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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生的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李然最先看到,匆匆忙忙地让他身旁的人散开,而后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恭恭敬敬地言道:“大少主,这里没什么事,我们都是跟他们玩玩而已,都是朋友间的乐趣。”
听言,方生眼神游离间,微微一笑,转过身子望向他,神色恭谨地点了点头。
在不经意间,他向谷然使了一道眼色。
谷然轻轻一笑,顿时心领神会。
他先前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只不过看到是关于方生的,也便没有插手。
待他再注意时,就看到方生被他们围住,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来之前他还很好奇,到底是那个吃了熊心豹胆的人,敢在城主寿宴上为难小师弟。
这时,谷然干咳了两声,忽地望向李然,面无表情地言道:“我记得你,李府的二公子李然,你不好好地喝你的酒,吃你的菜,怎么还有乐趣在城主寿宴抱团玩乐啊?”
谷然对他是没什么好印象在,平日里他仗着李府的名头到处为非作歹,坏事做尽,若不是李府家主护着他,他早就清理此人。
李然唯唯诺诺,可不敢惹到眼前这人,只能频频点头,恭恭敬敬,丝毫不敢反驳。
这时,李然突然瞪了一眼方生,眼里射出两道寒光,好像他都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方生忽地皱起眉来,嘴角浮起一丝冷意,神色间渐渐透出冷峻之色。
“真是不知好歹啊。”他默默说道。
方生向谷然使了一道眼色,轻轻一笑,恭敬地言道:“大师兄,你找我有事吗?”
“怎么,自己的小师弟被人欺负,作为师兄的我还不能帮忙了?”谷然谈笑间,不经意间看了李然一眼,眉宇间透着一抹犀利之色。
大师兄!小师弟!
听言,李然等人包括薛宁在内全部大惊失色,瞠目结舌。他们毛发着了魔一样冰冷地直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
李然后知后觉,浑身紧张的像块石头,眼睛死死瞪着他,面如土色,手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你就是传言中城主新收的那个徒弟?”
他感觉被一种沉重的、浓得抹不开的忧郁和恐惧包裹着、压迫着,无法自拔。
“是不是传言不知道,你自己猜。”方生似笑非笑,眉目间充溢着一股犀利之意。
李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惨白惨白的。
幸好刚才没出手攻击他,不然就是十个李府也不够虎白枫灭啊。
“原来是方少主啊,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希望方少主对李某刚才愚昧的行为不计前嫌啊。”
李然面露苦色,脸上的肌肉一阵剧烈地抽动,一边暗暗责怪自己缺乏考虑,一边忙不迭地连声道歉。
要是他知道方生是虎白枫的徒弟,就是借他十个虎胆也不敢惹他啊。
其实连方生也没想到,昆仑少主的身份竟有如些的威慑力。
这时,一旁的薛宁缓过了神来,望向李然的目光中尽是调侃之意。
他不怀好意地说道:“想不计前嫌?没门!你得赔偿。”
“薛兄,咱们又没仇没怨,何必为难李某呢?”李然哭丧着脸,轻声细语地言道,脸上热辣辣的,尽是歉意。
“别跟我称兄道弟的,我们还没那么亲昵,何况就算是亲兄弟,不也是要明算账吗!”薛宁庄严肃穆,脸上有股不可撼动的凛然正气。
他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嫉恶如仇的灼灼光芒,简直是铁血无情。
方生和谷然相视一笑,默默吃瓜,坐看好戏。
“薛兄,你想我怎么赔偿?”李然轻声道,他手心里透出一层冷汗,心头像有干百只蚂蚁爬过。
他也不敢示威,毕竟有谷然看着,只能委曲求全于。
薛宁突然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嘴角含着一丝笑容,双手盘算着,“这个精神损失费,还有这个浪费口舌费,生气费啊,…”
他一口气连说几十个费用,听得李然众人哑口无言,脸色发白,浑身微微发颤。
黑商啊!
李然有苦难言,他最近到处碰壁,先是遇到扮猪老虎,故意示弱的方生,还遇到眼前这个薛府黑商。
薛宁爽快地道:“给你友情价吧,你就给个一千枚灵石吧。”
“一千枚灵石!你抢劫啊。”李然厉声大道。
听言,薛宁道:“不给是吧?好。”
他望向了方生,轻声触碰了一下他的身体,故意将声音放大,“方生,你刚才是不是受伤了…”他向方生使了一道眼色。
见状,方生自然心领神会,故作一副强忍痛苦的表情。
“我确实是受伤了,看来得告诉师父一下,好让他为我疗伤。如果他提及谁伤得我,我就只能说那个姓李的。”
谷然听言掩口偷笑,眼里跳跃着愉快的光芒。
方生刚想转身,就看到面色难堪,咬牙切齿的李然。
“少主等等,一千枚就一千枚!”
