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衍生功法?!
我用阵法补天地、衍……衍生功法?!、衍……衍生功法?!
没过多时,惠文的身影便从远处快步而来。
饶是修禅多年,禅心已然稳固的他,在听到幽池碑出现移位,先辈禅念失守这个消息后,都不由心神一凛,出现了几分慌乱。
惠文身旁随行的还有几名常年在宗内静修的老禅师,这般存在平日里都是在闭关修行,十年八年的都很少出来露一次面,而今感应到幽池碑出现变故后,都不由纷纷从禅定中出关了。
事态之严重,由此可见一斑。
“怎么回事?”
惠文赶至普欣身旁,看着池中玄碑果然出现了移位,神色不由有些紧张,急切的询问着事情的经过。
普欣看着自己的老师都这般失态,内心不由更为惶恐了几分,赶忙将一切的经过仔仔细细的同惠文及一众老一辈的禅师详细述说了一遍。
惠文一众听完后,神色尽皆有些茫然。
“你说他自入得石亭后,一直未感应任何一块玄碑,而是大范围的将魂识覆盖池面?”
惠文诧异的看着陆风,有些不明其所为。
但眼下的情形,玄碑所出现的异像,显然除了同他有关外,再无别的可能。
“光寂禅师、光华禅师、光裕禅师,”惠文恭敬的朝身侧几名身形消瘦,面色枯黄的老禅师请礼道:“诸位前辈可有看出什么端倪?此般玄碑异像,可有识出缘由?”
见自己的老师这般态度,普欣急忙也躬下了腰,朝光寂等人请了一礼。
论辈分,眼前这三人甚至犹在恒怡大长老之上,乃是‘光’字辈仅存的几名禅师。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当今禅宗的宗主或是慈心殿殿主见了这三人,都是毕恭毕敬、惶惶恐恐的。
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他们便是整个禅宗的瑰宝,是禅宗内领会禅意最深的禅师,是能让得所有人都为之仰望的存在!
光寂不语,转身离去。
光华黯然一笑,紧随其后离去。
光裕禅师饶有深意的看了眼陆风,长长的道了一声‘万事万理,因缘而生、因缘而灭’后,也随之离开了池岸边。
惠文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略有所思后隐隐明白了过来。
普欣却依旧一脸茫然,心中满是浑然。
“老师,三位前辈这是什么意思啊?”普欣求知的目光看向惠文,“我分明感觉他们看明白了这一切,可为何都沉默不语啊?”
“不好说,不可说啊!”惠文深深感慨了一声,“眼见即是真相,目睹即是实际啊。”
普欣闻言浑身一颤,袖子下的肌肤上暗自起了鸡皮疙瘩,战战兢兢道:“老师是说,先辈的禅念真的失守了?”
“因为一个外人?”普欣抬手指着石亭中的陆风,满脸的难以置信,“这真的可能吗?!”
“能让得先辈的禅念失守,岂不是意味着他领会的禅意比之先辈还要高深?”
“他一个未曾接触过禅修的俗世魂师,怎么可能能有如此禅缘?”
惠文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侧移的玄碑,问道:“可还记得这块幽池碑中所承载的禅景?”
普欣点头,“是‘人世百态’之景,包含了世间千百重劫难,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等诸多世间杂念之景。恒怡禅师的《观心释》便是自这块幽池碑中领悟学得的。”
话毕,普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道:“此块玄碑之中禅意最杂最为繁多,如今发生侧移,并不代表着先辈的禅念完全都失守了,或许只是其中某一道禅念失守,所引起的临时性异像?”
惠文欣慰的笑了笑,“正是如此,世间百态皆有禅意掺杂,他许是对某一类禅意接触良多,颇具感触,这才使得此块玄碑发生了偏转。”
普欣闻言虽内心平复了一些,但仍觉惊骇万分,就算只是某一类禅意,那又该达到何等深的感悟,才会让得先辈的禅念都为之‘避让’,‘自愧不如’啊?
叶梵在旁听得二人对话,有些不予苟同的开口道:“按你们所言,老陆他既然已经感悟出禅意,为何不见池面上泛起丝毫涟漪?还有他此刻为何仍不醒转?还继续在石亭中做什么?”
“他……”普欣一时语凝,目光看了眼远处的陆风,惊疑不定道:“他……他莫不是还在感应别的玄碑之景?”
