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中计
、陆风中计
葛九鸠脸上惊惧遍布,感受着黑色莲台倒扣间形成的威压,命魂逃离的势头被生生盖了回去,封禁在了生机消亡的残躯之中。
‘这是……黑莲忏心台!?’
葛九鸠惊颤间识别出了困住自己的物件,弥漫而出的魂识尽是不可思议。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突然出现的,瞧着平平无奇的年轻男子,手中竟会有黑莲忏心台这等宝贝!
心中下意识的还道,此人莫不是同邪吟太岁有着什么瓜葛?是后者的亲传弟子不成?
就算如此,以邪吟太岁之流的品性,又岂会舍得将此等宝物拱手?
葛九鸠惊疑间,突然感受到一股劲风袭来,已化作残魂的他不由一阵狰狞冷笑,明白是那怪异剑莲正在逼近下,魂识朝陆风涌去:‘你既要老夫死在这,那你也休想善了,此物就连老夫都奈何不了分毫,你就等死……’
簌!
狂暴的劲风被震荡至两侧,那张扬舞爪的剑莲突然凝滞在半途。
瞧着此般诡异情景,葛九鸠漫出的魂识戛然一凝。
又见陆风抬手一点,一团五彩斑斓的黑色液体状东西突然自那剑莲的中央‘花蕊’出流淌而出,于剑莲凝滞的那瞬间将之包裹了起来。
受此黑状团子包裹下,本似凶兽般失控的剑莲,竟彻底消停了下来。
而后被陆风轻抬手间引入了纳具之中。
葛九鸠久久难以回神,惊骇间怎么也想不明白,那险些要了他命的恐怖剑莲,怎会如此轻易的便被眼前这毛头小子给收服了?
按道理不是应该把他袭卷搅碎成一片片才对吗?
难道……
葛九鸠突然想到什么,惊恐道:“这,这剑莲是你放出来的?你,你竟能掌控此般奇物!?”
此刻的魂识比之先前更多了一份怨怒与憎恨,俨然已是明白,自己此刻的境遇,应该都是拜眼前这年轻男子所赐。
陆风淡然一笑,感受着麒麟环中,剑莲已经平息复位,天毓奇精也回归到了古荒坛中,这才将目光再次盯向葛九鸠身上。
对于葛九鸠的话,他并未多加解释。
毕竟,不管是金鸾剑莲还是天毓奇精,都是剑墟之物,同样是不可予人知晓的存在。
于这金鸾剑莲,陆风也并未像葛九鸠所言那般将之掌控,其依旧是无主之物,方才也确实是它受到了葛九鸠攻势后,自发性的感应报复了过去。
灭杀葛九鸠后,陆风若非仗着事先备有天毓奇精之故,也断不可能幸免于剑莲的感应,保不准又要要如剑墟内那般,为其所创,同它缠斗不止。
而之所以能依仗着天毓奇精将之收纳使之归于平静,还是因受到了褚佑薇的启发之故,想着天毓奇精气息独特,保不准也能起到柔力包裹,不散发出丝毫攻击性的气息。
于剑墟内尝试有效之下,陆风才会决定将之带离,如若不然,是绝不会带上这么一个不受掌控的定时炸弹的。
可以说,葛九鸠受金鸾剑莲压制,全然不冤,饶是金鸾剑莲原先的质地,也绝非重创下气息不稳的葛九鸠所能抵挡的,更别提如今的金鸾剑莲,还是经由陆风施展过火木青华,进一步提升过品质的。
饶是准天魂境后息的魂师,它也有着碰上一碰的能耐。
要说缺陷,金鸾剑莲唯一也是致命的缺陷,便是它不为人所控,至少陆风目前是拿它全然没有半丝法子,只能依据着天毓奇精,予取予封。
虽说天毓奇精的掌控之法,他同样不明,但至少,经由古荒坛炼化下,还是能勉勉强强简单的控制一二。
至于另一件封住葛九鸠命魂逃离的奇物,则是陆风一早便有,对其掌控之法也算了然。
忏心台除却有着稳固灵魂,提升灵魂修行和恢复速度的特性外,同样也能如眼下这般对敌人施展,将敌人的命魂乃至魂识彻底困在这方寸之间,让其逃离不得。
邪吟太岁甚至还曾仗着忏心台此般特性,在困住敌人后,强行掠夺剥削掉了敌人的命魂,以供修炼所需。
诸如那般拘魂夺魂的手段陆风早在当初战境中骁古死后便已学得,后虽自忏心台中进一步领会了不少,但以他目前的灵魂强度却是难以安然施展。
是以,面对葛九鸠的残魂,他所能做的也仍旧是最简陋的询问,就连搜魂之术,碍于葛九鸠实力不弱,轻易也不敢冒险施展。
感受着葛九鸠命魂随着身躯消亡后愈发的虚弱,陆风直入主题,“你同驭兽庄什么关系?于此所谋地下暗室,可也是为了造化丹一事?”
