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他本来就是一个阵师啊
、导师他本来就是一个阵师啊!
陆风也不知为何会同鬼匠倾述这么多内心的话,兴许潜意识中连鬼匠这号人物也想交好,为自己所用。
一名炼器师的可怕并不在于他自身实力的高低,而是他能为一个势力源源不断的提供高品阶的魂器,大幅度的提升一个势力的综合战力。
这才是炼器师最恐怖的地方。
以鬼匠之能,若是留在五大剑派之中,不出几年,五派弟子人手一柄地品长剑,其战力自不用多说。
若是资源足够,人手一柄天品长剑……
想想都是件可怕的事情。
也正因此,陆风才一直觉得魂门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暗势力,其中定隐藏了可怕的东西。
一个能让鬼匠安心蛰伏二十年的势力,断然不会仅仅是黑风镇上的一个不入流势力那么简单。
……
由于剑斗大会的提前结束,陆风委托鬼匠所打造的魂器都还在铸造之中。
陆风又将断裂的两柄轻幽剑以及从荀长关等人纳具中收敛而来的炼器材料统统交给了鬼匠。
鬼匠起初听陆风又要铸造有些不太乐意,但见后者拿出大量的材料后,不由立刻变了脸。
陆风考虑到自己不会在青岭剑派久待,需要赶回灵狱,着手准备入战境一事,刚准备和鬼匠商议到时如何取这些铸造好的魂器,却听鬼匠已经有了安排。
“明日一早老夫便会离开此地,待得铸造完毕,便让白狸那小丫头给你送来。”
陆风点了点头,顺口询问鬼匠行踪想打探如今魂门所在,但后者却是只口不提。
陆风为之也只好改口,“前辈,你似乎对白狸很是信任?”
鬼匠笑了一声,“她毕竟是你堂内一员,论信任你也理当如此,需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陆风点头。
鬼匠又道:“老夫于她并非是信任,而是舍得,在一合剑派还在时,老夫同她爷爷、还有四景剑派的老菊,那可都是有着过命的交情。”
“如今只剩老夫一人在世,故友的子嗣也只剩那丫头一人,如何能对其不照顾有佳。”
陆风有些感怀,突然想起白狸私下的抱怨,问道:“既有这层关系在,前辈为何还收了她那般多的炼器材料?”
“咳咳~”鬼匠心虚的咳嗽了两声,苦口婆心的感慨道:“老夫那都是为了她好,以她的实力身怀那般多的高阶材料,恐会惹来麻烦。”
陆风趁着机会询问了一些关于‘一合剑派’的事情,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
临近傍晚。
庄晓镜所在院落。
君子依和古泠泠二人热切的讨论着剑法,挨不住君子依的热情攻势,古泠泠将流光十三剑悄悄传给了她。
庄晓镜虽看在眼中,也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不说陆风对于流光十三剑更为了然于心,就算没有这层因素在,单是后者在剑斗大会上的表现,她也断然不会吝啬相传。
夏仪韵匆匆忙忙的从院外跑来。
“陆师兄人呢?”
观望一下,见陆风不在院落,夏仪韵好奇的问了一声。
君子依这时正同古泠泠演练着,分心回应道:“导师他还没回来,许是在院落周边,你可以去找找看?”
“周边?”夏仪韵诧异了一瞬,想着院落周边似乎并无什么可去之处,不解道:“他在这周边做什么?”
君子依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句,“许是在布什么阵法吧,又也许是到了离开的日子,将先前所布的阵法给拆了。”
对此,君子依早已见怪不怪,自己这位导师的性子她也早已摸熟,知道后者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提前布下一些阵法。
起初君子依还会说叨几声浪费可惜一类的话语,但每次危险来临时,却又都感激庆幸着陆风提前有着准备。
就拿上次万崇山夜袭夺剑来说,若非院中有着阵法在,恐怕都被他给得逞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庄晓镜和夏仪韵二人都不由惊呆住了,异口同声道:“陆师兄他…他还会布阵?”
“嗯哼?”君子依诧异了一瞬,避开古泠泠的长剑,回应道:“导师他本来就是一个阵师啊!”
“什么?”二人再次惊愕。
庄晓镜突然回忆起剑斗大会上陆风所使用的那高阶阵盘,惊道:“那阵盘不会是他自己制作的吧?”
转念一想,便否决了这个念头。
以她的阅历自然能看出那阵盘品阶不弱,虽为辅助阵法,但却也接近了地品,她并不觉得陆风在阵道上的造诣会有如此之高。
顶多是出于兴趣爱好之故,会一些普通的灵阵罢了。
夏仪韵傻愣愣的站着,同为阵师的她显然震撼更甚,也更为深知阵法修行有多难,她难以想象一个在剑道上有如此造诣的人,在阵道上又会有多少成就。
但细想之下,有着她们在场的院落,陆风都还出于安心要去布着阵法,那么其所布的阵法品阶断然不会低到哪去。
一时间,夏仪韵心中有着一万个问题想要询问陆风。
但奈何,当事人却迟迟不出现。
古泠泠这时停止了和君子依的交手,走到庄晓镜二人身旁,开口道:“当初在黑风镇时,陆大哥随手布下的一个阵法就把我给打败了,他似乎阵道上的造诣比他剑法还厉害。”
庄晓镜和夏仪韵二人闻言,凝重的咽了咽口水,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人吗?
