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用阵法补天地
、山雨欲来风满楼
因为陆风突然的杀人,褚佑薇虽体谅着他的缘由,但在接下来的路上,却总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正午时分。
三人来到一片平原,沿途人影逐渐多了起来。
薛紫儿原本压下的好奇这时不由又窜了上来,随口问道:“你们知晓先前那男的说的什么神宫遗址是怎么一回事吗?这些陆陆续续朝东赶的人,是不是都是冲着那个遗址去的?”
陆风解释道:“据古籍所载,我们此刻所处域境乃是一个名为‘月神宫’的上古势力所创,后经欧冶先辈接纳,在原基础上改成了如今的百谷剑墟,而那所谓的‘神宫遗址’应是指月神宫最初的宗门所在。”
薛紫儿惊喜:“那岂不是真有很多上古时代的厉害宝物?”
陆风淡然道:“欧冶先辈于此生活那么些年,即使真有什么宝物,多半也已经被其熔化用以铸造一道。再者,百谷剑墟上一次开启,无数魂师涌入,前往那神宫遗址的也不在少数,到如今,怕是没有什么宝物遗留了。”
薛紫儿狐疑:“若是如此,那怎么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争抢着入那神宫遗址?”
陆风暗自揣测:“许是因欧冶先辈于那放置了什么宝剑也不一定,亦或是改造成了如巨剑山一类的宝地。”
二人谈论间,褚佑薇略显不合时宜的话突然响起,“那边的黑点……是人吗?”
陆风闻言朝远处看去,因地势平坦,沿途也不见多少杂草,一眼便瞧到了数百米开外,寻到了褚佑薇话中提及的小黑点。
陆风祛邪灵眸暗自运转下,凭着惊人目力,瞬间便辨别出了那些黑点的具体,郝然如褚佑薇猜测的那般,乃是一个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具具已经倒地的尸体。
远远瞧着那些人的扮相,依稀还有着几分熟悉之感。
“过去看看,”陆风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临近。
瞧清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瞧清那些人的扮相样貌……
金雷观,金诏牧!
陆风脸色一沉,心中的那份不好预感更浓了几分,倒不是因眼前死去的这些人,而是在瞧见死去之人的身份下,心中总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
褚佑薇此刻的脸色同样十分难看,见金雷观金诏牧为首的一行,不多不少全都死在了这里,整个人都感觉懵懵的。
前不久还瞧见生龙活虎的金诏牧在自己眼前神采盎然,却没想到才过不久,便已化作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此间落差,让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什么人有这般厉害本事?”
褚佑薇察觉有些违和,见四周空间安然,没有半丝破损,更起疑虑:“金诏牧是五行纯金体,实力当可比肩天魂境层面魂师,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杀死在了这里?”
薛紫儿狐疑的打量了一圈四周尸体,接过话道:“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他们身上都有着利刃划痕,像是被长剑所杀的。”
陆风暗自点头认同薛紫儿观点,目光扫视四周,见金诏牧一行尸体旁的地面,有着被人为涂抹掩盖的迹象,依稀可见断断续续的剑痕浮现。
这不由让他有些在意。
不破坏空间的情况下,如此轻易的斩杀金诏牧,饶是他也决然不易,除非……
陆风脑海冷不丁的浮现出了‘破观诀’一词。
眼下情景,怕也唯有破观诀能做到了,且斩杀金诏牧的那名剑客,其自身实力决然不会弱于天魂境魂师,如此,方有可能办到这点。
基于此,陆风着手拨开地面上被掩盖的那些痕迹,开始进一步检查起来。
‘攒风掠影’
‘破境重合’
‘狗尾续貂’
不稍片刻,陆风便已自断断续续的痕迹中发现了不少端倪,这些剑招全然都是金雷观‘极金引雷决’中所载的剑式。
这些招式虽算不得极金引雷决中精髓所在,威势也都一般,堪堪入门级别,但却是为数不多的用以试探敌人虚实,查明敌人底细的招式,通常情况下,也都会被作为起手式。
可眼下,这些招式却都仅有头而无尾。
就拿‘攒风掠影’这一式来说,起手的剑芒分明已经劈出,连贯的剑势也已形成,但在形成的那刹,却是戛然而止,留于地表的痕迹仅是半截。
这就好比,分明已将混乱的风攒聚在一起,眼看就要一击将之破碎之际,却是突然不知因何故,生生偏转了剑锋,让得后半招‘掠影’死在了摇篮之中,攒聚的风也为之四散开来。
‘破境重合’一式同样如此,密集的剑芒犹如破碎的镜片,锋利而又夺目,已然成功将敌人围剿的密不透风,但却没有聚合绞杀的后半招,同样也是于半途生生被扼制。
甚至,都被逼出了‘狗尾续貂’这一阴招,华丽的剑招下隐藏了一抹歹毒剑芒,犹似美丽的貂续着违和的狗尾。
此招虽也为极金引雷决的入门式之一,但鲜少有金雷观的弟子会去施展,只因此招透着一份阴险,乃是险中求胜的阴招,若非逼不得已,是没有弟子会去施展的。
若说金雷观死去的都是些普通弟子,那或许还有别的可能,但金诏牧这一五行纯金体魂师也在其列,那便唯有‘破观诀’这一种可能了。
也唯有破观诀,能如此针对性的形成压制性克制,让得金诏牧这等实力的剑客,都只能施展半招而被迫不得已中断变招。
毕竟,破观诀乃是针对五观镇派功法的存在,尤其是于自幼在金雷观成长的这些人而言,实在太多克制,不管如何变招,都难逃破观诀的针对。
且自寥寥数招便即结束战斗来看,也能料想,金诏牧之流于那般情景下,定然都已方寸大乱。
于五观弟子而言,在破观诀面前,难保持冷静也在情理之中。
‘血族,这是要对五行观动手了吗?’
