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屠龙技，搏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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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辑室。
一部新的拷贝挂在放映机上，缓缓放着影片。
这两日，《古惑仔》的新闻好似屠版一样的呈现在各大新闻媒介之上。火热势头吸引了无数民众的眼球。街头巷尾更是充斥着这件事情的讨论和热议。
报纸上，林清霞的朋友一一出现声援。警方更是被市民硬怼，限期破案。
吴孝祖也让公司连发十几个公函和律师信给警署，给他们施加压力。
任何一个能够想到的反应，吴孝祖都考虑在内。甚至，邝志莨、陈志韦等专业“便宜货”根本不知道内情。
全公司上下飘荡着一股叫做“我不是要证明我有多了不起，我就是要告诉别人，我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来！”的气氛。
…
“1月26日，我们能做到吗？”
吴孝祖耷拉着眼皮，双肩后放，眼神疲惫的望着邝志莨、陈志韦他们四五个工作人员。
“祖哥！26号，我们《古惑仔》一定会凤凰涅槃！今晚，我们就是拼死也会把影片做出来！”
邝志莨沙哑着嗓子，一脸的坚定，“我们1024火车头不会朝恶势力低头！”
说着，指了指其余几位工作人员，“我们都已经讨论过了，今晚开始，人人不离岗！如果再有古惑仔前来，他们除非从我们尸体上踩过去！”
“辛苦大家了。”蒋志强唏嘘感叹。
“蒋生，不要这样讲，如果不是当晚我们出去食宵夜……拷贝胶片也不会被抢走……古仔他，唉——”
陈志韦面露愧疚的沉声道，“如果说辛苦，最辛苦最心痛的是祖哥才对——”说着望向吴孝祖。
一众人也都望向坐在首位的吴孝祖。吴导演见到众人望过来，微笑摆手。
“我还是那句话，任何人都阻挡不了我们！”
吴孝祖坚毅的朝着众人继续撒鸡汤，“年轻，没有什么不可以！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只要我们不放弃，没有人可以阻挡住我们。现在，拜托你们了！”
看着群情激昂的剪片室，装鹌鹑的梁镓辉深吸了一口气，每次进入剪辑室，他都要酝酿情绪。
偷瞥了一眼露出“我相信你们”神态的吴孝祖和蒋志强两个戏精，他心中升起深深的无力感。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都觉得自己对于表演的认知太过于浅薄了……
为了不被这两位戏精秒，他做了3万多字的人物小传。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
……
不理会激情澎湃的专业便宜货，吴孝祖转身离开。
屋外，古仔缠着纱布，杵着拐杖，坐在轮椅上。旁边围着十几位学生仔模样的古惑仔。
“睇冇睇到这张纸？我当时一个人阻挡十几把刀，面不改色，无视一样！十几个人打我，我吭都冇吭一声。”
说着，搬起打着石膏的腿“砰”的砸在面前的桌子上，豪迈冲天道，“腿折都唔法动摇我的心。
所以，纵然是敌人临走前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写下忠义两全，铁骨铮铮的感言！”
“哇！”十几位邀请来“培训”的学生古惑仔个个惊呼。
“我们不单单是烂仔，而是有着理想纲领的古惑仔！”古天樂话音一转，手中拿着一本精致的《古惑仔》漫画，“你们回去，多拉人看古惑仔！学一学陈浩南，学一学山鸡。”
“放心吧乐哥！”
“包在我身上，回去我就攒细佬买精装版《古惑仔》！”
十几个古惑仔纷纷拍着胸脯保证。
“好！不过乐哥我也不让你们吃亏，一本漫画我给你们提成，拉一个人……”古天樂压低声音，十几颗头凑过去，面露喜色。
古天樂真的做到了动之以情，晓之以利！
传…播销售学在电影营销中很重要。
后世一提起宣传就是病毒式、饥饿式。吴孝祖在此时就弄出一个病毒饥饿式（阉割版）营销。
