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更比一山高
、一山更比一山高
受孙柳柳幽月七弦爪所附带的魂识攻击率先影响下,陆风心绪陡然受到感染,瞬息间变得消沉黯然了几分。
但此般消沉黯然却并未让得他失神放弃抵抗,相反的引动了他的心境。
大悲之剑自水底横贯而出,直面迎向孙柳柳拍来的凌冽掌势。
震荡间,那四溅的水珠都为孙柳柳掌势弥漫而出的寒意冻成了冰渣。
但好在,孙柳柳的实力远不如君子雅。
陆风饶是此刻有伤在身,气息不稳,也断不是孙柳柳所能杀得死的。
相反,仅是一剑,他便已是将孙柳柳自泉水边沿震退了数米。
陆风并未恋战,也并未再行多加解释,以孙柳柳此刻怒火攻心失去理智的状态,再怎么解释,她也定然听不进去。
况且,于她本就存着仇怨在,是敌非友,也没有解释必要!
陆风此刻的状态虽说不惧孙柳柳之流,但要想报仇,灭杀对方轻易却也难办到,是以,这一剑除却抵挡孙柳柳攻势外,陆风更多的还是用以激荡水面,遮盖孙柳柳的视线和身形,以便能第一时间自此逃离而去。
待得水幕落下,陆风的身影已自清泉水底窜出,奔行十余米开外。
山底不比崖顶荒凉,这里植被横生,陆风逃离间,随手引过几片大叶,遮盖住了身子。
本意是想着,若孙柳柳追逐上来,动手时也不至于尴尬。
但意外的是,孙柳柳仅是于清泉旁满是怨怒愤恨的瞪了眼,任凭着陆风离去,全然没有想要追逐的意思。
这般反常,反而让得陆风滋生出几分在意。
回想坠崖前感应到的那一幕。
孙柳柳那般慵懒洗脚戏水的姿态,好似是刻意守候在的这里,似在等着什么。
‘难道……’
‘她还有同伙?’
陆风暗自皱眉,远远回眸又朝清泉所在的山底望了眼。
君子雅也好,孙柳柳也罢,让他接连两次踉跄狼狈而逃的情景,陆风心中不免滋生出几分怨气。
怨气难消下,陆风徘徊于清泉四周,暗自感应了一通。
竟意外的发现,围绕于孙柳柳所在的那一方凹型崖壁下,竟有着一座强悍的保护阵法,自其隐约散发的威势来看,一经开启,怕是足以隐匿和抵挡天魂境层面的气息和攻势。
得见此般存在,陆风再不敢贸然靠近,也打消了查探孙柳柳是否守着什么宝物的念头。
待要离去之际,突然隐晦的察觉两道强横的气息,正在朝此地掠来。
陆风脸色陡然一沉,自这两道气息中,他分辨出了其中一人的身份。
郝然正是,锦官凯!
陆风原以为是孙柳柳传达了求援的信号,锦官凯才赶过来,但当得见锦官凯以及另一名男子来到孙柳柳身旁,询问清泉处打斗痕迹一事。
孙柳柳含糊其辞并未直言的敷衍了过去。
不由又感诧异。看情形,怎么好像孙柳柳不愿让锦官凯二人知晓遇见过他一般?
愕然间,瞧见孙柳柳亲昵的挽着锦官凯身旁的男子胳膊,眼中满是爱意。
陆风不禁恍然明白过来,孙柳柳应当是不愿让心爱之人知晓自己于石猪山顶受辱一事,在将他误会成怪癖登徒男子后,相应的怕心爱之人动手时,知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才选择了闭口不谈。
低头瞧着逃离时抓回手中的那块秀帕。
陆风不禁更为好奇那怪癖男子的身份,其选择对孙柳柳出手,是巧合,还是早已有所计划。
还有,那站于锦官凯身旁的男子身份又是什么?
自锦官凯对其敬重和孙柳柳对其的钦慕来看,其于血族内的地位怕是比之锦官凯还要更高。
陆风思虑间,突然见锦官凯二人将孙柳柳带离了山底,朝着东边赶了过去。
而锦官凯身旁那男子临走前,隐晦的朝他隐匿之处望了一眼,也让得陆风更为确信,此人绝非常人。
他此刻虽说气息紊乱,隐匿存着不少破绽,但也绝非寻常天魂境以下的魂师所能感应得到。
自此人散发的气息来看,应该便是陆风最开始所感应到的那道气息。
那时的他,分明已朝东边赶去了一回。
怎地又会突然折返?
是去往东边探查布置了什么?确认没有危险,才回来带孙柳柳的?
