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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棠脸色惨白,扶着腹部,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事,多谢阁下出手相助,在下不胜感激。”
方生微微一笑,“举手之劳而已。”
这时,他突然伸出手,“需要帮忙吗?”
她看着他的手,呆住了几秒。
又看着他至真至诚的脸,突然间她低下头,相貌娇美的脸上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她的手躁动不安,过了几秒后,才将手伸向他手的位置。
两手触碰之时,她只觉脑子发晕,身子发酥,竟像醉了一般,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娇羞美感。
方生倒是没注意,只是用力将她拉了起来。
之后,出于礼仪便自觉地松开了她的手。
“姑娘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免得再遇上危险。”方生看向她,使了一道询问的眼色。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在下可以自己回去。”她连忙拒绝了他的好意,更是主动地尝试走了几步,但却踉踉跄跄的,险些摔倒在地。
见状,方生轻轻一笑,“姑娘就不要逞强了,若是担心我是坏人,我可以与你保持十丈距离。”
她连忙摇了摇头,“不是的,阁下既然能出手相助,海棠自然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
“既然如此,那就别只是了,我送你一程吧。”
方生蹲了下来,给她使了一道上来的眼色。
王海棠看着他,立即张惶起来,好像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局促不安。
她脸上仿佛写满了不好意思,像一只不敢说话的小猫咪。
“我可以自己走的,不劳公子你费心了。”她声音婉转,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头也不敢抬。
方生看着她虚弱无力,摇摇欲坠的样子,眉头轻皱地问:“你可以吗?”
“可以的。”
说完,她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靠着墙体缓缓而走,分明走得吃力,却仍然要强装从容。
她每走几步,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色涨得绯红,却还在故作平静,一双灵动的眼睛早已泛出微红。
方生轻叹了口气,只好默默不语地跟在她身后,并保持一定的距离。
许久,她走到城主府的位置时。
方生突然发问:“姑娘,你住哪?”
“王府。”
听言,方生不禁皱起了眉头,“王府?那可是在西区啊,这里离王府可有不远的距离呀,你的身子还撑得住吗?”
说着说着,他走了上来,眼里掠过几分担忧。
王海棠故作轻松的面孔上,流露出虚假的喜色,“可以的,要不公子先回吧,海棠可以自己走回府的。”
她的声音越发无力,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方生一双清澈的眼睛显得温和可亲,“反正也闲来无事,送你回府,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话音未落,王海棠喉咙间涌上一口鲜血,脸色变得惨白,直接倒在地上。
见到这一幕,他神色慌张,显得不知所措。
连忙上前,小声询问:“姑娘?姑娘?”
听到他的呼唤,她眼珠无助地乱转着,嘴唇紧咬,使得自己保持清醒。
她喃喃自语,“我没事…”声音很小,显得楚楚可怜。
“你伤得太重,再自己走下去的话,怕是还没到王府,你的伤势便会要了你的命。”
方生二话不说,直接将她背起,将她的双手搭在自己的双肩上。
随即,便往光明街走去。
王海棠无力挣扎,手足无措地言道:“男女授受不亲,公子不可,你放我下来…”
一会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热辣辣的,碰上去就要烫手似的。
“礼仪固然要遵守,但生命至上。”
方生神色坦然,他不是一个死规矩的人。
她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咽住了话,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她那一种怜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形容。
方生若无其事地款款而行,突然问道:“姑娘是王府的人,应该权势很大,怎么还有人敢伤你?他们就不怕王府的人找上麻烦吗?”
“我虽出身王府,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只不过像是寄人篱下,孤儿寡母罢了。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会关心的吧。”她眼神中尽是无奈与绝望。
“而且李然是李府的公子,自然不会怕王府找上麻烦。”
“倒是海棠害了公子你,今日你与李然结下梁子,他怕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你不用担心我,以我的身份,他应该不敢拿我怎样。”方生微微一笑。
他的师父是昆仑城城主,就算给李然百个胆子,也不敢上门找麻烦。
不过,他也听出了什么,其中涉及她的家事,他也不敢多问什么。
“姑娘这么晚还彻夜未归,你家人不担心吗?”
“我是一名控灵师,有能力保护自己。彻夜未归,只是为了修行,她们自然不会担心。”
“不过你伤势严重,要不要先找个医师看看?”
“不用了,我方才已经吃下疗伤的丹药,过不了多久,身上的伤便会恢复过来。”
“那就好。”
方生神色沉静自如,加快了步伐。
夜色渐褪,晨曦微露。
此时的天已微露出蛋白,云彩赶集似的在天边,像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东半边涂上了一抹亮晶晶的朱红色。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早晨。
他走到光明街的街尾,便出了中区。
在他离开中区时,他明显感觉到身上被数道气息牢牢锁住。
他眼神戒备地看了看四周,神色显得凝重。
他再次加快步伐。
很快,横穿数条街道,来到西区中心的一座庞大的府邸。
府门前有护卫把守,他本想上前,却被背后的王海棠抓住衣角,停留在原地。
“公子,走后门。”她轻声道。
听言,方生一副幽怨的模样,迷惑不解地问:“有大门不走,为何要走后门?”
“我有我的苦衷,若是公子不想走,那边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过去。”
王海棠容颜憔悴,刚想挣脱他的后背,却被方生阻止。
“走,走后门就走后门。”
方生郁闷不解,他绕过两条街道,来到王府后门。
这王府的后门只能容纳一人行走,与大门相比,这后门形同狗洞。
“姑娘,你到底在畏惧什么?就算是下人,也应该有资格走大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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