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欺负得你?
我用阵法补天地、他什么时候欺负得你?好在。
神树之力最终并没有一股脑的把他抬入地魂境层面;
而仅是于他的魂盘上像是镀金一般,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气息。
仔细感应下。
陆风惊异察觉,郝然正是地魂境所需炼化吸收的天地阴阳二气。
这份气息,乃是属于天阴椿树所赋予的极品阴息!
理论上称其为阴阳二气之最也不为过。
然,陆风对此却浑然没有半点惊喜与雀跃。
这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一种天大的限制。
有了这份极品强度的阴息在,寻常的阴阳二气,于他地魂境层面实力的提升简直微乎其微,必须得吸收炼化足可比拟这等强度的阴阳二气,方有可能跨过地魂境这个层面。
这无疑是将他地魂境修行的难度,提高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层次。
恐比之找寻天地玄气炼化吸收的难度都不会低到哪去。
木已成舟。
陆风适应一阵后,见神树之力并没有再出现新的变化,无奈妥协的接受了眼前的局面。
缠裹着的藤球逐渐散去,陆风平稳的落回地面,下意识扫了眼北精之水所在。
经由他吸收炼化下,原本脑袋大小的一团,眼下已仅剩下一个拳头大小。
好在不至于就此湮灭。
天阴椿树的枝条此刻尽皆都平稳的垂落着,不再如先前那般锤击大地,显得有些安静,像是疲劳了一样。
匆匆一眼下。
陆风突然惊觉自己现下的感知,竟同样发生了惊异的变化,整个禁地空间的一切变化,仿若都可以在瞬息之间捕捉得到,饶是极远处天阴椿树的枝丫微微拂动的动静,都能清晰地察觉。
在这份恐怖的感知力下,陆风瞬间便发现了众祭司口中天雨族大阵所在,一股股微妙的阵势自神树那些繁茂的树枝不断的往外传输着。
顺着这份阵势的流转,陆风的感知不断朝外扩展,惊奇发现,此间禁地并不是完全封闭的空间,或者说,有着一个容留天阴椿树成长的坑洞,只是因天阴椿树的成长,这个坑洞已经完全被它的身躯占据填满;
整体空间内外石壁,尽皆覆盖上了天阴椿树的树干树枝,看上去就好似一个封闭的树屋一样,独留那扇有着禁制在的奇异石门。
陆风心中对于这般奇异构造的惊奇还未平稳,突又惊觉外头,整个天雨族空间内郁郁葱葱的环境,竟都是由神树生长所致,完全皆是它身躯外延的一部分。
在奇异的护族大阵下,暴露在外的树干枝丫,全都生长出了极为繁盛巨大的叶片,近乎笼罩了整片空间。
陆风的感知顺着神树的枝干足足向外扭扭曲曲的延伸了数百米,当快要有些乏力的时候,突然一股温顺柔和的气息席卷,像是拖着他这份感知一样,进一步沿着树干扩散了开去。
‘是天阴椿树?"
陆风意识到,是神树在帮着他完成这份感应,熟悉着此间布局;
在这份助力下,陆风的感知更为清澈不少,也终是明白天雨族何以能存续于臂云山山体之中那么久的岁月。
敢情是将整座山体,都化作了阵法的一部分,神树的那些枝丫依附在臂云山内部山体岩壁之上,已是生出了一条条细如发丝的根须,深深的扎在岩壁之中,仅是远距离的感知下,竟然窥探不出究竟深扎了多少程度。‘难怪无法挪移。"
陆风发现这点下,于祭祀早前的话语不禁更为感触,就天阴椿树同臂云山之间悠久岁月所形成的紧密联系来看,想要挪移别地,除非是将这些枝丫全部砍掉不可。
可一
旦这么做,势必毁了护族大阵运转的脉络,无异于自毁根基,根本连挪移的机会都不会有,便会全族葬送在这里。
唯一可能重新现世的办法,便是连带着整座臂云山一起,待得挪移出这片地底后,在逐渐的剥离开山体,让得天阴椿树能有独立世间的新环境才行。
就而今的处境来看,俨然无法办到。
能做的便只有控制着这份阵势运转,勉强开启通往外界的一个传送缺口。
这点于他目前的实力倒是并不难做到,树枝覆盖最茂密的顶端,依稀有着不少北精之水的气息敛聚,形成着一道奇异的禁制。
想开启这道禁制,只需共鸣神树之力,并予以灌输入一道精纯的水行气,引动北精之水的气息即可。
这也是五行纯水体的圣女方有机会掌控大阵的缘由所在,只因仅有她能同时办到这两点。
陆风感应间,确定这点后,意识回到禁地之中。
通过方才的奇异感受,他已是明白了神树的意图,俨然是在想着叫他帮助天雨族重现世间,脱离开这般不见天日的地底岁月时光。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五类玄气所带来的奇异感知。
陆风此刻恍惚间好像能感受到眼前这尊天阴椿树的情绪一样,那一根根垂落的枝丫,让他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源自天阴椿树所传达的无力失落之感,像是在自责自己无力守护好天雨族,难以带给天雨族良好的发展一样。
那份无助,让得陆风蓦然间竟生出一丝心疼的情绪,下意识探手触碰向身旁的一根枝丫,想予以些微薄的宽慰。
但手还未靠近,那枝丫却突然极具人性般回应了过来,轻柔的抚住了他的手掌。
本该是木质的触感,但在这一刻的陆风感知下,竟惊奇的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温度,像是人类彼此握着手一样,甚是奇异。
而从这份‘交握"之中,陆风也蓦然感受到了一份如若‘仪式"一般的交付之感,像是天阴椿树在将这份庇护乃至复兴天雨族的责任交托给他一样。
良久。
天阴椿树的枝丫才缓缓松开。
但陆风的掌心却依旧有着一份紧握之感,回过神看去,见竟是一枚碧绿的叶片,犹若玉质一般晶莹沉重。
略微感知间,一股磅礴内敛的恐怖阴息弥漫,瞬间便将他的感知彻底冲散。
陆风惊愕的看着这一幕,有些不解神树此举缘由?这奇异的碧绿叶片又是何物?