听言,方生扭过身子,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轻声道:“诶,薛宁,我这伤怎么好像没事了?”
薛宁似笑非笑,“嗯,是好了!”
李然脸色阴沉如水,十分难看。
惹不起惹不起,他向其他权贵子弟凑了凑灵石,最后还向他人借了数百枚,才凑够了这一千枚灵石。
最后不舍地将装有一千枚的灵石的储物指环交给了薛宁。
而后,忍气吞声地直接离开了城主府,走时脸上毫无表情,仿佛一条冻僵的毒蛇。
纵然是内心如何的翻江倒海,那一份潜藏的恶毒,都被他小心的桎梏于体内。
反观方生众人乐不可支。
方生笑道:“薛宁,你这赔偿的歪理让我五体投地,佩服佩服啊。”
“哪里哪里,基本操作而已。”
而后,他将手上的指环递给了方生,“这是你的。”
见状,方生直接否绝,“这是你讨赢的,我可不能要。”
“要是没有你这少主身份,我们今日也没办法让李然吃这大亏啊。况且我还不缺这一点灵石,你就拿着吧。”薛宁强行将那枚指环塞到他的手里。
方生轻轻一笑,只好将指环收入囊中。
毕竟他是真的穷,连灵石是什么模样都未曾见过。
而且,薛宁确实也不缺这点灵石,毕竟他是薛府独子。
“多谢。”
“兄弟之间不言谢。”薛宁笑了笑,“不过你是城主的徒弟,你昨不告诉我啊?要是你早说的话,这李然还不敢那么器张。”
方生满腹狐疑,摇头道:“我只是没有料到作为师父的徒弟能享受如此待遇,好像所有的人都不敢忤逆,这一点让我很奇怪。”
“我受伤一事,还惹得全城戒备,对此我也困惑已久。”
听言,薛宁恍然大悟,“原来这几日的全城戒严都是因为你啊。”
“你伤好了吗?是被何人所伤?”
“这个你就别问了,还是说说,为何少主的身份威慑力会如此之大?”
听言,薛宁神色复杂,正想要侃侃而谈,大谈一番。
可还没开始谈笑风生,被一旁的谷然抢先开口。
“小师弟,师父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他想保护我们,不想让我们受到任何委屈,受到任何伤害。”
谷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中透露出几分回忆。
回忆淡忘的往事,在他的心灵深处,往往像一坛深埋地下的醇酒,时间越长,越能闻到它沁人肺腑的芳香。
“我和我的兄长从小被师父收养,我成了他的首徒。他教我修行,教我做人,在我眼里他不仅仅师父,也是父亲。其他师弟师妹也同样这样想,我们像是一个大家庭。”
“当初我被天仑张家所伤,师父直接出兵灭了张家。而前几日你被人所伤,师父更是封城,全城严查。”
“这一切切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宠溺、护短,也让他们为之恐惧,非常忌惮我们,这就是为什么少主身份会有如此的威慑力。”
“但在我们眼里是师父把我们当作了他的亲人,他至爱的亲人。所以他才会不顾利益,用一城之力来为我们讨公道,他如此爱护我们,这与师父从小的经历有关。”
“师父的经历?”方生若有所思。
一旁的薛宁一副要听出了大秘闻的模样,他默默说道,这是大曝料吗?
谷然刚才所言自然与他所想一致,不过他也很好奇,是什么让虎城主不顾一切、毫无理智的出手,让他有如此雷厉风行,令人望而生畏的作风。
谷然也是略知一二,从金军中最年长的一位将领口中了解到的。
而那位最年长的也是从另一人了解到,这其中隔了太多人,年代也久远。
这一切还得从昆仑城的来历讲起。
“昆仑城其实不是从太古时期说起,应该从亘古说起,师父的老祖从西蛮界域乘坐跨域大阵,前往南原界。那个时期,是混乱之治。人族还未称尊,以妖、灵、人三族为大。”
”奉妖族之尊的命令镇守昆仑山脉,一同前往的还有鹏师叔的老祖镇守的横仑山脉。”
“经过万年,人族为首,结束了混乱之治。大陆进入太古时期,呈欣欣向荣之态。所有族群安居乐业,和平发展。”
“直到万年后的太古末期,域外邪魔入侵,那一代的城主正是师父的祖父。”
“师父的祖父与浴血奋战,誓死捍卫昆仑领土。所有在昆仑的亲人全部战死,仅仅留下了一个刚出生的妖族幼兽。”
“不久后,万族成功将域外邪魔赶出了这片土地。也因此,进入了中古时期。”
“中古三千年,而那头妖族幼兽也成长了起来,成为一方大能,重新掌控了昆仑。”
“后来,在中古未期,域外残留势力邪魔之裔对大陆发起了袭击,意在破坏九座御塔,与域外邪魔里应外合,重新攻入苍穹灵陆。”
“史称,中古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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