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那一刻,张天的心情异常的沉重,他怎么也想不通造化会这么弄人。想不到最后一次见向雨滢的清醒的一次,却是最后的一次了。这意味着永别了。
张天不时的低头看一眼向雨滢,发现她眼神越来越微弱了。目光缓缓的要闭上了。但是,她似乎在做努力,不想闭上眼睛。张天心痛不已,他轻轻说,“雨滢,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向雨滢,说,“不,张天,我不能休息,我怕我看不到我们一起回到家里的景象了。”
张天哭道,“雨滢,你休息吧。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回到家里的,就我们三个人。”
向雨滢轻轻说,“张天,你是说真的吗,你不要骗我,我再也不要孤零零的生活了,我要你陪着我,永远。”
张天用力的点点头。颤声说,“雨滢,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孤零零的没有依靠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你休息吧。你累了。”
向雨滢嘴角列出一个笑容。但是那个笑容却在那一刻定格了,她闭上眼睛了。向雨滢死了。她死的很安详,很安静,确切的说她应该是带着笑容离开的。也许,在她看来死亡不过是休息了,她仍然相信张天会带她走的,会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
张天顿时感觉身子一沉,向雨滢的那个无力的垂了下来。张天知道,向雨滢到底还是走了。他此时的心情却异常的平静,他轻轻说,“雨滢,我们回去,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张天带着他们母子俩回到了家里,然后将向雨滢安静的放在了床上。他将卧室门关上,不让任何人进来。尽管孩子在屋子里哭哭啼啼,张天却置若罔闻,他坐在向雨滢的身边,轻轻的说,“雨滢,我们到家了了,现在就我们一家三口。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外面,薛明丽他们在大声的喊着,拍着门。几个人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那一夜,张天一宿未眠,孩子也是睡睡醒醒。期间一直在哭。张天陪着向雨滢不知道说了多少话。
第二天中午,他打开了房门,看到大家都在外面,轻轻说,“你们进去吧。”然后向外面走去。
几个人慌忙跑进屋子里,等到出来的时候,张天已经不知人影了。
张天直接去了雨帆儿公司。他径直走到吕坤的办公室,狠狠一脚将办公室门给踢开了。这时,吕坤正在和伊莲娜卿卿我我。见张天这么冲进来,两个人吃了一惊。伊莲娜直接冲了过来,怒声叫道,“张天,你干什么,你还以为这是你的公司吗,这么没大没小的。”
张天冷冰冰的说,“伊莲娜,这里没你的事情,最好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伊莲娜轻哼了一声,冷冷的说,“张天,你这是恐吓我吗?”
张天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说,“你不想死的最好赶紧给我滚蛋。”说着拿出一把水果刀,晃了晃。
伊莲娜顿时花容失色,惊恐不安的看着他,说,“你,你别乱爱,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就是了。”说着赶紧出去了。
此时房间里就剩下吕坤。
吕坤见状,知道张天这样子肯定是要来真的。他不自然的笑了笑,说,“张天你。你要干什么?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
张天缓缓走到他面前来,黑着一张脸,说,“吕坤,雨滢死了。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啊。”
“什,什么,死,死了,这,这不可能把。怎么会这样,”吕坤的脸上满是不安惊愕的神色。
张天轻哼一了一声,“吕坤,这件事情和你是脱不了干系的,你应该为这个事情负全责。你要还是个男人的话,就用这把水果刀自杀。否则到时候我自己动手你恐怕连个全尸都难以保留。”
吕坤闻听,身上都冒出冷汗了。这家伙眼睛红红的,看样子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他不安的说,“张天,你别冲动,这个事情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
张天勃然大怒道,“姓吕的,你他妈觉得现在还能坐下来谈吗。你这个王八蛋。我们都已经签好合同了。我只要帮你开发出产品,就把雨滢安然无恙的还给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去伤害他,为什么?”
张天像是一头发疯的雄狮,说话声震慑的他浑身犹如筛糠一般。他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上满是不自然的神色。
张天随即将水果刀推到了他面前来,怒声说,“吕坤,你到底是做不做。你要是不做的话,我替你做了。”张天竟然从身上掏出了一把菜刀。
吕坤看的心惊肉跳,迫于无奈,没有办法,颤抖着手只好拿起刀,然后慢慢向自己的脖子上放了上去。
张天狠狠的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吗?”