但在抬眸的一瞬,却是见四周垂落的无数枝丫,恍惚间竟都变得萎靡了下去,像是枯了一半一样,虽不至于死寂,但是再没了先前的那般生机。
陆风隐隐意识到,天阴椿树此举,怕是在传达着最后的助力,将自己的一部分本源力量,敛在了这奇异叶片之中。
陆风承蒙这份恩德下,内心不由变得沉重许多,明白天阴椿树这是将希望寄托到了他身上。
这让他一下有些难以适应这份重担。
气氛一度变得有些凝重与压抑。
与此同时。
禁地之外,众祭司等候许久,都不见神树或是陆风传出什么动静,不禁都变得十分的焦虑。
若水更是忧心得不止一次求着大祭司,让她冒险尝试感应阵法,来强行打开禁地大门看看。
但却遭大祭司言辞拒绝了下来。
叶梵于旁干杵着,虽说同样急切万分,但现下的状态无疑很难帮得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若水与一众祭司起争执。
而当听得若水的那句‘风大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不独活了……"的话语后,叶梵这才惊觉过来,这个一向卑怯腼腆的
女孩子,竟在心中已不经意萌生出了此般强烈的情愫。
这让他不禁悄悄正视起若水来,蓦然发现,这个向来不引人注意的女孩子,不知何时已经蜕变了很多。
从最初见面时的腼腆内向,甚至有些卑怯,总是喜欢低着头的女孩子,默默无闻间,一步步变成了如今平静怡然敢于直视别人,有着独立性格和想法的女子了。
一路走来,她默默无闻的成长了很多。
或者不是默默无闻,而是她一直太安静了,安静得很容易让人忽视掉她,安静的让人回想间不免有些心疼。
叶梵暗自感慨间,突又听得大祭司恨铁不成钢的啐了一声:‘你就算不考虑自己,难道也不考虑腹中他的血脉吗?想叫他绝后吗?"
诸如此般话语,惊得叶梵只觉头皮一阵发麻,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瞠目结舌的问道:「若水妹子,老陆他……他什么时候欺负得你?」
话语间竟存着一丝不忿,像是自己妹妹遭人欺负一样,隐隐有着欲出头的架势。
若水听言,脸色唰一下涨得通红,焦虑的情绪瞬间化作羞臊,无地自容的连忙解释:「叶大哥……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陆大哥他没有欺负我,是天雨族……她们……」
解释间,不知是因为心中的愧意还是基于对陆风的担心,泪水止不住的滑出了眼眶,话语也为之呜咽了起来。
「唉,」一旁的天祭司看不下去,帮着解释了一句:「还请见谅,为了我族的延续,必须留下五行纯体的血脉。」
「是你们?」叶梵目光一愣,杀意隐现,「设局坑害了老陆,适才让他欺负的若水妹子?」
叶梵暗自想着以陆风性格,清醒状态断不会做出这般事情,唯一的可能,怕只有被天雨族所坑害,投喂了春毒一类,才丧失的理智。
「没,」若水轻弱的辩驳道:「陆大哥他没欺负我,他不知情的;是大祭司她们趁陆大哥昏厥期间,抽了他的一丝阳元内精,蒙骗我是族内延续纯体的秘法,融入了我的……」
叶梵见若水羞赧的低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下身,顿时明白过来。
看向众祭司的目光,冷意更浓,咬牙切齿:「诸位可真是好手段!」
大祭司纠正道:「这是我族与圣女间的交易,虽存着部分隐瞒,但她是应了替我族延续纯体之邀的。」
若水羞红了脸:「可你说得是帮你们留下五行纯水体的希望,并没有告知我是以这样的法子呀。」
大祭司脸色一板,玩味道:「审问你时,此般法子可是问过你的!本族还刻意选了个你欢喜的,已是顺应了你。」
若水脑海蓦然浮现那时的情景,想到了那个必须选择与一名男子同房的问题……
一时间……羞红了脸。
急得眼中再度噙满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