陆风不由为锦官凯三人的行径感到几分好奇。
而君子雅守在那座山岭之上的意图,也让他颇为在意。
暗想两者之间,会不会有着什么联系?
君子雅所布的那些阵法,除了针对月尸,会不会还同这些人有关?
虽说心存疑虑,但陆风也清楚好奇害死猫的道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需先稳定伤势,若在贸然行动,保不准真要折在君子雅手中。
想着那厮将自己轰下山崖时的果决和不留情面。
陆风心中便是不禁一阵发寒,同时也有些奇怪,难道时至现在,自己所散发的有关五行纯体突破之道,仍旧未曾传入君子雅耳中?
还是说她压根不在意这点,势要将自己给除去?
相比对自己的怨怒,已经超过修行本身了?
若真如此,还真不能放任其活着离开这域境了。
……
在陆风寻地隐匿恢复的同一时间。
君子雅也是气愤愤的自崖顶回到了焱雀藏身的那个山洞。
“小姐,你证实了吗?”焱雀看着君子雅愤懑不平的神态,在意的问道:“青山宗主真是小姐将来突破的关键媒介吗?”
君子雅暗自点了点头,“他体内确实有着玄气,还不止一种,料想我君家地玄域内收敛的东魂之木,最终也是落到了他手中。”
其实,自打同陆风交手的第一战下,她便对陆风散发的木行气有所怀疑,但那时因陆风隐匿气息的缘故,感知的并不清晰,也未曾敢去联想到玄气一途上。
焱雀一惊:“可小姐不是称,东魂之木是为百剑奇苏所带走的吗?难道他们两人……”
君子雅严肃点头:“多半都是来自玲珑谷。”
焱雀犹似反应慢了半拍一般突然惊呼道:“楼内曾调查出青山宗主疑似仅有着五行四气境的实力,难不成,是因玄气之故?他,他难道一人炼化了四类玄气?”
君子雅眼中透出一抹凝重,“不得不承认,此人确有出色之处。”
焱雀猛然惊喜,“那岂非只差最后一味玄气,小姐就有望借其为媒介进行突破了?”
君子雅嘴角扬起一丝冷蔑,“你当真以为那般突然传出的突破之法是真实有效的?”
“难道是假的吗?”焱雀略显天真道:“可那不是金雷观的金诏牧所传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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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君子雅冷笑道:“不过一个孩童罢了。毫无心性,遭人利用了也不知。”
“即使那法子当真有着丁点效果,那也仅是丁点,借玄气压制纯气,再引其余四类行气入体,且不说能不能压制得住我体内的纯气,就算行,强行吸收炼化其余四类行气,也断难以于魂盘上维持平衡。”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二者都办到了,顺利突破下所提升的实力也有限,除非是吸收炼化同为五行纯体的本命纯气,但那难度可同样不小,更是为魂师界所不容。”
焱雀闻言顿显失落,小姐说行不通,那自然就是百分百行不通了,想到好不容易盼来小姐能突破的机会破灭,焱雀只觉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自己这一身实力,都是自幼在小姐的帮助下一点点提升上来的,眼看着距离小姐的实力越来越近,而小姐却一点突破机会都没有,这让的焱雀很是心痛。
为小姐寻得突破五行纯体之法,也是这些年来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君子雅安抚的拍了下焱雀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冷笑了一声:“借金诏牧之手传出的突破之法虽不见得真实,但确有古籍曾记载过,五行纯体者可通过玄气进行提升突破。”
焱雀顿时又是一惊,双眼都不由瞪大了几分。
君子雅自嘲一笑:“可惜,年幼时瞧见古籍所载,见载明需同时凑齐五种玄气才行,暗道难于登天,便就没当一回事,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此事。”
“饶是后来我君家地玄域中诞生出东魂之木,但在接触下深知玄气之恐怖,也未将突破之念放于此法之上。”
“却没想到,他竟有那般大的胆子,竟不惜胆敢敛玄气于体,炼玄气修行,实乃怪物。”
“或许,将来有一天,我真有可能借其突破至更高的境界。”
焱雀好奇道:“小姐还是想尝试古籍所载的法子吗?”
君子雅阴冷的笑了笑,“借玄气压制之法不行,但将玄气引渡窃换,却是有着成功的可能。”
焱雀一惊,“小姐是想……”
君子雅意味深长的道了四字,“换盘之术。”
见小姐得意高兴,焱雀便也跟着咧嘴笑了起来,同时暗自佩服着自家小姐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心计和手段。
但很快,二人的脸色却是同时一凝。
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远处的一块巨石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