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和那婊子私交很不错,她居然会亲自来看你。我作为支配者召见哪个信徒的时候,那家伙肯定得跟兔子一样飞奔过来,不管是出于崇拜还是畏惧。”复仇女神开始调侃起艾登。
“她会过来,主要还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在她面前露脸了。这有你一份‘功劳’,她能读心,我不太想让她知道你的存在,所以回避了和她的接触,这让她起了疑,所以她才专程过来一趟。”艾登说。
“她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到了这里很容易查清楚。”
“但她选择了不深究,为了看看我能给她准备什么样的惊喜。”
“还真的和你说的一样,这家伙毫无危机感。”海洛冷笑,“虽然过去的我并不比她好多少,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区区一个被扶持的凡人夺走我的神名。”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强者的特权,也是弱者仅有的机会。”艾登说道,“至于夺走你神名的那个凡人,我可能找到了线索……”
随后艾登便将从秘密警察那里打探来的情报告知给了海洛。
“这种用精神改写现实的奇迹,听起来确实是‘牺牲’权能的自愿转移。”海洛评价,“加上我的复仇感召显示他确实是在那个方位,看来你们找准方向了。”
“只要进一步调查他有没有在利用教团找人,就能确认了。我的情报网只负责调查,不会帮我卖命,直接和他对决是没戏的,但到时候可以利用他们限制教团的活动……”艾登开始提及之后的安排。
海因茨可以直接委派当地的秘密警察,也可以利用异端审判局对付这个教团,只要能确信这个教团是为血衣先生服务的,就没必要考虑什么罪名,秘密警察最擅长的就是制造罪名。
但海洛却提出了其他意见:“只是限制?”
“你有什么意见?”
“这种温和的做法动摇不到他的计划,如果你很缺替你卖命的人,我倒有个法子。我记得你查到我仅存的信徒都在那里吧?帮我联络他们,只要让他们确认了我的身份,他们也可以变成你的助力。”
“是你的助力,不是我的。起用一群恐怖分子?你想把事情彻底搞砸你可以直说。”艾登没有给对方丝毫的商量余地,“顺便你还可以提前重建复仇圣堂,这么光明正大跟我提这种意见,我在你眼里有这么蠢?”
“给一个更方便我们相互利用的机会罢了,听起来你的情报网在当地有些权势吧,应该也能限制我的人,不赌一把试试?”海洛用劝诱的语气说道。
“我只在需要的时候推筹码,赌桌上死得最快的就是乱押注的烂赌狗。”艾登回答。
“你这一点正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海洛遗憾地叹了口气。
“只是让你喜欢不起来而已,我也不需要。”艾登回复。
“但是却很讨那个婊子的欢心吧。”海洛冷笑道。
“总之现在还用不着你,也麻烦你在我的监狱里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再过几天你就要回牢房了,要不要对其他犯人装疯卖傻随你自己,但尽量不要惹事端。”艾登说完就准备走了。
“晚饭我想吃奶油炖菜。”海洛突然开始点菜。
“我会说一下,不保证一定有。”艾登说完就走远了。
他还要去联络秘密警察,调查道奇教授的家庭组成,梅丽莎不会没事瞎留那样的线索。
……
吉斯塔斯王国,落晖城金湖区中心公园广场,一名富商正牵着宠物狗在这里散步。
这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傍晚,天气很好,是个云彩比例相当适宜的多云天,天边留着晚霞,吹过广场的风很缓,夜晚的寒意还未到来。
也正因为这样,饭后来公园散步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大多数都是衣着和他一样体面的绅士和贵妇,也不乏和他一样带着宠物出来散步的。
一位生意上有过往来的老伙计迎面走来,富商几乎同时和对方认出了彼此,赶紧脱帽问候,然后寒暄了几句。
这一路走来,他已经碰上了两位熟人。
金湖区是落晖城最繁华的城区,坐落在中心广场附近的居民区无一例外地价不低,还有不少大型庄园。也就是所谓的富人区,他在生意圈里的熟人有不少就住在这附近。
跟朋友道别后,富商依然心情极佳地在公园里继续踱步。
他的好心情止于来到公园的一处空地,一个老乞丐占据了这块好地盘,一边向四周路过的人随意地伸手,一边重复着自己念叨了一天的乞讨话。
光听对方的口音富商就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本地人,更不用说那截然不同的人种外貌了,一位随着大潮奔赴吉斯塔斯的难民——这是让富商心情急转直下的主要原因。
对这些失去家园的外国人,他倒不是毫无同情心,最初有其他同情心泛滥的其他人号召为难民募捐的时候,他掏了钱,在其他地方见到乞讨的难民,他偶尔也撒一点零钱。
但乞丐和募捐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并且开始集中到有钱人最多的金湖区的时候,和这里的很多近邻一样,他也变得不胜其烦起来。报纸上关于难民偷窃和其他犯罪的报道与日俱增,将这些难民遣返赶出这座城市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如今富商的态度也变得倾向于后者,但他不至于因此自己去或者叫人去赶走这乞丐——那一点都不体面,绕道走就够了。
乞丐的破铁碗里响起了清脆的响声,又有人大发慈悲地施舍了零钱给他。
“感谢您仁慈的先生,好心肠会给您带来好运。”乞丐低头熟练地说着这句话,并没有看一眼施舍的人。
富商下意识地皱着眉头看过去,看看是谁还像之前的他那么天真,掏钱喂这些贪得无厌的难民——这些入侵者吃饱了只会让这座城市变得更糟糕,更像一个垃圾堆。
结果这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瘦削的中年男人,单薄得像一个幽灵,身边跟着一条毛色很杂的牧羊犬。
“凯奇先生?”视线交汇的时候,他试着打招呼。
“啊,博斯先生,真是巧啊。”对方朝他露出得体的微笑。
在他的脚边,那只牧羊犬仰头望向主人的熟人,看都没有看一眼富商牵着的另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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