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是我兄弟
、那人也是我兄弟
陆风此刻全然没有心思顾及古泠泠的话,环顾四周不见唐元身影下,顿感焦急:“老唐在何处?”
温凝思回应道:“他同熊师兄朝东边去了。”
陆风诧异问道:“那些月尸都是自东边的废墟跑出来的,他们这个节骨眼还去东边做什么?”
温凝思扫了眼地面上的尸体,“唐大哥得知他的兄弟仍旧被困在月神宫里头。”
陆风一怔,脸上的焦急更甚,顺着温凝思的目光也朝地上的尸体看去,陡然得见一柄被震碎了的扇子,看那残留的一半扇骨还卡在一具尸体的怀中,想来应该是那人临死前揣兜里,被人以巨力震断后掉出来的。
而这扇子,郝然正是叶梵入剑墟前,手中握着的那柄!
温凝思指着揣有叶梵扇子的尸体说道:“此人是这堆尸体之中唯一的幸存者,我们发现他时,他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自他口中,唐大哥知晓了他那兄弟被困月神宫地窟的消息。”
“考虑到往东走十分危险,唐大哥不愿将我们扯进他的私事,借故离开选择了独行,但此般心思被熊师兄捕捉到,而后,熊师兄便偷偷跟着他去了。”
陆风并未莽撞的就即赶赴找寻唐元和叶梵,冷静些许后,目光再度投向一众尸体之上,出声问道:“可知是何人杀害的这些人?”
古泠泠先前所言的留有炽元轻气息一事,陆风也察觉到了,但在他看来,应只是隶属于火行气的那份相似,当不该是炽元轻所为。
一来,这些人的死,尽皆是为人震碎心脉而亡,体表并无明显剑伤,且下手之人十分狠厉凶辣,不似炽元轻的功法和性格。
其次,残留在这些人身上的那股气息,十分雄浑暴躁,远超炽元轻实力范畴,哪怕是早前灭杀的那头红色月尸,也断没有此般强横气息。
保守估计,下手之人的实力,少说也接触到了天魂境后息层面。
这是炽元轻断不可能达到的地步。
但那熟悉的火行气却又让得陆风颇为在意,自这份残留气息中,他分明感应到了些许炽阳剑法同宗同源的味道。
‘难不成又有人在背后行栽赃之事?’
陆风思虑间想到了这个可能,眼下这些尸体,自穿着扮相来看,分明以天霆剑宗和赤刹剑宗的弟子居多。
而且自现场来看,这些人的包裹尽皆都还在,显然并非劫掠资源,而更像是仇杀。
温凝思回应着陆风的话:“此般诡异的死相,同早前的骨磷神掌有些像,他们致死的伤口处,都有着一股极其炙热的气息残留,多半他们是遭遇了红袍月尸那等厉害的存在吧。”
古泠泠忧心忡忡的插话道:“这群人中,不少都是荀长关的亲信,先前正是他们去追杀的炽元轻师兄。”
陆风皱眉沉思,询问的目光看向温凝思:“那人临死前可还有透露什么?”
温凝思摇头,“唐大哥是瞧见那柄断扇才上前发现的那人,下意识的便先询问了有关他兄弟的事情。”“那奄奄一息的人,仅是指着东边,断断续续的道了几字‘那人困在遗址’、‘救我……’还来不得说太多,便没了生机。”
陆风凝重的目光再一次扫向一众尸体,迈步朝东方走去。
“你也要去?”温凝思下意识的脱口。
但迎来的却只是一句,‘那人也是我兄弟。’
古泠泠不假思索的便也想跟随而去,却是被温凝思拉了下来。
“你就别去添乱了,”温凝思袒护的半压在古泠泠身子上,“姐姐可答应了唐大哥要护着你。”
古泠泠撅了噘嘴,也知自己的实力跟上去帮不上太大的忙,但瞧着一侧的薛紫儿跟着自家宗主一并掠向远处的那刹,心中却还是没来由的一阵失落与嫉妒。
这一刻,她真的好后悔年幼时没忍下吃苦,落得如今这般弱的实力。
……
“你还跟着?”
陆风奔行间,见薛紫儿居然又跟随在了后头,不禁感到几分意外,直言告诫道:“前方,可不似之前那般安全,若真有危险,我不一定护得住你。”
对于薛紫儿这般正邪两异的人物,陆风说不上多少亲近,但因为有着刨羲御龙诀的控制,倒也没有多少排斥,若真遇上了危险,也断不会同对古泠泠一众一般对她,定会优先顾及自己安危,若有余力,或许会插手拉她一把。
对此,薛紫儿自也明了。
但她却仍妩媚的笑着,全然没有介意陆风的疏远告诫,反而谄笑着打趣了一声:“奴家帮着主人拎了一路的包裹宝剑兽丹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人哪忍心将奴家抛下。”
陆风脸色一沉,显然仍不喜此般称呼,直言道:“这里的物件能不能带出去还未可知,你无需这般重视。”
薛紫儿倔强的娇笑道:“奴家就要拎着,若回头能带出去了,主人定会记得奴家这份情在。”
陆风无语不再开口。
薛紫儿跟在陆风背后,瞧着其一身褴褛,不禁又笑出了声,“主人没想换一袭衣衫吗?”
