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诗只是个插曲,随后老朱带着大家沿着江岸走。两边田地的庄稼青翠。
能看到一两个农户在田里辛勤耕种,荷塘中绿叶连天,几个孩童头顶戴着大菏叶,在池塘边跑来跑去,抓着青蛙。
看到江边的过来的官员,立即吓得钻进草丛,老朱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拍着常遇春肩膀道:“想当年咱就这么高。”
常遇春和老朱说话,众人各自一团说笑,朱标看见落在后面的沈知否,正想要过去。
“大哥。”朱棣站在徐妙云旁边对他招手:“大哥,过来。”
朱标走了几步,跟他站在一起说话,徐妙云和常美荣站在不远处小路边等朱棣。
看了眼最前面的老朱,朱标对他道:“走,快跟上。”
“是,大哥!”
朱棣爽快答应一声,转身朝徐妙云她们跑去,就对朱标做了个手势。
常美荣看到过来的朱标,轻瞥了一眼,道:“殿下,那两只狗还好吗。”
朱标点头,随后跨过蒿草向前走去:“挺好的,到时常小姐可以来东宫看看。”
“哎呀~”
听到哎呀一声,朱标下意识的转身去接,常美荣被脚下的草绊倒在了朱标怀中。
朱标转身太猛,脚下本来就是藤蔓比较多,这下被她一扑,两个人顿时摔作了一团,滚到了一起。
旁边几个勋贵子弟立刻过来扶朱标,被制止道:“孤无事,你们去游玩吧。”
常美荣压在朱标身上,惊觉到两人身体贴近,朱标一只手正按在她的腰上,不禁又气又羞。
她眼睛望去,朱标正在跟其他的人说话,不但对她毫无反应,就连那只手也只是处于普通的动作保护。
常美荣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失望酸涩,自己一个大姑娘,虽然心里酸涩,却又不敢说话,赶紧爬了起来去扶朱标。
跟在身后的三宝立即跑了上来急切道:“太子爷,有没有摔到哪里?”
“脚下草绊倒了,看看常小姐有没有事。”朱标对三宝吩咐。
“来人,把草除掉,摔到了太子爷,要你们脑袋。”三宝指着过来的几个将士训斥着。
徐妙云也赶了过来,常茂看到姐姐摔到,也跑过来问候。
看到常美荣有人顾着,朱标走逆行人群,走到玉儿跟前,看了眼静静站立在那里的沈知否:“刚才的事……”
“我看到了。”知否抬手拍点他肩膀的泥土道:“应该的,没有摔到哪里吧。”
“没有。”朱标从玉儿哪里拿来干净锦帕递给她:“擦擦汗,晚点孤送你回去。”
“不用~”
“孤说了算。”朱标说完转身跟上朱棣他们,三宝跟在前面拨着伸到路面的草。
老朱走在最前,单独和刘伯温走在一起,他抬眼看了眼远处,对刘伯温道:“先生想回家?”
“回陛下,臣的夫人这些年旧病缠身,臣想回青田照料她。”刘伯温如实答道。
老朱看了眼远处的李善长,皱了皱眉道:“在咱心中,右丞相一直非徐达莫属,而左丞相的第一人选就是你刘伯温,当初开国之时咱单独问过你,你不识好歹,坚决拒绝此事,啊?现在又跟咱说你要回青田老家。”
刘伯温没有吭声,他当然是很想做丞相,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实现当年老师郑复初预言的那一番话。
他会光大刘家门楣,同时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心愿也会实现。
但是刘伯温明白,一来不能功高压主,二来他自己过于正直,做事得罪了很多人,所以实现不了自己的愿望,也会因此送命。
“伯温实话实说,陛下对臣相比他人,已经是格外开恩的。”刘伯温笑道:“陛下当初确定处州的税粮时很恩赐,对青田除外。”
“是,咱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你刘伯温的家乡人记着你刘伯温,念你的好。
国士院初兴,咱还是希望你能多做事,你倒好,跟咱说你要回乡安度晚年?”
“陛下,臣从未对陛下求过任何东西,唯一就是准臣告老还乡,照料夫人数日,安享晚年。”刘伯温还是固执道。
原本他的夫人旧病缠身,斩杀李彬后。他被李善长针对,夫人多次担忧,病情加重。
是太子殿下让召集的医士为夫人续命,但自家夫人的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所以多活这两年也算是上天保佑。
“咱不准你告老还乡,若是咱出一对联,你答出来,就准你半年回乡,答不出来好好在南京。你家夫人咱派人去照顾。”
刘伯温苦笑道:“陛下,请出上联。”
“天作棋盘星做子,日月争光。”老朱说道。
刘伯温不假思索的就对出了下一句:“雷做战鼓电为旗,风云际会。”
听到刘伯温对出来,老朱接着说道:“对的不错,咱同意你半年的回乡期限,到了时间,咱会派人来接你,另外医士你随便挑,带两个回青田。”
刘伯温看了一眼,虽然陛下生性多疑,但他出的这幅对联,是希望他陪伴在京城。
这个是他们两人的暗号,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
“臣,遵旨。”
刘伯温知道,这是老朱对他格外开恩,另眼相看,就连给他的命令都有区别于其他人。
老朱都退到这一步,他要是再不服从,可就是真的不识抬举,便点头道:“谢陛下恩典。”
“行了,到时候咱就让人去接你回来,过几天是妹子生辰,过了再走。”
“是,陛下。”
……
李善长看着远处走路的老朱和刘伯温,疑惑道:“陛下和刘伯温说什么呢。”
胡惟庸低声道:“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回宫时,老朱和刘伯温一直在说话,朱标打算去送沈知否。
玉儿有些紧张的道:“太……殿下,呃……沈小姐好像有些心事。”
朱标淡淡道:“女人嘛,总会莫名其妙的,待会儿孤会去训她一顿就好。”
三宝连忙咳嗽两声,忍住了笑意,拉着马绳准备,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坐在马车上,她这还是第一次表露醋意,朱标半解释半哄,将她抱在怀里道:“真是难得。”
她被朱标搂着腰,依偎在他怀里,道:“虽然明白是常事,可心里有些难受。”
这才是正常女人的反应,朱标握紧她手腕道:“小白从甘肃带回来却交给了你,累着你了。”
“不累,那么小就遭遇那些事情,心疼她还来不及呢。”
感觉马车停下,朱标放开她的手道:“回去吧,小白和小莲一定等你很久了。”
知否低下头,掀开帘子,下了马车,进了沈家。
“爷,沈小姐没事了?”
“肯定,训斥一顿好多了。”朱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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