吕坤深吸了一口气,说,“张天,你考虑过这样做事什么后果吗,你难道就不担心你自己也难逃罪责吗?”
张天轻哼了一声,淡淡的说,“吕坤,你觉得我还在乎这些吗,我从来找你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想好了。”
吕坤心里更是担心不已,这个家伙看来是破釜沉舟了。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办公室门突然被踢开了。几个警察冲了进来。吕坤见状,惊喜不已,立刻丢下刀子,大声叫喊着,“救命啊,警察,他要杀人。”
那些警察纷纷向张天靠拢过来,示意他丢下刀子。跟在警察身后的是薛明丽,褚婉儿他们。其实刚才是伊莲娜出去报的警。
薛明丽大声叫喊着,“张天,你放下刀子啊。你难道要做出什么错事吗。”
张天哭道,“姐,雨滢死了。雨滢死了。是吕坤害死了他。我要他偿命。”
薛明丽说,“张天,我知道,有法律呢,你不能这么做,你还有孩子呢,难道你想让孩子没有了母亲,也没有父亲吗?”
孩子,张天闻听,顿时愣了。
吕坤见他迟疑,趁机想要跑,张天狠狠瞪了他一眼,怒声说,“站住。”
吕坤一惊,慌忙钻到了桌子下面。大声叫喊着“警察,救命啊。”
那些警察虽然也是来搭救他的,但是看到他这样的行为,也是一脸鄙夷。
张天看到他胆小如鼠的样子,当即丢了刀子,冷冷的说,“杀你这样的人我还嫌脏手呢。”说着扔下了刀子。那刀子正好落在了吕坤的面前,他静的半个魂都没了。
随后张天跟着警察走了。
也许是警察对于张天的情况也是很同情,也许是别人为此用力了。张天在警局里只是几天就出来了。尽管吕坤对此表示了很大的不满,但是丝毫无济于事。
出来以后,张天和薛明丽他们在殡仪馆参加了和向雨滢的遗体告别仪式。那会儿,看着在花团锦簇之中向雨滢的遗体,张天心如刀割。他曾经答应她,再也不要撇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让她无依无靠,但是现在,他还是违背了诺言,让向雨滢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了。
那会儿,张天面无表情,他纵然有千言万语,在此时此刻,却也说不上来了。
这是在墓地里,下着菲菲的细雨,大家各自撑着伞,站在向雨滢的坟前。大家没有一句话。都保持着沉默。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异常沉重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时间太久。薛明丽轻轻说,“张天,我们回去吧,”
张天摇摇头,默默的说,“不,姐,你们回去吧,我想要再陪雨滢一会儿。她一个人在这里一定非常的孤独,我答应她,不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了。我不能食言啊。”
薛明丽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好好吧,张天,我们先回去看孩子了。”
随后,她和褚婉儿,党姗姗,妮娅向兰一并都走了。
在这个空旷的,墓地上就只剩下了张天,若兰女士,向林森三个人。
向林森这时说,“张天,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现在又站了这么久,你累了,也该回去好好的休息了。走吧。”
张天摇摇头,看着在雨线之中有些模糊不清的墓碑上向雨滢的照片,说,“爸,我不会走的,我要在这里好好的陪陪雨滢,我答应她,我不会让她一个人,我不会丢下她孤零零的无依无靠,我要在她身边保护她。”
张天说着缓缓走到了向雨滢的墓碑前面,同时蹲下身子,缓缓抚摸着她的照片,他知道,从次以后,伴随他的,就只剩下那些照片,以及记忆了。张天轻轻说,“雨滢,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旁边传来了若兰女士的抽泣声。他无力的坐在了地上,用沙哑的声音轻轻说,“孩子,是妈对不起你啊,孩子……”
张天慌忙上前去搀扶她,尽管他知道这一次也或许再一次遭遇冷板凳,但是他还是去做了。他不忍心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那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张天轻轻搀扶起她,说,“若兰女士,你不要哭了。如果雨滢泉下有知,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她心里一定不好受的。”
若兰女士并没有理会他,仍然在哭,持续了很久,她方才止住哭。其实,雨水也泪水早已经混搅在了一起,分不清了彼此。但是,她的眼睛是红肿的,这是唯一看起来很清晰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张天,说,“张天,你以后不要叫我若兰女士了。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难道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妈妈?”