陆风一愣,瞧着自己这一身破烂衣衫在奔行的风鼓吹下,里头肌肤都近乎乍现眼帘,不由暗道先前太过在意叶梵和唐元了,压根没注意自身。
先前死去的那些人众,虽说衣衫或多或少都有着灼毁之处,但拼凑下,勉强应该也是能凑出一件合适的来。
然,此刻再折返显然太过耽误。
“我不喜死人衣物!”
陆风随口回了薛紫儿一句。
这不禁让得薛紫儿又笑了起来。
陆风脸色陡然一凝,感应到不远处有着细微动静,看清下随口说道:“我再破烂,好歹也有着衣服,那边的树上,可吊着一个光身子的汉子。”
薛紫儿的魂识不如陆风,又奔行了几个呼吸才看清其口中所言的情景,陡然间如花的脸色顿时布满阴寒,急道:“那是我弟!”
“薛浪?”陆风一怔,对于薛紫儿的这位弟弟,这一路上他并没少自薛紫儿的口中听闻,却是没想到,会在这般情景下碰见。
瞧着远处被扒光衣物,点住穴道,又被粗糙藤蔓缠裹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的薛浪。
陆风感受其并无太大伤势后,忍俊调侃道:“你弟这是得罪什么人了!?”
薛紫儿急切上前,听着陆风的话,并没有半句反驳,她也清楚自己这位弟弟的性子,虽称不上十恶不赦的坏人,但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也没少干,同样也学得了几分无极宗内不好的风气。
“姐~”
被放下来的薛浪哽咽委屈的诉苦道:“姐,你可要为弟弟作主啊,弟弟遇到贼匪了!”
“怎么回事!?”薛紫儿脸上透出一抹冷意。
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她在意的,那便唯有眼前这位亲弟弟了,她之所以隐忍留在紫霄山,接受不久后被送去无极宗的命,一定程度上,也是不愿连累这位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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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浪略显警惕的扫了眼不远处的陆风,但因穴位刚被解开,气息还未顺畅,难以感应出陆风具体实力,单瞧着陆风外表的破败褴褛,暗道是什么不入流的人物,又是姐姐拐来的奴隶一类,当下也没放在眼中,直冲着薛紫儿诉苦道:“我早前自这不远寻得了一处灵气浓郁的福地,想着修炼新得来的功法,却是无意间撞见一对狗男女,光天化日的居然在草堆里苟合。”
薛浪说着眼中闪过一抹邪念,“我远远瞧着那女子生的好看,颇具风韵,便凑近看了眼,但还未看得太清,仅是听得了几句他们的对话,便被他们所察觉。”
薛紫儿沉着脸道:“然后他们就把你绑起来了?”
薛浪气恼道:“倒也不是,说来也怪我嘴碎,他们本只是言语喝令我滚远点,但我见那男子态度不好,便回了一句‘兄台好手段’、‘道姑好兴致’,却不料这般调侃话语彻底激怒了他们。”
薛浪捂了捂身子,以着薛紫儿脱下的外衫裹着关键的部位,委屈道:“然后那两人就把我给揍了,揍了也就算了,还将我洗劫一空,扒拉个干净,吊在了这里。”
“这些我都可以忍了,都怪我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薛浪不甘的握住薛紫儿的手,求道:“但他们劫走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帝龙诀’,那可是比无极宗任何一门阴阳双修功法更厉害的存在,姐,无论如何,也请帮着我一起寻他们夺回来,这将是我在无极宗出人头地唯一的机会。”
陆风本并不在意薛浪的遭遇,也暗道着其自作自受,但听得‘道姑’二字,不禁引起几分注意,如今的魂师界,能被冠以‘道姑’二字的,应只剩下清修禅宗了。
当下,陆风开口问道:“你所言的道姑,可知是何人?”
薛浪脸色一沉,不喜的瞪了眼陆风,呵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此刻的他可在气头上,正焦急等着姐姐的回应,哪容得下旁人插嘴。
奴隶他见的多了,这般不懂规矩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只是,薛浪没注意到的是,他的这声呵斥下,他姐姐的脸色却是顿时更阴沉了百倍,眼中还夹杂着尴尬与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