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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严纲派人去文安城外查探情报,发现文安城上守军林立,旌旗飘扬,显然潘凤军的精神依旧很好。
果然!潘凤是想要用疲兵之计来消耗大军的精神,然后再趁机图谋军寨!
严纲将这个消息告诉来刘备后,两人的神色都轻松了一些。
两军交战最怕的就是搞不清楚对方正在做的事情,这是很危险的,最容易稀里糊涂地把自己和大军搭进去。
现在好了,潘凤的‘底细’已经被摸清楚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营中笑看潘凤耍猴戏了。
心里提着的事情落下后,刘备也算是松了口气。
辞别了严纲后,刘备直接来到了张飞的帐中。
昨天与潘凤交战的时候张飞虽然负伤作战,但其勇猛程度丝毫不在关羽之下,要不是最后气力用尽,鲜血流失太多,张飞或许还能跟潘凤再战几十回合!
张飞这样的表现在刘备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但回来后才发现事情有些严重。
军医拆开张飞自己包扎的布条后,发现张飞的腰侧的两个伤口已经贯穿了他的表皮难怪流出来的血都染红了张飞的半边身子。
所幸,张飞的体质还算强悍,便是流了那么多血也只是虚弱一些,在军医的治疗包扎下总算是稳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张飞看到刘备进来,正要起来,就被旁边的关羽压住了。
“三弟,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别起来了。”
刘备点点头走上前,拉住张飞的手:“三弟,你这些日子先别乱动,把伤养好,军中之事有我们处理就行了。”
张飞看着刘备耳边的包扎,脸上抽了两下,似乎是有些愧疚难以直视刘备。
“大哥,是我无能,出去挑战不成反而连累大哥受伤,是我害了大哥!”张飞很自责,如果没有他执意要出去挑战,或许就没有昨天的事情了。
说实话,刘备心里对自己受伤的事多少也有些不悦,但张飞一来是自己三弟,二来也是自己今后能否成就大事的主要帮手,这会儿便是再不高兴,也必须刷一刷好感了。
“三弟若是再有此等愚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刘备板着脸说道。
张飞大惊,连忙道歉。
见此,刘备的脸上露出一抹真诚。
“我三兄弟自桃园结义以来,出则同行,入则同寝,虽是三人却与一人无异,潘凤那厮伤在你身痛在我心,我与之搏命尚且不惧一死,又岂能痛惜一耳之伤?”
“兄弟如手足,与手足相比,区区一耳又能算什么?”
刘备的一番话说得张飞心潮澎湃,大有今生得此大哥死而无憾之意。
便是旁边的关羽也颇为感动,丹凤眼中泪光隐现。
“大哥!”张飞带着哭腔,抓紧了刘备的手。
旁边关羽也抓着刘备的手一脸激动。
刘备慢慢蹲下来,与躺在床上的张飞齐平。
“二弟三弟,我等兄弟受此苦难,来日必当百倍回报潘凤!”
“大哥放心,与潘凤一战令我领悟颇多,待我伤好之后说不定还能让武艺精进一些,届时便是遇到潘凤,我也不会再像昨天那样毫无还手之力了!”张飞说道。
刘备心下一喜,这或许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一转眼又到了晚上。
有了昨天的骚扰,严纲等人已经有了准备,虽然军中的士卒大多都睡下了,但军寨外面还是放了据马挖了一些坑洞,若是潘凤军想要趁夜袭营,也能给营中睡下的将士们一些反应的时间。
夜色如墨,晚风冰凉。
又一队约一千人的兵马来到了幽州大营之外。
与之前一样,这群骑兵并没有往大营里面冲锋,而是绕着据马,往大营的侧面快速分散。
待骑兵们接近大营外面的围栏时,一个个莫约拳头大小的瓦罐纷纷丢往军寨围栏。
“呯!”“呯!”
瓦罐撞到军寨的围栏后当即碎裂,里面装着的黑色油状物体顺着围栏缓缓流下。
前面的骑兵绕着军营不停地丢出瓦罐,后面的骑兵纷纷点起火箭,对着军寨的围栏射了过去。
“笃笃笃!”
大部分火箭都落在了围栏的空处,小部分正中围栏插入木桩。
火箭的火焰遇到围栏上的黑色液体后,原本摇曳不定的火苗逐渐旺盛起来,随后火苗渐涨引燃了附着的粗壮围栏。
一队队骑兵飞驰而过,明亮的火苗从前营的栅栏开始逐渐往后营蔓延,同时巡逻的士卒也发现了这群骑兵的夜袭。
警报声很快响了起来,因为这次有火光蔓延,所以营中的士卒都以为是敌人真的打来了,便是那些将领在看到营寨边的火光时,也毫不犹豫地把还在熟睡的曲部给全部叫醒。
幽州大营在极短的时间内喧嚣了起来,无数士卒甚至来不及穿衣服,只拿着兵器就在将领的带领下冲了出来。
“敌人在哪?”
“哪边起了大火?”
严纲听到手下的汇报也冲了出来,他甚至只来得及带个头盔连衣服都还是贴身衣物。
“将军,营中没有起火,这是我们外面的围栏被点着了!”有士卒说道。
严纲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确定是外面的围栏起火?”
那士卒点点头:“是围栏起火。”
片刻之后。
严纲望着火光旺盛的围栏陷入了沉思。
因为军中营帐都是远离围栏安扎的,所以营帐是一个都没有损失,但外面连在一起的围栏却因为火焰蔓延的缘故大部分都烧了起来,只有后军少部分区域被及时抢救没有点燃。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围栏这种东西幽州军一天就能将它补齐。
问题是,潘凤让人烧幽州军的围栏又什么用?
严纲想不出来原因,最终也只能把这个归结于潘凤的疲兵之计,毕竟这么一烧,全营的人今天都睡不安生了。
“明日让人修好围栏,然后再军寨侧面也挖一些陷马坑,多弄些据马,我就不信潘凤的兵马还能飞过来!”
第二天,严纲派人去文安县查探情况,回报的人说文安县的城防状况与之前并无两样。
这样让严纲稍稍放松了一些。
这两天下来,营中士卒的精神状态多有不佳,今晚在营寨周边加了陷马坑又多摆了一些据马,相信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然而,晚上轰隆隆的马蹄声还是把严纲给吵醒了。
这次的声音比前两次的都要清晰,显然这次出动的骑兵更多了。
只不过这些骑兵似乎并没有任何与幽州大营产生冲突的意思,轰隆隆的马蹄声只在幽州大营周边响了一阵,随后便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连续三天睡不好觉让严纲的脾气日渐暴躁,再加上潘凤这种耍猴一样的骚扰,让严纲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情况。
“明天晚上,我亲率白马义从去文安县城外跑一圈,他潘凤让我睡不好,我也不让他们睡得安宁!”
他还不信了,潘凤能在这种漆黑的晚上埋伏他的三千白马义从!况且文安县外一片平地,便是想要埋伏也不太可能!
到了第二天晚上,严纲果然带着三千白马义从去文安县周边冲了一圈,看着文安县上逐渐亮起的灯火,严纲满意地带着白马义从回营去了。
只是,严纲没有想到,在他带着白马义从离去后,文安县的西城门缓缓开启,一队莫约千人的骑兵从西城门隐秘出城,随后也不去幽州大营,直奔西面而去。
严纲觉察到异样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哨骑来回报文安县城防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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