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相识,陈川苓
陆风跟随着冯琅茗来到灵狱北片区,看着远处大片崭新的建筑,由衷笑了一声;
想当初他离开的时候,这片地界可还是处荒地,灵狱也仅仅只有三处片区;
如今这里被开发成为灵狱源、闾健三人同样跟在冯琅茗身后,暗自窃语着,嘴角都挂着一抹狡黠邪笑;
由他们带来的众多青年狱子,并没有源附声开口:“我们一人擅使掌法,一人精通暗器,还有一人擅轻身功夫,师兄可否能选上一二,回头咱们象征性的当着众多新狱子面,演练切磋一番?”
闾健适时补充道:“师兄且放心,保管只是意思意思,不会动真格,最终我等以巧妙的平手作罢即可;如若师兄并不擅长这三道,不愿选择,师弟们来迁就师兄你所修的道也是一样的。”
陆风平和听着,心中却是忍不住一阵冷笑。
闾健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很是巧妙,让人乍听闻下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其中‘迁就’二字,无形中却是将陆风给架了起来,让他完全没有回绝的余地;
如若不然,这不曾动手,怕是先一步就要丢下颜面。
至于这点到即止的说法,就算陆风不曾感应到几人先前的密谋,光就几人隐晦的这份态度表现来看,也决然能察觉其中存着猫腻。
待真上了台,可就由不得他斗与不斗了,按照几人的密谋,可是要将他狠狠揍趴下,丢尽颜面才会罢休。
陆风嘴角勾勒一抹笑意,爽朗应道:“说来也巧,在下于掌法、暗器乃至身法,都有着些许的涉略,回头倒是可以配合诸位师弟。”
若是相熟之人在场,定当能领会他此刻的这抹微笑弧度,是极其危险的。
同样的。
车晖镪三人在听得陆风口中‘些许’二字后,嘴角也都纷纷勾勒起了一抹弧度,带着几分戏谑得逞之意。
似乎都已经预想到了陆风接下来要遭遇的场景一般。
短暂离去的冯琅茗这时自远处走了回来。
朝着众人示意道:“方才我已同陈川苓导师和方道礼导师所带的团沟通好,她们会安排团内那些新狱子到三号演武场集合,咱们直接过去就行。”
因为避讳亲缘关系,在介绍时,冯琅茗有意说全了陈川苓这个自家远房小妹的名字,以免引得众人多想。
车晖镪三人迎合笑着,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情绪。
但陆风的脸色却是不由僵了僵,陈川苓三字,他印象可实在太深太深了。
当年北幽修行的那段日子里,他可没少同对方接触。
准确的说,是结怨。
印象中,当年灵狱内举办的好多次比斗,他都抢走了对方的风头与荣誉;
灵狱内各类问道碑上的排名,他也是一次次将对方甩在了后头,好几块问道碑更是直接抢走了本该属于对方的头名位置。
如果说,北幽灵狱内谁最讨厌憎恶自己……
陆风源与闾健,“方导师可莫要只看到了在下,在下的这两位同伴,当年在修期间的表现可同样不差,虽然如今可能在各自擅长的碑上被挤出了前十之列,但前三十的排名当还是有的。”
方道礼一怔,眼中顿显热切,连番询问了贾章源和闾健各自的身份与擅长之道,继而又是一阵吹捧。
三人听着连番的话语,心绪都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不介绍一下这位吗?”陈川苓不合时宜的打断,面色有些冷漠的看着车晖镪,于后者方才暗自得意的神态,隐约存着一抹不喜。
她可不想让自己团内的狱子,习得这般自满的风气。
反倒是对于一旁站着的陆风,存着几分好奇。
陆风身上那份无形之中所散发的淡然松弛感,让她有种格格不入的高深莫测感觉。
“他啊,”车晖镪拖长了几分语调,玩味笑道:“他可是比我们还早一届结业的师兄呢!此番我们相遇,可是好不容易请他一道来授上一课的。”
说话间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打量在陈川苓身上,虽然算不得淫邪,但却充斥着一股男人天性的欲望。
陈川苓本就生的十分好看,加上她如今导师的神圣身份点缀,可以说,于车晖镪存着一股欲罢不能的吸引力。
若能征服这样的女子,定能享受别样的成就感。
冯琅茗捕捉到车晖镪的失神目光,脸色冷了几分。
陈川苓倒是并没有留意到这点,或者说这些年来早已习惯此般不大和善的目光窥伺,直接选择了无视,转而朝陆风看了过去,好奇问道:“你也是庚字三十五届结业的?不知是哪个团组的?导师是谁?”
陆风脸色微微一僵,故作不满:“陈导师这是在怀疑在下的身份?”
车晖镪见状,生怕陆风一言不合下离开,连忙开口:“这位师兄的身份,在入灵狱前范叔和缥缈副狱主都确认过的,不会有假,陈导师无需顾虑。”
陈川苓不喜的扫了车晖镪一眼,依旧无视,继续向陆风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突然遇上同届结业的,出于开心,一时有些失态,还请见谅。”
陆风诧异的看了陈川苓一眼,俨然没想到后者竟会赔歉?
在他印象中,此般情景,当年的陈川苓怕是会直接气冲冲的叫喝一句:‘就是怀疑你’之类的话,然后逼着他报出具体身份来。
正是因为这点,他才有意表露不满,想着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借陈川苓寻衅为由,佯怒隐匿身份离开为好。
只是没想到当上导师后的陈川苓,处事竟变得如此圆滑成熟,进退有度。
这下反倒是他不回应解释都不好下台了。
可又断然不能直言自己身份,报出所属团组和导师的名字……
以陈川苓的精明,怕是听得书老一词,就会立马推敲出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