吴孝祖没去理会古天樂的新工作，偏过头，对着蒋志强低声道，“十几张拷贝一定要保管好。第一时间送到戏院。我与项十三打了招呼，他会提供帮助。同时……差佬那边也多多施压，让他们给我们保驾护航！”
“安心，拷贝没有问题。”
蒋志强偷瞄左右，附耳亢奋道，“我和项十三最多可以拿出300万来买票房。”
吴孝祖瞥了蒋志强一眼，见其一脸兴奋如获至宝的样，忍不住提醒道，“这种事情不宜多说。
总之，《古惑仔》必须要保证超高的话题度和热度。一炮打响只是应有之题。
经过这样的新闻热点，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我们必须要给他们一个理所应当的答案。
这一切都是做给人看的。只有符合或超过人们期待，这才是一部好电影。
《古惑仔》如果不能一炮打响，那么就有可能让一些人找到机会。我们不能给他们这种机会！”
…
《古惑仔》此刻受到很多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在等这部电影上映，想要掂量一下这部电影真正的成色！对他们来讲，票房成就就是最好的试金石。
稍有差池，这群豺狼虎豹自然不会错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鬣狗一样是他们盘中餐口中食。
吴孝祖这次把自己和《古惑仔》都捧起来，自然属于剑走偏锋，活生生用这种方式，在春节档劈出一条血路。
但，这同样也蕴含着巨大的危机。
同情心也好、忌讳莫深也罢，最终都敌不过赤裸裸的利益。一部热点电影上映，自然会损害其他人的利益。
差佬讲究证据，但生意人不讲究这些。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会咬上一口。
春节档本就是三大公司的自留地。
吴孝祖抢到一线生机，并给自己营造出最好的机会。越是如此，越要每一步都走得稳。
所以，他不惜拉林美人入瓮、挡枪。
不惜绕了这一大圈来设局。
不惜上演苦肉计。
不惜提前想好各种问题，把偷票房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招数都提上来。
这种招数，上不得台面，却足够当做保险。
不过，看着蒋志强这副兴奋激动的模样，分明把这一招当做了屠龙技！
吴孝祖都不知道这种事情教给他，算不算助纣为虐！
就算知道，吴孝祖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明白。
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一丁点的破绽，第一个冲上来咬死他的，就是现在市面上那些正热闹分蛋糕的媒体和狗仔。
他这一次赌的太大，已经输不起了！
重生时，他也有拯救港岛电影的心，但真正踏入这个圈子，你才懂得个中艰辛。
这些个电影人也好，媒体也好，没有一个是傻瓜！
并不是你想拯救，所有人就全会感恩戴德！
你讲不好利益，就讲不好故事！
真以为媒体们不知道吴孝祖后面讲的那些话，所带来的隐形冲击力及宣传效果吗？
错！
他们比谁看的都明白。这确实是一场戏！
项胜认为吴孝祖演了秦香莲，媒体扮演包拯，民众扮演龙头铡。
其实……
这是吴孝祖与媒体共同唱的一场戏。他不是秦香莲，他只是秦香莲带来的那两个孩子。
因为不想输，所以只能赢。
很浅显的道理。
但。
当你真的想赢的时候，你确定在娱乐圈、在生意场上你能保持自己白莲花的属性吗？
娱乐圈，永远是一个大舞台，谁演得好，谁掌声响。
来到舞台，谁又不想成角儿？
《雨夜屠夫》、《一个字头的诞生》两部电影大卖，给了吴孝祖底气。
他拍的电影确实可以卖钱！
然后，湾湾片商和港岛一些人的做法，让他看到了一些机会。
蒋志强、项十三最起码离不开他！
麦加、徐可、林清霞、王祖苋等等，这就是他圈内的人脉。新浪潮、奖项这是他的名声！
1024火车头，这就是他的根基。
所以，当古天樂遭受危机的时候，他选择了《古惑仔》。
《古惑仔》是一个意外，但《古惑仔》又是一个必然！
吴孝祖总会迈出这一步！
既入江湖内，便是搏命人！这句话简单十个字，吴孝祖自认为自己能认清这一点。
……
“这一次……”
梁镓辉紧盯着吴孝祖看了一眼，继而微微一笑，主动递过一支香烟，“小心小贤吃醋嘅。需不需要我和嘉华帮忙？”
