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棋,才刚开始
、这盘棋,才刚开始
孙家,霖硫阁所在。
孙柳柳的暗室之中,一名青年正与之面对面的端坐着。
在二人中央处,摆放着一副黑白棋盘,棋局呈现着对峙之势。
“小凯,差不多是时候了吧?”孙柳柳落下一子,询问的目光看向眼前的青年。
锦官凯脸上浮现一抹深晦笑意,“不急,这盘棋,才刚开始。”
缓缓落下一子,陡然打开了对峙的局面,形成一副进攻之势。
同一时刻。
君家殿楼所在,负责巡逻的护卫头领正惊愕的朝君子朔以及其侧的亲信护卫文叔汇报:“朔公子,护苑大阵遭人偷袭出现损耗,还请回房,以策万全。”
“文叔,”君子朔目光看向门口守候着的中年男子。
男子思虑间朝着房内的陆风看了一眼,想着后者身后有着一整个宗门为垫,倒也不至于会行什么诡计,当下开口:“还请青山宗主照看我家主子一二。”
君子朔见亲信护卫竟请外人护着自己,不由为之一愣,“形势此般严峻?刀叔呢?”
因为西羊山及百谷剑墟等多处需要高手坐镇的缘故,眼下君子朔身边便仅剩下了白驹和文叔这二人守护,敌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知道着此番防卫空档。
文叔抬头朝着别苑上空看了一眼。
陆风亦是顺着其目光看去,隐隐感受着云霄之处有着四道强横的气息碰撞,不禁大骇,虽说以三对一,但来者竟能同白驹这等人物交战如此,亦是非凡!
巡逻的护卫头领再次急着出声:“眼下护苑大阵强行开启,短时间内支援无法赶来殿楼这边,因大阵破损,威势一直在损耗着,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君子朔眉头一挑,看了眼一侧的君子依,又朝巡逻护卫确认道:“姚老人在何处?”
姚玄是家族安排负责保护君子依安全的亲卫,虽说前阵子因君子默之令的缘故被调了回来,但现阶段该还是在别苑之中的。
文叔插话道:“方才我瞧他朝着大阵破损方向赶了过去,该是在竭力阻止着大阵进一步耗损。”
巡逻护卫点头:“确实如此,姚长老眼下正竭力护着大阵,修补着那处损耗的窟窿,若非他出手,怕是大阵威势会降得更多。”
陆风闻言暗暗感受了一下后院所在区域的大阵威压,不由脸露惊容,受破损阵势所影响,此地竟无差别的形成了一处抑灵之区,饶是天魂境实力的魂师闯入了此地,怕也至多只能发挥出地魂境后期水准的实力来了。
轰!
又是一道震颤传出。
巡逻护卫目光远眺,急道:“不好,是姚长老那个方位!”
文叔脸色这时已是异常凝重,此般动静,郝然是因姚玄遭受了偷袭,打断了修补所致,若是大阵为之崩塌,上空那三人不顾一切的下冲厮杀向君子朔,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阵,无所如何都不可进一步损耗下去!
受此影响下,殿楼后院一带的阵势压迫更胜了几分,抑灵效果也一度压倒了地魂境中期左右的水准,并且还在往下降着。
正在这时,四周传出嘈杂的打斗之声,一个个仆从丫鬟陡然间尽皆褪去了外衫,露出了内里的黑色铠甲,脸上也都戴上了纯黑面罩,纷纷朝着君子朔所在方向攻了过来,一个个手中都握着一柄寒光凌凌的大宽刀!
“护好我主!”文叔朝陆风再次喊话,继而又命令一侧巡逻护卫:“你率众拦截这些刺客,我去支援老姚!”
“是!”护卫神情严峻,应声朝着刺客厮杀而去。
文叔赶去支援大阵前,将君子朔送入了房内,随手又是一掌轰向了房内书桌上的一个玉瓶,“公子且在房内,莫要出来!”
玉瓶破碎,一道隐晦的波纹瞬间笼罩住了整间卧房,那玉瓶竟是开启阵法的阵符所在!
陆风感受着房内阵势波动,郝然是一座品阶达到了天品的防御阵法!
难怪君子朔虽知外界混乱,处境危险,神色却始终不见丝毫惧怕,原是有着此般依仗。
见此情形,陆风更是为之一阵不满,他的学生,可还在外头!
君子朔竟寒心如此,让其面临那般险境,可想而知在房门被关上的那刻,君子依心中该是多么的酸楚。
“我去将她带进来!”陆风不满的开口。
君子朔冷着脸打断道:“奇门金甲阵一旦开启,轻易可出不去,强行出去势必有损阵法威势!”
陆风愤懑的瞪了眼君子朔,听着外界君子依已经手握陌鸢剑加入了一众厮杀,心中不由泛起丝丝忧虑。
虽说以君子依现今的实力对付一般的地魂境初期魂师有着自保能力,但面对地魂境中期级别的还是有着几分压力和危险。
君子朔对此却是不管不问,自顾自的坐到了房内书桌前,闲庭自若的看起了书册。
目光看向插在一堆书册旁的一卷画轴。
君子朔不由皱了皱眉,他可以确信这并不是他房内原有之物,对于物件摆放要求十分严格的他,饶是一支笔都有着它专属的位置,断不会容忍一卷这么大的画轴就这么零散的丢在书册之中。
‘难道是姐姐派人送来的?’
君子朔下意识的猜疑,探手间缓缓将画轴摊了开来。
一旁存着不满的陆风陡然间感受到一股微薄的阵势,心中顿感不妙,连忙快步跃到君子朔身侧,想要阻止,却是晚了一步。
画轴已然开启,一副山清水秀的林间景致跃然眼前,伴随而出的是一股可怕而又绵柔的魂识。
……
孙家,霖硫阁之中。
锦官凯这时已经‘吃掉’孙柳柳不少棋子,脸上的冷意也浓了几分,一子落下,于棋盘之上形成了一番包围之势。
“柳柳姐,我这手笼中困雀怎么样?”
似在问着棋局,又似在说着别事。
孙柳柳浅笑着自棋盘上随意下了一子,“你真是越来越像你哥了,接下来呢?你待要如何?此般笼中困雀虽然是手妙招,可却仅是个困字,难起到半分杀伤。”
锦官凯摇头:“我比哥哥可还差远了,若是他出手,这小笼雀怕是早已没了性命。”
继而又自棋盘上下了一子,将那‘笼子’有意开了个口子。
而在这笼子之外,可都是孙柳柳的黑子。
孙柳柳不解的看着这一手,“你怎还主动卖出了破绽?这不把自己陷入险地了吗?”
锦官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如此,方能确保万无一失的吃掉这只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