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五灵秘境开启只有不到一月时间,两人一路不曾停歇,轮番驾舟赶路,以免赶不上进入秘境。
秘境入口不在五大灵界的任何一处,而是位于一片极为稳定的空间夹层中,前些年入口显现时,高阶修士就在那里设下了传送阵,从各大灵界都能够传送过去。
南灵界的传送阵设置在中部八方城,距离他们要去的北方山脉约莫半月路程,两人将六只小兽安全送回各族群,说不定还能与几支兽族中的同阶妖修同行。
在空间夹层与灵界空间穿梭了许久,两人终于抵达了白狐一族的领域。
一只面容维持在七八十的狐族老者仓仓皇皇地从族地走上高空,抱拳弓腰迎接这只明显带有朱雀气息的灵舟。它周身灵息已至合体后期,却仍然谨小慎微,谦和得不似高阶前辈。
“不知两位子家贵客到访,有失远迎。在下忝为白狐北里一族二长老,北里知远。还请二位子家贵客随我入族地一叙。”
子若冲是出窍圆满,辈分又比子璇高得多,在外自然是以他为首。他又见子璇默默站在一旁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上前几步收了灵舟,站在空中抱拳道:“见过知远前辈。晚辈二人前来是为归还北里一族的元婴小辈。”
子璇闻言神识一动,将神情依然哀哀戚戚的白狐牵了出来,温和地将它推向北里知远。
“二长老!”白狐上挑的圆眼包着一包泪,呜呜咽咽地变作狐形扑了过去。北里知远一把将它接住,揣在怀中安抚了几句,带着惊讶之色看向面前二人。
子若冲见状便将子璇飞升到灵界后遇上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听得北里知远怒不可遏,却又因为族中实力不足而痛恨自己的无能。它眼中的怒火很快被悲痛与无奈替代,最后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唉......多谢音希小友援手,我族感激不尽。”
它接着又想邀二人去族地做客,但听闻还有别的小兽要送回,就只好挥手作罢。
白狐一族自然也有前往五灵秘境的小辈,北里知远连道半月后会让它们在山脉外沿等待,届时好一路同行。
子璇、子若冲很快告辞离去,北里知远目送着他们消失在天际,轻轻抚了抚小白狐的头,让它恢复了人形在身旁站好。“偃月竟敢加害子家小辈,实在是活腻了。这回子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好孩子,回去歇着吧,长老会想办法为你做主的。”
离开了白狐族地,两人很快又将翠鸟、红貂、玄莺送了回去。这几族太上长老的反应大致相同,纷纷气怒地表示不会善了,必要为族中小辈出一口恶气。
子璇与子若冲没有说出偃月与叛徒余孽的勾结,这件事自有族中长辈与信任的各族商议,他们只需稍微挑起这些兽族的怒气,让它们有心针对偃月即可。
“只剩下紫电兔了。”子璇一步迈入雷电谷,只见这里遍地都生长着一种浅紫色的草,不断散发着细碎雷光。“这草倒是有意思,它们一族躺在上面都能修炼了。”
子璇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只紫电兔牵出来,见它们又要吓得行礼,赶紧探出神识阻止。“好了好了不必拜了,带我们去你们族地拜访一下族中长老,可好?”
紫电兔之一连连点头,指着山谷深处的迷雾道:“长老们可能藏起来了......”
“......”子璇顿觉无语,她和子若冲不过是两个出窍期,据两只兔子说族中至少有十余名合体期,没想到这些境界高的紫电兔胆子还是没比低阶大多少。
“诸位前辈!晚辈二人并无恶意,只是送族中元婴小辈归家,顺带问一问可有道友要去五灵秘境。”子璇朝着空旷的山谷喊了一句,声音回荡了片刻,才见远方白雾渐渐散开,露出了一座座连绵起伏的低矮山谷。
一名合体期带着五名尴尬的出窍期从山中走来,看到两只小辈时皆是欣喜不已,子璇这才明白原来它们连闯入者是谁都没探过,就直接隐去族地藏了起来。
她心中暗道,幸好紫电兔一族没有什么镇族宝物,占领的地盘只是寻常之地,身上妖丹、材料也无甚用处,否则怕是早就被不怀好意的强者灭族了。
双方寒暄客套了几句,子若冲才看向五名同阶,抱了抱拳询问道:“诸位是要去五灵秘境?我们与另外几族也约好在山脉外沿见面,不如这就一道去如何?”
“好好好,一道去好!”一只化作青年模样的兔子连连点头,身边两雌两雄也跟着把头不住点,五只红通通的眼圈看着子家两人,像是看到了保护符。
子璇与子若冲毫不怀疑,它们之所以这么开心,正是因为有同行者在旁就比较安全。
带着软绵绵的五只兔子,两人再次驾舟上了路。来到山脉外沿接到了五支兽族等待的道友,三十余只妖兽与子璇、子若冲一同挤在灵舟上,热热闹闹地赶往中部八方城。
在闲聊中,子璇二人得知这几支兽族的太上长老都已震怒,从前苦于无证据、无实力不敢贸然去找偃月对峙,加上偃月又有几位散仙庇护,让它们有些顾忌。
现如今听说偃月杀了子家人,震惊的同时,不免有了趁机跟在子家身后报复的心思。
子璇、子若冲其实很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偃月是叛徒寻到的最合适的宿主,要是在没进秘境前就被解决,岂不是省事许多?
两人抱着这样的期待,以及对五灵秘境中宝物的向往,与舟上众兽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着,很快抵达了八方城。
子璇在途中才得知,自己原来在灵界各宗族中都出了名。音希这一道号早就被传播开来,她跨越时空寻回线索、助高阶破开东南灵界、与神氏联手击杀天魔分身等壮举都广为人知。
只不过子家一向低调谦逊,且不爱让小辈沉迷在虚名中,所以她抵达之后也无人提及此事,更没有任何要区别对待的意思。