陆风心中的不安逐渐清晰,只是想不通的是,他当初于战境,分明向云英观的‘秋辞’嘱咐过有关破观诀现世的消息,还留了云英观‘云英清灵诀后八式之三’写于信函让她转交给秋霜来着,就算她靠不住或是回去路上遇到了什么不测,那在其后,陆风也有将此事叮嘱过祝一重。
按理,五行观该对此该有所准备才是,再不济也当清楚破观诀现世的消息,怎还会如此大意?毫无防范?
是这些年来顺风顺水的发展,让他们狂傲过了头?
还是压根没收到他所传出的消息?
陆风还是更倾向于前者,若说他仅通知了一派势力,那或许还可能存在通知不到位的风险,但在秋辞和祝一重都知晓破观诀一事下,不该……
除非是二人于战境一役后,都出了什么变故!
转念想到不久前血族针对仁心学院,意欲残杀若水一事……
又见眼前金诏牧的尸体。
若祝一重真就遇上了什么不测……
五行纯水、五行纯金、五行纯火……
血族,难道是想先将五行纯体的魂师一一除去?
再发动对五行观的围剿灭杀?
可五行纯体魂师就算再强,于天魂境级别的魂师威胁也有限,在剿灭五行观一事上,影响也微乎其微啊。
还是说血族另有所谋?
是针对五行纯体魂师而起的不轨之策?
若是如此,那书老会不会也……
一时间,陆风心绪不由大为混乱,茫茫然,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
距离陆风数十里开外,一处绿荫横生,枝繁叶茂的丛林之中。
君子雅以着巨大片绿叶裹着身子,原先胸口碎裂的那件衣衫已被褪去,冰冷的脸上满是寒意与对陆风的怨怒。
一个又一个歹毒的计划于其心底萌芽,短短数息间,于心中已是将陆风斩杀了成千上万回,且每次死法还均不相同。
远处,焱雀的身影自树梢间迅速飞掠而来,当真犹如一只火红的焱雀一般轻灵至极。
瞧见树底下浑身以着绿叶包裹的自家主子……
焱雀的脸色陡然一僵,下意识的护了护身上的衣物。
“脱吧!”
不待回过神,君子雅命令的声音便传入了耳中。
焱雀嘴角微微一瘪,但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十分利索的便将身上这款新剥来的女子长衫替换给了君子雅,同时心中暗叹:‘早知小姐又打坏了衣衫,扒我衣服,就不将那男式历练常服给丢了。’
“裹上,带你抢衣服去!”
君子雅顺手将替换下来的大叶子丢给了焱雀。
焱雀无奈苦笑,只得顺势套到了自己身上,因体型和身材较之君子雅都短小半截的缘故,此般量身的绿叶一套下,就如同个巨大龟壳一般,独留脑袋露在了外头,脖子都已瞧不大清了。
这也引得君子雅久违的笑了一声。
焱雀红着脸耸了耸头,但转念想到什么,连忙严肃出声:“小姐,剑碑林那边有消息了。”
原本按规矩,外出历练,二人间的称呼该是‘阁主’,但因此刻焱雀心中一紧张,便下意识的唤起了平日里的称呼。
君子雅停下脚步,看着焱雀凝重的神色,不由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