰她和卫一南的房间了,许久没有打扫,屋子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她捏了个洁净咒,房间里顿时变得干干净净。
既然这是她的,她当然要住,不然还要去住乡下那栋四面漏风的破房子吗?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薛东篱走出卧室,就有个做清洁的女佣一盆脏水倒了过来。
她步子一转,躲过脏水,这些水就全泼在了她卧室门口。
那女佣见没泼到,有些失望,但还是冷嘲热讽道:“哟,不好意思,我可没看见你。这里的脏东西太多了。”
这是明着说薛东篱脏,薛东篱瞥了她一眼,实在没兴趣和她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那女佣却撇了撇嘴,眼里满是不屑。
被人欺负到跟前了还不敢回嘴,这种人果然像夫人说的一样又丑又蠢。
桐光第一医院是整座城市最大最好的医院,在整个西南地区都很有名,甚至有外省的病人慕名而来。
卫苍霖站在vip病房前,等着医生出来,道:“医生,我妹妹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说:“情况很糟糕,恐怕熬不过今晚了。”
卫苍霖的脸色一片惨白。
他妹妹卫苍雨有先天性心脏病,三年前离开卫家后就恶化了,而他们这一房一直被其他几房排挤,不仅不允许他在卫家企业里任职,甚至连应得的股份都被卫松贪了。
卫苍霖本是华清大学毕业,要找工作也不难,但本市根本没人聘用他。
他知道是卫松一家在背后搞鬼,他们想要他们兄妹俩死!
如今虽然有了钱,能住得起vip病房,但卫苍雨的病只能移植器官,找不到捐献者,再多钱都是一个死。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女,痛苦地往墙上打了一拳,洁白的墙壁上现出蛛网一般的裂痕。
“小雨,是我没用……”
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他警惕地回头,却见了薛东篱。
他露出厌恶的神情,说:“你来干什么?不要以为我和你订了婚,你就能缠着我!”
“你妹妹都要死了,你还这么自以为是。”薛东篱淡淡道。
“你说什么?”妹妹是卫苍霖的逆鳞,他眯起眼睛,眼底浮起一抹阴森的危险,“我不打女人,立刻给我滚。”
“你难道不想救妹妹了吗?”薛东篱问。
卫苍霖冷笑道:“难不成你能救她?”
“没错,我能。”薛东篱斩钉截铁地说。
卫苍霖气笑了,说:“薛东篱,你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还敢说能治病?”
主治医生也一脸不满,说:“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病人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请你不要开玩笑。”
薛东篱看了他一眼,道:“我像在开玩笑吗?”
说罢,又侧头看向卫苍霖,说:“我今天之所以会来,是因为除夕夜你对我有一饭之恩。你妹妹的生机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只怕撑不过今晚。如果你不想让我医治,我不会勉强,只希望你今后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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