大家都是二十来岁,差距有那么大吗?
剑道比不过也就认了……
阵道竟然也那般强?
“泠泠,你说的都是真的?”夏仪韵仍旧有些不信,正因为自己所修的是阵道,故而才更难相信有人能兼修至这等地步。
古泠泠坚定的点头。
夏仪韵暗自思忖了一会,径直走向陆风的房间,想着去看看屋内的蛛丝马迹。
作为一名阵师,定会在他起居休息的地方,留下些许阵法的痕迹。
借此便可推算一二对方在阵道上的造诣。
君子依犹豫了一瞬,想要开口阻止,但话到了喉咙口不由咽了回去,心中竟也想着看一看导师起居的环境,看看他的床榻和被褥。
推开房门,所有人都呆住了。
以‘家徒四壁’来形容眼前的情形绝不为过。
屋内,桌子、椅子、凳子,甚至是睡塌都消失不见了,整个房间找不到一件杂物。
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阵法草图,甚至连天花板上都没有放过。
这到底是卧房?还是修炼室?
众人为之哑然。
“他……他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研究什么阵法吗?”
庄晓镜和古泠泠的目光同时看向夏仪韵。
在场唯有她一人修行着阵道,也只有她能解释一二。
夏仪韵愣神的看着四周墙上的草图,一张、一张、又一张,接连看了三四十张,但却无一张能看得懂的。
每一张竟然都是地品高阶以上的阵法草图,甚至不乏有天品阵法的草图存在。
看纸上的笔迹,竟然还都崭新的,无疑是这几日方才描绘出来。
“他该不会真的连阵道上的造诣都那般恐怖吧?”夏仪韵心惊的看着眼前一幕。
古泠泠看了一圈,指着一侧墙壁上的草图,“看来看去,就这几张我还能看懂一些,星星、月亮,还有好多根柱子……还有好多人偶。”
“这是什么厉害的傀儡阵吧?”
夏仪韵闻言下意识的凑近看了起来。
“师姐,看出什么了吗?”古泠泠下意识问了一声。
夏仪韵不作回应,呆滞的看着草图。
“师姐,这阵法厉害吗?”古泠泠又问。
夏仪韵依旧一动不动。
庄晓镜意识到不对,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噗~”
夏仪韵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痛苦的捂着脑袋蹲在地上。
这一刻,她只觉灵魂都快被扯开一般,魂海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命魂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冲击。
“屏息凝神,恪守本心!”
陆风冷冷的话语从屋外传来。
夏仪韵闻言当即盘坐调息。
陆风快步来到夏仪韵身旁,一指点在其眉心处,传导过去丝丝柔和的力量。
夏仪韵这才渐渐平复,脸色恢复了几分,魂海归于了安宁。
“我这是……遭到灵魂反噬了?”夏仪韵心有余悸的看向陆风。
庄晓镜一惊,“灵魂反噬?这里有灵魂类的高阶阵法?我们怎么没事?”
陆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没事来我房间做什么?自讨苦吃了吧。”
夏仪韵脸色一窘,羞愧的低下了头,神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庄晓镜突然反应过来,惊道:“该不会……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草图把你害成这样的吧?”
夏仪韵红着脸羞愧点头,解释道:“是我学艺不精,难以理解其中的奥秘,方才强行推演时被其中所衍生而出的阵势给伤到了。”
对于夏仪韵的表现,陆风并没有半丝意外,哪怕是他自己,在第一次推演这‘星棋策’中所记载的阵法时,也都险些遭到了反噬。
在尝试其中记载的引星入玉等手法时,更是被阵势冲击的险些受伤。
好几天下来,也不曾领悟到精髓所在。
陆风这时目光无意间扫了眼被夏仪韵鲜血溅到的草图,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看着其上被滴滴鲜血连接起来的图案,不经意间恍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引星入玉之法,并不是单一的去感受借引某颗独立的星辰,而是依托一片片星图之下完成的牵引借力。
引星入玉是引的星图之力!
无数颗星辰汇聚而成的星辰之图,与之玉石阵纹相互吻合之下,方可达成引星入玉的条件。
陆风终是攻破了困扰心头许久的难题,不由大喜过望。
若是唐元、叶梵等人在,他真想来一个激动的拥抱。
但此刻,身边的尽是女子,哪怕心中再激动,陆风也只是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盘膝坐在地上的夏仪韵的脑袋。
夸赞道:“你这口血,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夏仪韵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陆风灿烂激动的笑脸,四目相对之下,顿时羞红了脸,低头乖巧的任由着陆风按在自己头上的大手揉按。
庄晓镜没好气的啐了一声。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仪韵都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