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去,一人归
我用阵法补天地、四人去,一人归、四人去,一人归
“倒不至于此。”
君子雅眼中满是轻蔑,见陆风竟会被自己吓成这样,不由一阵得意。
思虑了片刻,最终还是打消了破阵逮人的念头。
眼下还不到破网吃鱼的时候。
白驹见状,带着几分担忧道:“此子不除,若是传扬开今日之事……”
君子雅扬了下手,打断了白驹的话,冷傲道:“今日之事,我君家不过是为处理同钟三笑的私仇而来,又恰好应下了林婉霞的交易,就算传扬开去又如何?”
白驹一惊,反应过来之下,心中直呼妙栽!
将一切推到钟三笑身上,分毫不沾主动企图秘宝一事,就算传扬开去,也无人敢给君家扣上这莫须有的帽子。
想到这可能是自家小姐一开始便算计好的……
白驹眼中不禁满是赞赏之意,愈发能理解老家主安排自己守候在君子雅身边的用意。
眼前这位虽是女流,但不管是论心计还是胆识,可都远在君子朔之上。
若是换作男儿身,君家的未来,定会归属于她之手!
白驹心中如是想着。
突又听得君子雅冷意十足的声音响起:“再就今日之事看来,那‘小武夷’俨然同林家有着仇怨,留着他命,或许于我们君家将来的东迁,还能起到一定利用价值。”
白驹想到‘武夷智远’的身份,以及他哥‘大武夷’的手腕,不禁猛然一惊,“小姐是想利用那小子对付……”
君子雅打断道:“现在的他或许还远不够格同那势力掰上一掰,但在仇恨加身下,寻得机会,抹杀了武夷智远,却是能轻易办到的事情。”
白驹突然想到什么,惊道:“小武夷一旦身死,素来以宠弟闻名的大武夷,定不会坐视不管……小姐是想借他的手,一鼓作气除了这两个死对头?”
目光看向远处,被吓得躲进阵法中的陆风。
白驹又觉有些离谱,“小姐是不是对这小子太高看了?”
君子雅纠正道:“不是我高看,是刀叔你太小看他了,不管是心计还是实力,此人可都不在我之下!”
“而且,林、褚二女入得葫芦墟后,大概率便会获得那份传承,圣意加身之下,就算她们天资再差,突破至天魂境层面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有此助力,加之那份仇怨在,小武夷想逃得此劫,可不大容易!”
“一旦事态如我设想的发展下去,整个圣域或都将因今日这导火线,燃起一场熊熊大火。”
白驹震惊的愣在原地,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抢宝失利罢了,怎么也没想里头竟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影响存在。
一时间,对于君子雅深思远虑的算计久久难以回神。
先前心中还在惋惜着君子雅非男身,难堪大任……
此刻却是转变成了……就算不是男身,又能如何?!
比起君子朔之流的稳固发展,君家的未来,俨然更需要君子雅这种敢算计天下的野心。
二人离去后。
陆风静候了很长一段时间,确保安全之下,才自石林中缓缓走出。
此番布下‘冥凰之怒’虽未能展现真正的威势,但却潜在的逼退了敌人,保障了自己安危,倒也不算白费。
相较于损耗的那部分阵势而言,自身的性命俨然更为重要。
这也是阵师自古以来一直存着的尴尬,每逢危险降临,要么会面临抽身乏术没有布阵机会;
要么便是如眼下这般,虽然布下了阵法,但却被敌人事先窥破,发挥不得阵法威势。
陆风对此已然习以为常,阵势消耗了,后期还能予以修补提升,但命没了,手中底牌再多资源再丰富,可就都要便宜别人了。
在当初玲珑谷学艺之初,黑白二老便一再强调着此般阵道大忌。
万不可心疼阵法资源的损耗,而留手。
谨慎、稳妥,永远是一名阵师赖以生存的根基!