叶梵神色一怔,更觉哑然无语。
惠文皱了皱眉,不太确信的出声,“按说每次参禅至多只能感应一块幽池碑,但眼下已有一块幽池碑出现偏转,倒是不好推言,到底能否感应第二块,此般情形,千百年来也都未曾出现过。”
说话间,池中突然再一次传来动静。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在第一时间朝石亭看了过去,接着顺延到了陆风身侧南边不远处的一块玄碑。
“涟漪……出现了!”
人群中不知哪位禅众呼喊了一声。
接着便有好事者开始数叨起来:“一、二、三……”
“四、五、六……”
“快看呀,还在增多着……该不会玄碑又要偏移了吧?”
“七……”
“八……”
所有人的心都紧张的如同被揪住了一般。
好在,涟漪达到八条时,渐渐平稳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普欣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就连惠文也不禁神色轻松了几分。
叶梵瘪了瘪嘴,手中已是握住了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着的正是‘雪羽遂心丸’。
输得可谓是心服口服啊。
若早知陆风表现得这般变态,叶梵是说什么也不会自找没趣的同他定这什么破赌约的。
又过了大半炷香的时间,陆风终是自参禅中醒悟。
见石亭中只剩他一人,连忙环顾四周,得见叶梵和若水等人无恙后,才安心下来。
起身,缓步回到岸边。
“接着~”叶梵爽气的将玉瓶丢给陆风,接着上前满是好奇的问道:“老陆,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让那玄碑转了个身子的?”
“转了个身?”陆风茫然的朝池中看去,见自己最开始感应的那块玄碑果真偏移了,不由错愕:“这是我弄的?”
“额?”叶梵一愣,见陆风神色茫然不由哭笑不得。
敢情
弄了半天,牵动所有人情绪的当事人,他居然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未免太气人了吧。
余光偷偷瞥了眼普欣,后者的脸色果然变得有些沉闷了。
普欣朝陆风质问道:“你说你不知发生了什么?”
陆风茫然回应道:“我所感应的第一块玄碑中,尽是一些妻离子散、众叛亲离、家破人亡、老年丧子等悲惨景象……”
普欣点头道:“这是人世百态劫难之景。你从中悟得了什么?何以让得先辈禅念都为之失守?”
陆风苦涩的摇了摇头,“并未感悟多少,只是觉得心中原有的‘悲意’增添了许多,还未深思细想,那番景象便不再切换彻底消散了。”
普欣为之一惊,虽仍不知具体,但却已猜到了一二,没想到陆风对‘悲’的领会,竟真的不弱于先辈所留的禅意,这让她不由倍感惊愕。
好在,仅仅只是一道悲意。
陆风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见那景致消散太快,担心未来得及泛出涟漪,便尝试着去感应别的玄碑了。”
说着朝叶梵扬了扬手中的玉瓶,“好在有所收获,悟得了一些微末的禅意。”
叶梵没好气的啐了一声:“你这若也叫微末禅意,那我和若水妹子所感应的岂非狗屁不是了?”
“噗嗤~”若水忍不住轻笑出声,脸上挂着盈盈笑意,“风大哥,你第二块感应的是什么景致呀?”
普欣插话解释道:“那块玄碑中承载着‘一日之景’。虽只一日间的朝夕昼夜变化,但观景的环境却有着成百上千中,环境不同,最终所领会的禅意也不同。”
陆风点头,“我所感应的环境是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有山有水、有树有溪、还有数不尽的飞鸟走兽,所见之景乃是那片林间的日夜变化。”
叶梵好奇道:“可有悟得什么厉害功法?我和若水妹子可都所悟匪浅哦。”
陆风凝重的摇了摇头,坦言道:“我虽把控住了一丝感觉,但距离衍生出相应的功法,总觉还少了一点东西。”
“衍……衍生功法?!”
叶梵哽住,神情愕然,他和若水不过都是在自己原有的功法上提升了一些,陆风竟然开口就是差点创造出新的功法。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叶梵原先还存着的一丝优越感,已然彻底消散。
他发现,自己这点微末,在陆风面前实在是什么都算不上。
以后还是少赌为好,这也太打击人了。
惠文和普欣两位禅师对此到并没有太过意外,参悟玄碑之景,涟漪数达五条以上者,便有机会从中悟出功法,他们自身也都从中有过受益。
只不过,对陆风所言,衍生功法还差了一丝,隐隐有些在意。
八条涟漪的禅意,还衍生不出的功法,该是何等高深的存在。
想当初,恒怡禅师的《观心释》也不过只是在七条涟漪的时候领悟创造出来的,虽说在八条涟漪的时候得到了最终的完善,但归根结底,也是七条涟漪的禅意便已足以。
若以此为论,陆风所领悟的这套功法,岂非还要远在《观心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