实际，他并不是了解吴孝祖所有的计划。所以他不确定吴孝祖与林清霞的关系到底怎样。
“？”
吴孝祖接过香烟，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好啊！那我就麻烦你和嘉华姐了。原本我晚上想约贤贤去吃西餐，我相信还是算了。那就这么定了，去你家吃晚饭。
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你什么表情？不会不欢迎吧？既然欢迎何必这幅表情？这才对嘛——”
“你嘴怎么这么欠！”
梁镓辉气急的轻扇了自己一下。吴小蹭拉着王仙仙一起蹭吃蹭喝，想想都恐怖。
“今晚家辉哥请吃饭，大家一起去！”
正当梁镓辉后悔的时候，吴孝祖嗷一嗓子，直接让梁镓辉目光涣散！
……
入夜渐微凉，灯影落地成霜，谁人思量？
tvb艺员公寓。
伊人，一双纤细修长的美腿包裹着浅灰色紧身瑜伽裤，柯基臀挺立，长腿后伸。线条勾勒曼妙健康。
短款运动背心下，柳细腰线弓出亮点美人窝，肤白貌美大长腿，b胸翘臀小蛮腰。
“当年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
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
oh~思念是一种饼
oh~思念是一种饼…一种饼~一种饼！”
腰间揣着索尼cd机，放着《思念是一种病》的小样。王祖苋半眯着眼睛，深情款款的哼唱，自我感觉灵魂都有一种升华的感觉……
“嘎吱——”
门声轻响，微微推开，并无搅扰灵魂歌后。吴孝祖看着忘情投入的自家老王，声音穿透灵魂，极度具有魔性。
王仙仙两条大长腿一带，顺势准备倒立支撑。瑜伽有专门倒立的动作，倒……倒——没倒过去。
“呀哈！”
两条大长腿在空中狂摆，终于定格在正当空，完成了既定姿势。歌声不停，传染性极强。
然后——
“oh~思念是一种饼…oh——”王祖苋回头望月看着身后倒影，双眸惊愕，身体一歪，整个人直接朝前倒下！
“pia”！歌声断，声音响！荷包蛋结结实实砸在地上。
看着胸脯pia在地上的王仙仙，吴孝祖吓得连忙去搀扶，同时心疼十秒自己口粮。
往日里，王祖苋每一次都义正言辞对吴孝祖保证，自己胸部只是猥琐发育中！
现在……gg！
今早，吴孝祖就专门让苏黎耀送来了一张歌曲demo——《思念是一种病》。
这首歌曲也是吴孝祖“特意”给王仙仙创作的歌曲，同时也是《古惑仔》中的一首插曲。这张小样demo正是王祖苋亲自献唱版本。
她很喜欢这首歌。她更喜欢给她这首歌的人。
…
浅水湾别墅。
单手托香腮，红酒摆在前。灯光昏黄，独守空窗。
耳边飘荡着《三十岁的女人》，吴导演低沉歌厅混响嗓虽然一般，但情感却很钻人心。
“很好听的一首歌。”
施喃生轻晃酒杯，歪头，“小男友给你唱嘅？”见林清霞不回应，微微一笑，“看来你真的动凡心了？知不知阿祖有女友……你这……恐怕又要遍地鳞伤！”
施喃生叹了一口气。
她本身是林清霞的闺蜜不假，问题她和徐可同样也熟识王祖苋，关系非常好。
这段时间徐老爷选拔“聂小倩”，他最佳人选中森明菜明确拒绝，徐可、程小东他们则比较看好半个自家艺人罗美微。
但可惜，对方竟然没档期……这段时间他们搵了六七位女明星试镜，皆不满意。
王祖苋凭借着与他们的关系也打电话请求试镜，可惜徐可觉得王祖苋太大只，不符合聂小倩妖媚柔弱的感觉，气的王仙仙最近在疯狂减肥。
施喃生的话让林清霞心里也一阵烦乱。
她做过一次第三者，真的不想在当小三了。但感情这东西，不是你不想就可以的。
“我知道。”
林清霞转过头，眉黛春山了然一笑，“可能……眼睛为他下着雨，心里却偏偏为他打着伞，这就是爱情吧。”
“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算啦，随你了。”施喃生轻笑，没在劝。
林清霞笑了。
你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感情这个东西，调皮得很！
玉手轻触红唇，林清霞俏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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