陆风收起潜伏在石林中的手段,来到先前的区域。
入眼所及,满目怆然。
随处可见的残尸血迹,染红了大片泥面。
公皙长老平和的躺倒在地,已然没了生机,也没了随身纳具。
自其身残留的那缕木行气,可以判断应是君子雅送他走了最后一程,也窃走了他的纳具。
对此,陆风虽觉愤怒,但却还是选择抹去了这份痕迹。
于君子雅的仇,留给他自己便够。
他不愿再将褚佑薇和林小婉牵扯进来。
即使猜到此番葫芦墟归来后,二人的实力可能会大幅提升,但相较于君家这个庞然大物而言,还是差得太远太远。
甚至于那名残害了林小瑾的神秘男子,恐也不好报复,其背后的势力同样十分可怕。
接下来的两日里。
陆风恢复疗养自身伤势的同时,帮着重新掩埋了褚佑薇父母的骨架,但并未立上新的碑墓,仅是凿了一块无字的长石,立在那边。
想着将铭文的事情交给褚佑薇出来后自己去做,也好了去她心中的那片孝心。
顺带着也将公皙长老的尸体安葬在了附近,对于此般人物,他还是存着一丝敬意的。
余下的时间,陆风便一直守候在葫芦墟最终消失的地方。
闲暇之余,也会感悟着钟三笑那三剑弥留的剑意。
虽不能就此复刻,但于他在剑墟内领会的几种相近的剑意,却有着不少提升。
尤其是于那份消寂颓丧、万物寂寥之意的感悟。
待得第三日晌午时分。
陆风本想着再待上一日,若是还无动静,便先行折返回天厨山庄,继续以林力云的名义找寻北精之水线索,但却突然感应到一阵噩耗。
麒麟环中所纳,代表着宁香的那块魂玉,出现了裂痕。
陆风清楚,这并非源自普通的传信裂痕,而是基于生机的衰退。
宁香正在经历身死一线的危险!
‘此行渊底古墓,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陆风脸色有些难看,可又想不明白,区区一座地品秘境,有着青山剑宗那么多地魂境魂师相伴,还有着瓶灵宗一干好手帮持,如何会遇上如此严重的危险?
陆风感应到此般信息下,再顾不得漫无目的的于此干等下去,简单留下几句口信后,便径直朝着曲阜山方向赶了回去。
那是宁香她们的家,若是遇险受伤,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回家。
若是于曲阜山上见不得她们,那么事态的发展,便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
四人去,一人归。
陆风想着来时路上的有说有笑,心中不禁倍感惆怅。
临近曲阜山数里外的‘桐元镇’。
陆风待要穿行而过之际,一道违和的声音突然自小镇入口处的高墙侧边角落传出。
‘小丫头生的好水嫩啊,细皮嫩肉的~’
‘不妨跟着哥几个去玩会儿啊?’
听情形,像是几个糙汉正在围堵一名弱小女子,企图行欺凌之事。
陆风本就心烦意乱,冷不丁撞见这等事,下意识便想顺手除了这几个祸害。
却听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们不想死,就离我远点!’
‘可别碰我~我身体里全是剧毒……’
“宁香?”陆风听出声音之下,脸色瞬时布满煞气,朝着动静传来方向,疾掠而去。
近乎眨眼功夫,便已瞧见那三名糙汉围堵宁香的角落。
其中一名伸手触碰宁香的糙汉,此刻已然倒在了地上。
脸色发青,双目发白,浑身直颤不停。
没撑过数个呼吸,便已绝了命。
剩下两名糙汉见状,慌张的怒吼道:“你是人是鬼?”
“你到底对我兄弟做了什么?”
其中一人怒吼完,自怀中掏出了一柄小刀,朝着倚靠在墙的宁香扎了过去。
此刻的宁香看上去异常的虚弱,面对此般直刺而来的小刀,竟毫无闪避动作。
陆风远远得见下,连忙飞身贴近,猛地一掌轰退了那持刀糙汉,瞬时便将那人击毙在了原地。
另一人见状,急忙慌张逃窜,也被陆风扇起一道掌风,卷着地上的匕首,了结在了半途。
这三人胆敢公然行此欺凌幼小的不义之事,已然违背他的仁义之道。
如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宁香恐已凶多吉少!
“师,师傅~”
宁香如释重负的声音响起,眼眶瞬时湿润了下来,满脸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态。
陆风感受着宁香虚弱到比之普通人都不如的气息,下意识的便要拉过她的手,进一步把脉感受其具体症状,何以会落得此般境地。
却是突然瞧见宁香慌张的朝后缩了缩。
像是对他的触碰,有着极大的抵触。
这让得陆风心中更觉不安起来。
“师傅~”宁香虚弱呜咽道:“别碰我~我身子里全是毒,会伤到你的。”
陆风脸色一凝,回想先前听到的话,那竟不是唬人之语!?意识到不对,抬起的手毅然朝着宁香伸了过去。
“师傅……”
宁香哽咽间,手腕已被陆风扣住。
听得触及的那瞬,陆风所发出的那声闷哼,心中只觉万般内疚。
随着感知。
陆风脸色愈发难看,把着宁香脉络的手,也已因毒侵染,变得紫黑。
宁香体表所散发的毒,竟让他都生了骇然之感。
少说达到了地品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