本已恢复些许平静的葛九鸠接收到陆风的魂识下,不禁又是为之一惊,“你怎连地下暗室是为了造化丹之事都知晓?你究竟是什么人?”
葛九鸠心中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此番折返回来便是不想让这里的痕迹暴露出去,却没想到竟有人老早盯上了这里。
想明白这点下,葛九鸠突然反应过来:“你既知晓驭兽庄之事,难不成我师兄的死也与你有关?”
“你师兄?”陆风一愣,“午夜叉罗,谢雄飞?他是你师兄?”
陆风本还想着套出二人间的关系,却没想到葛九鸠竟不打自招了出来,这倒是解了他心中不少的疑惑,也证实了葛九鸠同驭兽庄之间的联系,难怪其也懂得刨羲御龙诀这等手段,既是出自同门师兄,这便也说得过去了。
葛九鸠绝望叹息:“难怪你能解开老夫留于肖元奉他们体内的禁制,若非是你,他们又岂能逃出老夫的掌控,可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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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九鸠憎恨陆风,更憎恨造化命运的偏袒,如若被识破布局的不是陆风,如若陆风不曾杀得了他师兄,不曾学得刨羲御龙诀,那他于魔猿山的布局,断不至于溃败如此,至少还能暗中胁迫着肖元奉等人。
憎怒间,葛九鸠阴狠开口:“你既杀得了我师兄,又自他那学了刨羲御龙诀,想来他的纳具已为你所掠,里头的那个金坚古葫芦,可也在你手中?”“是又如何?”陆风疑惑的看着葛九鸠愈发虚弱的残魂,“莫要扯这些有的没的,将你二人幕后指使的势力供出来,我可让你这残魂少受些痛楚!”
葛九鸠犹豫了一瞬,动容道:“将那金坚古葫芦取出给我再看上一眼,我便将我所知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统统告知于你。”
陆风考虑到葛九鸠此刻状态,也不惧其借这金坚古葫芦耍什么猫腻,全然当做是一个濒死之人,求作的最后缅怀之事,犹豫间便应下了葛九鸠的请求。
自麒麟环中取出那谷橙色的半个葫芦头,托举在了掌心。
“看也看到了,该老实交代……”
陆风示意间突感应到葛九鸠那残魂阴谋得逞般大笑了起来,顿觉不妙之下,连忙将手中的葫芦塞回了麒麟环之中,并于瞬息间抬手闭合了倾磐之阵,以截断气息的外溢。
自葛九鸠的反应,陆风已是意识到自己中计遭骗了!
哪里是什么缅怀再看一眼,然后服从坦白,分明就是临死前,想着尝试传出信号,将他暴露出去!
那剩下的一半金坚古葫芦,根本不在葛九鸠手中!
陆风直道太过大意,在听得二人师兄弟关系后,他下意识的以为这般信物是二人之间所定,却是没想到,在他们二人外,竟还有着第三人与之谢雄飞有着亲近关系!
葛九鸠得意间命魂逐渐开始消亡,临绝前的最后一瞬,怨恨的诅咒道:“老夫今日虽然栽了,但你也别得意,掺和进了此事,死亡于你,也不过朝夕之事!”
陆风神色凝重的看着葛九鸠最后竟选择了自我消亡的方式,避免了他的折磨拷问,不禁感叹,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同时对于其背后的势力,也愈发感到在意。
目光朝着远方看去,方才取出金坚古葫芦时间不长,加之及时以大阵屏蔽气息,虽然最终仍旧传出去了一丝,但那第三人想凭此瞬息感应找寻到此地,轻易也绝难办到。
但具体的方向和区域却是应该已经暴露。
若那潜伏在背后的第三人,或者说葛九鸠和谢雄飞背后的势力与自己相熟,那恐怕不日便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需得尽快离开,找个合适的地方处理掉这金坚古葫芦,以混淆视听,转移那第三人的注意才行!
陆风心中暗暗思虑间,冯渊在肖元奉等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未经陆风准许下,棚屋内饶是是他们的儿子,亲传,他们眼下也不敢轻易擅入。
一个个面露忧心,紧张的等候着陆风的回应。
“他们大体已经无碍。”
陆风平和一笑,嘱托道:“那处棚屋暂且别拆,待他们体内的死气导引过半,还需其上盖着的绝阳布辅佐,以免松弛下的左臂让得死气混杂回流。”
众人闻言紧绷的心绪终是缓和了下来。
冯渊满是虚弱的问道:“朗儿他们导引出的死气,可要我等帮着处置?以免污了这方大阵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