张天一惊,愕然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若兰女士说出来的话,天啊。她竟然对自己消除了成见,而且额还认同了自己这个女婿。如果向雨滢知道的话那该多好啊。可惜。张天心里不免一阵阵的难受,为什么事情总是到了不能回转的地步的时候,才回出现这种转机呢,老天爷可真会开玩笑。
不过张天还是很高兴。他叫了一声妈,同时很认真的说,“妈。你这样会哭坏自己的身体的,我们回去吧。”
若兰女士微微摇摇头,说,“张天,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张天疑惑的说,“什么事情,您说吧,妈。”
若兰女士点点头,然后说,“孩子,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孩子,这是雨滢唯一留给你的纪念了。”
张天一惊,听出着话有些不对劲,慌忙说,“妈,你,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要去哪里吗?”
若兰女士说,“是的,孩子,我要走了。我要回美国去。”
张天说,“为什么,妈,你在在这里住着吧,我会照顾你的。而且你也可以经常来看看雨滢。”
若兰女士看了一眼向雨滢的照片,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她摇摇头,“不,我要走,雨滢已经走了。我留在这里没有一点意思了。我要回美国去,为我过去所犯下的过错去赎罪。”
张天有些不挑明白。同时看了看向林森,他点点头,说,“若兰,我和你一起回去。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们老两口了。我们要相依为命。”
若兰女士点点头,看了看他,说,“好的,林森。”那会儿,她的手紧紧攥紧他的手。张天知道,就是在这一刻,彼此间其实都没有什么过节,往日中的所有恩怨情仇也都在这一刻消散不见了。
向林森随后看了看张天,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说,“张天,我走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美国找我。记得把我的外孙带过来。”
张天点点头,“爸,你放心,我一定会经常看你们,我就是你们的儿子。”
两个人点点头,目光里又滑出一抹泪水。
他们走了。两个有些颤巍巍的身子相互搀扶着,在这个雨中,显得孤单。虽然他们终于都冰释前嫌了,但是这一切付出的代价却也太大了。为什么,人总是要付出如此惨重的单价才肯明白一切呢。
张天在呢么也想不明白。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说,“雨滢,我走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的,我会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来。”
张天正打算要走的时候,忽然见不远的路上走来两个人,确切的说其中一个人是另外一个人的跟班,他专程给他撑着伞。那个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墨镜。张天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吕坤。那会儿,他本来平静的心忽然又泛起了波澜。他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紧捏着拳头。
吕坤走了过来,摘下眼镜,看了看张天,笑道,“张天,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也不撑着把伞。”
张天轻哼了一声,“吕坤,你来干什么?”
吕坤耸耸肩,淡淡的说,“我当然要来了。雨滢可是我的妻子。身为丈夫,你说我怎么不来瞻仰一下她呢。唉。我的妻子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你为什么要这么残酷的对待我呢。生前那么冷漠的对待我,就是死了,也是死在别人的怀抱里,你知道你这样会让别人怎么说我吗,他们会说我的头上戴着一顶绿帽子。”
吕坤越说越激动,声音里带着一些训斥的口气。张天闻听,恼羞成怒,大声叫道,“吕坤,你给我住口。雨滢都已经死了。你还这么说。”
吕坤走到张天面前来,狠狠的瞪着他,“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张天,你给我听明白了。他是我的妻子,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能拿我怎么样。”
“怎么样。”张天会起一个拳头,就向他冲了过去。但是,就在接触到他的脸颊的时候,忽然被他后面那个人握住了。
这才这才发现。那个人的动作非常快,一般人根本是无法挡住的。看来这个人一定是吕坤请来的保镖。
吕坤这时说,“张天,你还当我是傻子呢。我告诉你,我今天既然敢来,那我就是有备而来。”
张天说,“吕坤,我们有什么恩怨到别处去办,我请你不要再雨滢的坟前、”
吕坤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张天,你给我听好了。记住了。我和你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恩怨可言。我要针对的只是向雨滢。张天,我这个保镖可是专业的跆拳道高手,你今天要是想要免受皮肉之苦,你赶紧给我滚蛋。别让我在看到你,否则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天轻笑了一声,说,“吕坤,我告诉你,只要我今天在这里还站着,我就绝对不允许你对雨滢去亵渎。我好在这里保护他。”
吕坤嘴角浮起一个笑容。“是吗,张天,这可是你说的。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